儘管之前就知道張倩和楚狂人之間不對付,但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這麼尷尬的相處的呀。
楚靈下意識地看向楚狂人,對方只是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實在是抱歉,張倩就是這個脾氣。”楚靈隨口解釋了一聲,也進去了。
楚狂人有些無奈,他確實不知道,以前張倩也不是這麼小氣的,現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她,讓她這麼生氣,最讓人無語的就是,自己這一次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好吧!
他也不願意進去見到張倩的死人臉,還是選擇在外面和保鏢在一起,順便去後廚吃了一些東西,早就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他對這裡的保安進行了一些安排和教導,差不多就已經到了晚上了。
楚狂人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沈衝保平安,但是打過去的電話卻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楚狂人的心裡有些擔憂,但還是堅持在崗位之上,只是給李峰發了一條短信:已到,勿念,速回。
而這邊的沈衝,一直都在辦公室裡查看文件,手機放在內屋忘記了取出來。
李峰派遣了其中的一個手下喬裝打扮之後,悄悄地潛伏到了那羣鬧事者的中間。
按照沈衝的意思,他們的目的是那一對母女。
這個手下並不是別人,就是刀疤,這算是一個比較有實力,又會應變的人。
只是刀疤的臉不是太適合做臥底,戴上了一個口罩。
刀疤從夢飛的後門出去,再悄悄地溜到前門,隨便和這羣人交談了幾句。
“我這不是感冒了嗎?怕傳染給你們。”
刀疤潛伏進去沒多久,就有人問到他的口罩的事情,他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應付過去,這些人信以爲真,自覺地和刀疤保持了距離。
這倒是遂了他的願,慢慢地靠近了這一對母女:“你們怎麼在這裡呀,還是和大家在一起安全一些。”
女人看了看前面的人羣,什麼都沒說,埋下了頭。
她很溫柔地喂旁邊的小女孩吃東西,孩子看起來年紀還很小。
刀疤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糖果,放在小女孩的面前:“叔叔給你吃個好吃的好不好?”
“不用了。”女人有些冷漠地拒絕了刀疤的好意,孩子乖巧地在一邊不吵不鬧,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刀疤手上的糖果。
“你是哪邊的?我是夢飛這邊的。”刀疤在她們身邊坐下。
女人抱着孩子往旁邊挪了挪,還是不回答刀疤的話。
刀疤看了看女人的反應,繼續說道:“其實我已經拿到了不少的撫卹金,但是他們卻說這點錢不夠,非要我也來。”
女人的動作瞬間就停頓了,直到孩子叫了一聲“媽媽”,她才恢復過來。
“要不是因爲他們說有的人沒有得到一分錢,我是不會來的。”刀疤覺得自己找到了突破的口,繼續說道。
果然,女人的臉色變化了。
刀疤想了想說:“我聽說夢飛、盛大和商家都是給了錢的,那些沒有錢的都是因爲自己是個體經營戶,本身也不是什麼商業街的,所以沒拿到賠款。”
女人放下了自己的碗筷,擡頭看向了刀疤,哽咽着問:“真的嗎?”
“是呀,所以我都有點後悔,我要不要回去,人家本來就不應該出這個錢的。”刀疤很是苦惱的樣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再怎麼缺錢,我也不能坑別人呀,要是被我媽知道,我還有什麼臉面。”
女人對旁邊的還孩子說道:“你過去那邊玩一會兒,媽媽和叔叔說說話。”
孩子很聽話懂事地自己離開,但是在她母親能夠看到的視線範圍內,並沒有到處亂跑。
刀疤看着在路燈下自己蹲在路邊玩耍的女孩問:“這個孩子多大了,真聽話。”
“只有四歲,但是已經很懂事了。”說到孩子的時候,女人的臉上都是驕傲,“就是可憐,還沒有見過她爸爸幾次,就沒機會了。”
“你男人是陳愛全吧?”刀疤之前已經知道這對母女的情況。
女人驚訝地看着刀疤:“你知道?”
“之前我和他都是在一個工地上的,第一個出事的就是他。”刀疤說到這裡的時候,女人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了,“他在我們工地上的人緣很好的,什麼都很省,有好的就會寄回家。”
“是呀,這個人從來都是隻爲別人想,從來都沒有爲自己想想。”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哽咽,“我還是沒有見到他的最後一面。”
這件事情一旦總督介入之後,就一定會進屍檢,現在都還沒有還給這些家屬。
刀疤十分理解女人的心情:“逝者已逝,還是不要太傷心了,活着的人還要繼續,你們還有一個孩子呢。”
女人加了一聲孩子:“囡囡,過來。”
小女孩一下子就撲到母親的懷裡,不明白地看着母親的眼淚,伸手擦了擦:“媽媽,你爲什麼會哭呀?”
刀疤撣去了自己身上的塵土:“你們還是和人羣在一起會比較安全一些。”
“叔叔,我聽到了,你和我爸爸是一個工地的,他說在垃圾站旁邊撿到的那個小盒子你有看到過嗎?”小女孩突然問刀疤。
他驚喜地望着女孩:“什麼?垃圾站的盒子?”
“對呀,就是那個紅色的特別好看的盒子,爸爸說還會發出聲音,特別好看。”小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聽起來全都是對於那個音樂盒的嚮往。
刀疤將孩子拉過來,仔細的詢問:“那個盒子是在哪裡撿到的?”
“爸爸上次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是就在他們工地旁邊的垃圾站撿到的。”女孩稍微回憶了一下,說道,“叔叔,你能不能幫我拿回來呀,爸爸不在的時候,我看到那個東西就會想到他的。”
面對孩子的請求,刀疤的心一軟,答應了下來:“好,我回去找到了就給你拿過來。”
最後刀疤想要帶兩個人去附近的賓館住,但是女人都拒絕了,她從身旁的一個大口袋子裡拿出了兩牀被褥,鋪在地上,緊緊地抱着孩子睡下。
刀疤帶着消息翻/牆回到了辦公室:“重大發現!”
“什麼情況!”李峰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
“那個女孩說陳愛全生前告訴她,這東西是在工地附近的垃圾站撿到的。”刀疤大驚喜地說着。
李峰已經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