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蕭羽所料想的那樣,那團黑色的煙霧從半空中飄落下來,並且幻化成了一個人。
此人身穿一襲黑色的袍子,袍子的上面塗抹着一個巨大的骷髏頭圖案,而他的臉龐上也彩繪着鬼怪一般的紋身。
除此之外,他的肩頭上放着兩個白色的骷髏頭,一大一小,甚至這兩個骷髏頭並不是完全的白骨化,還有一點不明顯的血肉組織。
他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另外一隻手手指上所帶的一枚戒指,氣場冰冷,殺氣很重,冷冷地看了一眼舞玉機。
“我說舞玉機老弟,你連一個臭小子也對付得那麼不利索,將來還怎麼可能當上玄天宗宗主之位啊!”
舞玉機一聽,‘哼’了一聲,收回了朱玉算盤,把玩在手中。
”你怎麼來了?我雖然答應可以考慮你的要求,但還沒有答應你,你這樣如此冒失地進來,恐怕有些不穩妥吧!“
”舞玉機老弟,你想的太多了,也太麻煩了,只要你同意跟我合作,什麼區區一個混元堂堂主之位,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出力迅速幫你登上玄天宗宗主之位…“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能力,我可聽說你被韓宗主封印了五百年之久,也是近幾年才重現世間的吧?‘
舞玉機雖然跟此人認識,但應該不熟,而且從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中不難看出,此人不是什麼名門正派。
而更爲重要的一點是,舞玉機對他的能力頗有懷疑。
“想當年,如果不是三幻尊者的幫助,他韓飛陽又怎是我的對手。哼,而如今我獲得重生,就是要復興魔都,只有魔,才能真正統治整個人間界,這裡殺戮太多,血腥太重,只有魔,才能了結這一切,以血止血,殺戮是最好的平衡工具!”
蕭羽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一點,他藉助三星劍的支撐,勉強地站起身來,由於剛纔那人的沉重一擊,蕭羽此時受傷嚴重。
那個人的功力格外深厚,恐怕已經是地階頂峰了,甚至可以和韓飛陽相抗衡。
“你是誰?難道你是魔門之人…”
蕭羽咳嗽了幾聲,然後然後微微運行體內剛剛平息一點的真氣,依此來護住心脈。
那人聽了蕭羽的言語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詭異而可怖。
“五百年了,看來時間真的已經太長了,像這如此年輕的玄天宗小輩居然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沒有關係,我回來了,我就會把這五百年來所受的痛苦全部都還給韓飛陽,還給玄天宗,還給整個修仙門派!”
他依然溫柔地撫摸着手指上所帶的那一枚戒指,冷冷地看了蕭羽一眼,繼續道。
“小子,你既然問了,那我不妨就告訴你我究竟是誰,我是魔主重流,我掌管着整個魔都,以後還將掌管整個盤古大陸人間界…”
“什麼?你是魔主重流,你這一個大魔頭,竟然又要來到人間界爲非作歹,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和舞副宗主勾結…”
蕭羽以前從衆人的口中也略知一點關於魔主重流的事情,玄天宗向來以第一大正義門派自居,也常常對弟子進行斬妖除魔的思想教育。
其實,無論是玄天宗,還是當時的千龍一族,從某個方面而言,都是同魔門對立的,畢竟魔門之人殺人成性,嗜血成魔,在整個以人族爲主體的人間界,自然是不可能與魔門同流合污的。
任何一個修仙門派都自稱斬妖除魔,依此來擴大本門本派在整個人間界的正義感的知名度,然而人一旦有了慾望和野心,就會產生心魔,墜入魔道。
這也是幾百年來,魔門勢力不斷沒有消弱,反而有加強趨勢的原因所在。
換句話說,各大修仙門派一方面斬殺魔人,減少了魔人數量,然而本門本派有會有弟子墜入魔道,成爲魔徒,這又補充了魔人的數量,如此一來,魔門勢力一直維持在一種均衡的水平,甚至有所發展。
還未等蕭羽把話說完,舞玉機便打斷了蕭羽的言語。
“蕭羽,我本來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跟他合作,既然你都認爲我已經跟他相互勾結了,我也就沒有繼續辨明的必要。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要藉助魔門的實力來實現自己的野心,這些年來,我爲玄天宗做了如此多的事情,我得到了什麼,只不過是一個徒有虛表的副宗主罷了!”
”舞副宗主,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生性喜歡無拘無束,沒有想當混元堂堂主的打算,如果你真的很看重這個位置,我可以親自去和韓宗主談!“
作爲一個修仙之人,蕭羽不想看着舞玉機就此走上魔道。
”哼,蕭羽,你這是在可憐我嗎?收起你的言語,我舞玉機要用實力來證明自己的強大,施捨只會讓我生厭!“
舞玉機大笑了一陣,接着道。
”我現在終於想明白一件事情,整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正義,正義向來是由強者來詮釋的,但你獲得了成功,擁有了榮耀,所有的人都會銘記你的成功,而忘卻你爲了成功而採取的陰謀手段,哈哈!“
此時此刻的舞玉機可以說是面目猙獰,神情可怖,一點也看不到曾經那種秀氣而有威嚴的神采。
“原來你就是那個柳上月所提到的蕭羽呀,我很欣賞你,無論怎樣,你也算是年少有爲,年紀輕輕就能把柳上月逼到那種狀態,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我可以幫你在舞老弟面前美言幾句,饒你一條性命,說不定,還能跟着我們共創一番偉業!”
重流想要收攏蕭羽,爲他所用,正如舞玉機剛纔所說,他畢竟被封印了五百年之久,雖然他的功力深厚,卻尚未恢復到巔峰狀態。
“生死不過是一場遊戲,我蕭羽豈是貪生怕死之徒,我不可能爲了一時的存在,而違背心中的正義,只要我還有一絲氣力,就會血戰到底!“
蕭羽緊緊地握住三星劍,手掌上的傷口流出了鮮血,鮮血順延着三星劍的劍身一直流到了地上。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替舞老弟殺了你!“
一陣冷風吹過,掀起了地上的一層煙塵,煙塵迴盪在重流和蕭羽之間,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