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蕭羽回到房中,他遲遲無法入睡,他輾轉反側,一直在想着上官朦朧。
昏黃的燭火搖搖晃晃,將他的影像投射到窗紙上。
他想來想去,長長地嘆了口氣,道:
“既然有些事情糾纏不清,我也便不自尋煩惱,還是繼續修煉、升級赤龍盾吧。”
然後,他盤坐在牀上,雙手平攤、重疊在身前,眼睛微閉,神情鎮定。
從他的掌心裡流淌出來一股火紅色的真氣,真氣很快變化成了袖珍型的赤龍盾,赤龍盾旋轉在他的手裡裡,與他的皮膚若即若離,散發出一陣陣光芒。
因爲吸收了鬼骨的強大精血,隨着蕭羽的修煉,赤龍盾的色彩慢慢轉變成了金色,而且赤龍盾的厚度也增強了不少。
蕭羽心知,今夜是升級赤龍盾的最好時機,因爲他已經感覺到赤龍盾的生長,赤龍盾的力量也隨着自身的生長而增強。
窗外,大風吹颳着,蕭羽已然忘我,什麼也不知道。
燭火的黃光和赤龍盾發出的陣陣金光混合在一起,透過窗紙的空隙投射到了外面的地面上,成了黑夜中一抹絢爛的色彩。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轟隆‘一聲,赤龍盾從蕭羽的掌心飛出,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蕭羽微微睜開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
赤龍盾全身的色彩完全變成了金色,而且在盾身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千‘字,散發出的金色光亮幾乎要恍惚了蕭羽的眼睛。
赤龍盾已經成功升級成了金赤盾!
’收!‘
蕭羽一聲令下,金赤盾又回到了蕭羽的掌心中,然後悄無聲息地融入到了蕭羽的血脈裡。
’蕭羽哥哥,蕭羽哥哥。“
緊接着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蕭羽打開房門,一縷陽光揮灑在他的臉龐上。
原來已經天亮了。
小叮噹站在門外,看到蕭羽,‘嘻嘻’一笑,道:
”蕭羽哥哥,你昨天干什麼去了?我一直找你,就是找不到你。“
蕭羽微微一笑,朝着小叮噹做了個鬼臉,用手摸了摸小叮噹的頭,道,
”傻丫頭,我能去哪裡啊,這不是站在你眼前嘛。“
這時,一個身影飄飛到了他們二人的身前。
蕭羽一看,是乘風。
”蕭羽少俠,族長讓我帶你過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蕭羽點了點頭,道:
”走吧。“
乘風飄飛起來。
蕭羽和小叮噹緊隨其後。
在日月湖旁,鬥奴站在那裡,身後揹着破血古劍,換上了和平常一樣的服裝。
而他的身旁站着兩列巫行者,最中間則跪着一個人,遍體鱗傷,雙手背捆綁在後背上。
蕭羽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出被捆綁之人屬於玄天宗,而且是暗針堂的一份子。
因爲此人身着暗針堂特有的服飾,他所佩戴的面具只剩下了一半,修長的佩劍斜躺在他的左前方。
”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鬥奴開始盤問眼前的人。
”哼,你們這兩個暗針堂叛徒,楊堂主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蕭羽‘呦’了一聲,道:
”看來我和鬥奴的名聲很大啊,都這麼長時間了,暗針堂居然還記得我們兩個舊人。“
那個人‘呸’了一聲,道:
”任何叛徒,暗針堂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會將其誅殺。“
蕭羽不屑地笑了笑。
”沒有想到,你們楊堂主還撿回了一條性命,竟然又返回到了玄天宗,楊天化做了多少壞事,你們永遠不會知道,對他而言,你們不過是一羣行屍走肉的殺人工具罷了…“
和大多數暗針堂弟子一樣,此人已經被楊天化完全控制了思想,對楊天化極其忠誠。
那人‘哼’了一聲,道:
“要殺要剮隨便,想要從我口中獲取任何一點有用的情報,沒門。”
蕭羽和鬥奴心中自然明白,即使將此人斬殺,也是無法從他口中得知任何有價值的情報的。
這時,隨着一陣清脆的鈴鐺聲,老祭司拿着法器來到日月湖旁。
老祭祀所持的法器形如一根柺杖,長約2米,上面彩繪着各種飛禽走獸的圖騰,而在柺杖的最上端鑲嵌着一個橢圓形的銅鏡。
“族長,老夫有辦法讓其開口。”
鬥奴之前一邊讓乘風去叫蕭羽,又派人專門把大祭司請到了這裡。
鬥奴衝着老祭司點了點頭,顯得很尊敬。
老祭司是目前幻日一族族羣中輩分最長之人,在整個族羣中享有很高的威望。
在平日老祭司不輕易出面,而是占卜天運地理,爲幻日一族的族羣發展做出一些預料。
當年,巫峰一戰前,老祭司就從阻止巫子日前往巫峰,告知其巫峰有血煞之運,對幻日一族發展不利。
而當時由於幻子日心意已決,並沒有聽從老祭司的勸阻,執意前往,所以才造成了後來的巫峰大慘敗。
“老東西,你挺能說大話啊,呸,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看到此人對老祭司無理,乘風猛然一下抓住了那人的衣領,將他舉到了半空中。
老祭司倒是很平靜,他朝着乘風擺了擺手,示意乘風將那人放落下來。
‘咣噹。’
乘風狠狠地把那人扔到了地上。
只見老祭司把一隻蒼老的手掌放在了那人的頭頂上,一瞬間,從老祭司的掌心中流淌出一股黑白色的真氣,真氣源源不斷地進入到那人的頭顱裡。
那人的面容旋即變得猙獰可怖,齜牙咧嘴,就像是在瘋狂的抽搐。
隨着黑白色真氣的輸入,從那人的頭顱裡流淌出來一股彩色的液體,液體聚集到了老祭司所持的法杖上端的銅鏡中。
“幻境,開!’
言語未落,從那人頭顱流淌出來的彩色液體在銅鏡中轉化成了一幕幕影像。
蕭羽心知,那些影像應該是那人白日所經歷的事情重現,換句話說,老祭司將那人的記憶轉變成了影像。
很快很快,影像定格,老祭司停止了真氣輸出,那人重重地癱倒在了地上。
‘噗嗤。’
乘風的手臂直接穿透了那人的身體,鮮血流淌,那人掙扎了一會,最後一動不動地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