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戚耳大聲尖叫着,一邊說一邊還跑向了沈衝。
但是在接觸到沈衝之前,戚耳被人給攔住了。
“誰讓你進來的!把他帶出去!”女人從座位上坐起來指揮手下。
戚耳被三個大男人束縛住了,但是他還是在奮力掙扎,不願意就範,他失望地看向臺上的女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母親,我母親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女人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着頭,躲避着戚耳的視線:“你還小,什麼都不知道,你快點下去。”
明明平時看起來矮小又脆弱的戚耳,這會兒怎麼都拉不走,他乾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您要是覺得這樣會快樂的話,那乾脆也在我的臉上畫畫吧。”
戚耳並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刑具,更不知道它們的名稱,只能稱其爲“畫畫”。
“你這個孩子就算是在發怒的時候,也是小孩子的樣子。”女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居然帶上了一點溫柔,這樣的女人看起來還有一些美麗。
“我不走!這個人是我帶回來的,之前你答應過我,帶回來之後讓我自己處理的!”戚耳一點都不願意妥協,他不停的搖頭,“我不管!你是大人怎麼能夠說話不算話!”
因爲戚耳的哭聲,整個大殿顯得有些恐怖,沈衝的身上都是血,一個孩子在三個男人的手裡大聲地哭喊,不管是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覺得恐懼的。
儘管沈衝知道暫時楚靈不會有危險,但是他的身上還是有那些鐵齒,疼得他直冒冷汗,但是沈衝還是沒有發出聲音,害怕會連累到楚靈。
但是楚靈的視線還是一直都在沈衝的身上:“沈衝,你感覺怎麼樣?”那滿眼的心疼看得戚耳都快要哭出來了。
沈衝咳嗽了兩聲,想要壓低一下自己的聲音,想要說點什麼來安慰楚靈,卻沒有想到說出口的話居然就變成了一聲嘆息。
完全沒有力氣能夠說出聲音來,楚靈在沈衝的頭低下去的瞬間,感覺自己的心都已經快要死了:“沈衝!沈衝!啊!”
戚耳也跟着楚靈叫了出來:“沈衝!沈衝!”
女人也被這邊的聲音吸引了,她看到的沈衝已經奄奄一息,整個人掛在鐵牀上沒有一點生氣,身上到處都是傷口,簡直是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沈衝從鼻尖嘆出來的氣還顯示着他活着,但是他就是一聲不吭。
這讓女人看了都覺得觸目驚心的場面,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真的能夠做到這一步,她扶在旁邊的手就這樣直接掉落了:“這個男人!”
“母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壞的!我以後也會是一個男人呀!”戚耳拿自己來作比較,想要勸說女人回頭。
“好男人?!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好男人?!”女人突然又一次突然生氣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好男人!”
女人快步走到楚靈的身邊,一把就揪住了楚靈的頭髮,楚靈整個人的頭都被迫揚了起來:“你看看你對面的這個男人,他們都說是一個好男人,怎麼樣?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這麼幸運,就遇到了一個好人?”
這聲音尖酸刻薄,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誇讚的樣子。
果然,女人下一秒狠狠地甩開了楚靈的頭,手上還有幾根剛纔太用力拽掉的頭髮:“可是這個男人馬上就要死了,你是不是很難過呀?”
女人不過是輕輕一晃身,就溜到了沈衝的身邊,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了沈衝的下巴。
沈衝的臉上本來還有一點傷沒有好玩,但是這並不影響沈衝整個人的臉龐的整體感。
“長的還不錯。”女人之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沈衝的身上,以及火雲石的下落,居然沒有注意到沈衝的長相居然還不錯。
“可惜了!”女人暗自用力,憑什麼?憑什麼一個有能力的男人,一個這麼癡情的男人,還長得這樣的帥氣,自己就遇不到這樣的男人,並且日漸衰老。
她越想越氣憤,臉上的肌肉居然開始鬆動了。
這個場景看起來有一絲的詭異。
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的頭在一個女人的手上抓着,女人的臉居然從中間開始往兩邊擴散,並且出現了斑痕。
戚耳和楚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這就好像是整容了的人,在老了之後完全撐不起來的皮膚鬆動的樣子。
兩人的驚恐表情讓女人猜到了自己的變化,她趕緊鬆開了自己的手去觸摸自己的臉。
在碰到自己臉上鬆垮的肉的時候,女人發瘋似的尖叫,她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斑,黑黃色的老年斑讓女人無法接受。
她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命令地說道:“都給我把眼睛閉上!閉上!”
女人很是緊張,她一直都是年輕美麗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露出來自己的蒼老,她決不允許。
“都給我閉上眼睛!不然我弄瞎他的雙眼!”
除了戚耳以外的其他人都閉上了眼睛。
戚耳看着女人從自己位置旁邊的小冰箱裡拿出了一個杯子,裡面裝着的是半杯紅色的液體。
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女人的小冰箱,裡面居然全部都是這樣的杯子,杯子裡面的液體看起來應該也是一樣的。
女人如同饕餮一般,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地就喝下去了,甚至嘴角邊都流出來了一點紅色的液體。
喝完之後,女人馬上對着鏡子檢查自己的臉,不停地將自己兩邊鬆掉的肉往上面推了推:“我絕對不能老!我不會死!也不會老的!”
戚耳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他一直以來都感覺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優雅的女人,從來都沒有這樣瘋狂不受控過。
因爲閉上眼睛的原因,戚耳感覺到壓制自己的三個男人的力氣也減少了很多,他一個用力甩開了他們的束縛,一彎身就溜到了沈衝的身邊。
“戚耳少爺?!”三個男人只感覺到自己的雙手一空,伸手再抓的時候,只有空氣。
但是因爲女人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隨便就張開眼睛,只能發聲叫住戚耳。
女人因爲這邊的聲音也轉過身來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