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情深意切地用一雙略顯污濁的老眼凝視儀表堂堂的袁紹半晌,終於長嘆一聲,道:“哎,本初,實話跟你說吧,再次在洪翔那傢伙面前落敗後,其實我心中已生死志。只是我不想咱們袁家的大好基業毀在那袁公路的手中,所以才苟且偷生,想要繼續活下去。”
“什麼?!您這是何意?”袁紹驚訝萬分地問道。
袁隗此時表現得彷彿已經開看了一切般,將那日宮門之戰後,自己如何落入洪翔的手中,如何受到洪翔的欺辱,又如何答應洪翔的三個條件的屈辱之事,一一向袁紹道明。
袁紹聽罷,頓時勃然大怒,當即就要去找洪翔算賬。
袁隗苦笑一聲,暗道幸好自己剛剛爲了給自己留下一點兒老臉,沒把當日鑽襠的屈辱之事說出來,只是將洪翔如何毆打自己的事情提了提。若是自己真的把那般令人無顏繼續苟活的事情說出來,真不知袁紹這小子會如何反應呢。
“行了,本初,我不是想讓你眼下便給我報仇,而是要你忍,忍到你成長到足以與那洪翔分庭抗禮的時候,纔可以出頭替我討回個公道。”袁隗語重心長地道。
袁紹也知道自己不是洪翔的對手,聞言長出一口大氣,點頭道:“侄兒明白了,這次是真的明白了。”
“恩,如此最好。”袁隗道,“今天是咱們叔侄最後一次如此交心的談話了,日後爲了避免惹那洪翔起疑,再生事端,爲叔會表現得好似真要立公路那臭小子爲繼承人一般,冷落你與其他原本應該擁有繼承資格的人。”
“恩,叔父你自己要多加保重啊。侄兒會努力的。”袁紹知道眼下的袁隗纔是真正的自己的叔父,登時心中百感交集,眼中淚光閃動,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哎,有因纔有果,咱們叔侄落到今日地步,也怪不得旁人啊。”袁隗嘆息道,“不過,日後的發展會如何,結局會如何,一切還是未知。
所以爲叔的意思便是,今日種下你這顆希望的種子,期盼你日後能光耀我袁家門楣,結出重生之果,到時候將咱們袁家的勢力重新整合,以免咱們袁家的大好基業白白廢在公路那臭小子的手中,趁了洪翔那傢伙的心意。”
“可是,若無家族之力支持的話,我自己又如何能夠與那洪翔對抗啊?”袁紹略顯無奈地問道。
袁隗微微一笑,道:“你就繼續留在軍中好好發展吧,爲叔會想辦法暗中助你一臂之力的。你只要安心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勢力來就行,日後能否成功,就全賴你的堅持與努力了。”
袁紹這才放下心來,點頭昂然道:“侄兒知道了,即便是死,侄兒也會堅持到底的。總有一日,侄兒會親自斬下那洪翔的腦袋,以洗刷咱們袁家在他身上所受到的恥辱的。”
“好。”袁隗聞言激動的老淚縱橫,彷彿一個垂死之人般,用力握着袁紹的手臂,情真意切地點頭道。“日後,爲叔即便是死了,你也切記不要爲我傷心難過。記得,只要你日後消滅了洪翔那小子,爲叔付出的一切也纔算是真正的值了。”
……
洛陽,洪翔商會處。
洪翔早朝回來後,稍微忙碌了一番,便與王越、徐庶、陳登三人坐下閒聊。此刻衆人正聊得開心呢,忽然聽到手下人傳稟,外面有四個陌生人聯袂求見。
“哈哈,定然是顏良、文丑、田豐、沮授他們四人!”洪翔笑道。
說完,便起身向外面迎去。
王越等人見狀也不敢落後太多,於是隨同洪翔一起出門迎接。
“你們終於來了,我這一上午,就等着你們四人前來了。”洪翔滿臉喜色地迎上前去,與四個來人親切熱情的招呼道。
田豐與沮授二人原本心中有着那麼些的抗拒之心,但一則因爲洪翔眼下的名望着實不小,覺得可以前來看看情況再說,二則眼下見洪翔如此熱情禮待,大有一副求賢若渴之狀,心中的那些抗拒之心不由得減少了不少。
“屬下拜見洪翔大人。”二人一齊恭聲行禮道。“勞大人親自出來迎接,真是心中慚愧啊。”
說罷,他們便各自自我介紹了一番。
洪翔見他二人此刻並不直接以主公相稱,也不介意,扶起二人後便又走向了旁邊的顏良、文丑二人,朗聲笑道:“哈哈,顏良、文丑,沒想到咱們不打不相識,眼下就要成爲一家人了。”
顏良、文丑本來心中忐忑,不知洪翔會如此對待自己二人,此刻見洪翔如此說話,也終於放下心來。
他們本來就是直率之人,不似田豐、沮授二人那般想那麼多事。暗忖既然袁家家主大人都發話了,那自己二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前來報到便是。若是洪翔真的記恨之前的嫌隙的話,那再離開不遲。
“多謝洪翔大人不計較我兄弟二人之前的得罪,今日既然大人不棄,親自出來迎接我二人,我二人哪還能不知好歹,再多說廢話?”顏良昂然道。
說罷,拉着文丑一齊退後兩步,一齊拜主洪翔。
田豐沮授二人見狀面色略顯尷尬。
不怕貨比貨,就怕人比人。
若無顏良、文丑這般見面便直接下跪拜主作爲比較的話,他二人倒也還算自在,心中十分坦然。可是眼下顏良、文丑如此作爲,卻令他二人趕到尷尬了。
似那兩名武夫一般直接拜主?哎,自己可做不來。
可是若不拜主,會否因此給洪翔大人留下恃才傲物的第一印象呢?
田豐、沮授二人皆是高才之輩,很快便在心中有了計較。
無論如何,認主這般大事都不能倉促。還是再試探、觀察一番再說吧。
想罷,二人臉上的尷尬之色飛速的相繼收起,重新換回坦然自若之態站在一旁,靜觀洪翔接下來的舉動。
洪翔此刻得見顏良、文丑這兩名天下少有的猛將拜自己爲主,心中得意,哪還會去理會旁邊田豐、沮授二人的臉色變化?
哈哈,還是武將好打交道啊。
恩,對了,一會定要乘勝出擊,在酒桌上將田豐、沮授二人也一併拿下!
洪翔心中打定主意,臉上激動之色更盛,連忙上前兩步扶起顏、文二將,真情流露地沉聲道:“行了,既然你二人已經拜我爲主,日後咱們就真的成爲一家人了,日後不準再提過去的不快之事。”
“多謝主公大人大量。”顏良、文丑二人齊聲道。
“好了,咱們也別站在外面喝風吃氣了。走,咱們進去邊吃邊聊吧。”說罷,洪翔大手一揮,命王越立刻去準備酒宴,以款待這幾位新來的謀臣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