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所謂的永生,那只是被束縛自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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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二層的光梯出現了,楓羽扛着星雲劍,碩大的風霖真龍就在身旁……

“小霖,要賣力,不要讓羽哥哥受傷哦。”輕拍風霖真龍低下的腦袋,楓羽說的毫不客氣,十分不要臉。

風霖真龍似乎也感應到這點,所以,在楓羽不要臉的同時,風霖真龍悄悄消散,當楓羽發現,他自己把風霖真龍活活的‘嚇跑’以後,楓羽‘義不容辭’的說——我靠!

應該看出來了吧,雖然說,楓羽還算一個要臉的乞丐,而一旦乞丐不要臉,那絕對是恐怖的,就算是七階的召喚獸,風霖真龍依然頂不住不要臉的楓羽。

是啊,當一個不要臉到不是人的時候,其殺傷力完全不容小視。

風霖真龍的消散,楓羽也有試過召喚,但是,在被風霖真龍抗拒的情況下,現在的楓羽,他的實力並不能強行的將其召喚。

最終,沒有召喚出風霖真龍的楓羽,他也只好打消靠風霖真龍吃飯的念頭,嗯,實際上,在二層光梯出現之前,楓羽就打算讓風霖真龍幹掉二層的八聖神,拉特修。

拉特修!

天空之城的二層守護神,他的實力遠在一層麟濟之上,應該說,八聖神中,麟濟是最菜的,如果說,麟濟的實力屬於C級,八聖神中的拉特修就是A級,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點點。

拉特修與麟濟不同,他沒有神賜予的長翼,事實上,拉特修是八聖神中唯一沒有獲得神之長翼的聖神。

原因?

這個問題問的好。

拉特修,他並沒有把靈魂出賣給神,嗯,可以說,拉特修是八聖神的同時,他還有着自己完整的靈魂。

拉特修不想成爲神的奴僕,只不過,他只能成爲神的奴僕,就像楓羽,一無所有的他,註定就是個乞丐。

因爲懼怕死亡,拉特修成了雪域的八聖神,在這裡,他可以不生不滅,是的,拉特修得到了永生。

永生?!

哼!

直到現在,拉特修才明白,比起死亡,沒有意義的永生,真的很可怕。

是啊,連死亡的自由都被剝脫,所謂的永生,不是太可笑了嗎。

“什麼情況?!”

剛剛到達天空二層,楓羽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血色的天空,血色的大地,血色的草木,甚至,連那虛無的空氣都似乎是血色的。

這樣詭異又嚇人的場景,楓羽有點接受不了——搞什麼,嚇小朋友?!

嗯,在楓羽看來,這樣‘怕怕’的場景嚇嚇小朋友很合適,嚇楓羽這樣的成年人……

“啊!!”絕對的高分貝。

。。

好吧!

楓羽成功的被一隻常人雙腳大小的血色蜘蛛嚇到了。

血色蜘蛛,它的顏色與血色大地完美融合,要不是那隻血色蜘蛛被楓羽踩中而發出輕微的慘叫,楓羽還真發現不了。

楓羽撥弄撥弄那隻死翹翹的蜘蛛,看的出來,楓羽很爽——靠!叫你嚇老子!!

殺生是要付出代價滴,特別是在天空之城的第二層。

果然,當楓羽感覺報應來得時候,他的腳下,那整片血色大地微微怒動。

楓羽越發不安,這不僅是因爲大地的怒動越來越明顯,更重要的是,這些怒動的大地,那些崩裂的大地不是什麼石塊、碎土,那是蜘蛛,密密麻麻的血色蜘蛛。

“……不……會吧。”楓羽有點崩潰。

嗡~~

紫色大劍也發出淡淡的悲鳴,看樣子,身爲劍靈的圖亞,他也完全贊同楓羽的崩潰。

面對一羣張牙舞爪的大蜘蛛,不崩潰纔怪,更何況,這些血色蜘蛛,它們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踩死了它們兄弟的楓羽。

也就是在現在,楓羽才發現,這裡的大地並不是血色,而是貧瘠的灰褐色,它之所以呈現嚇人的血色,就是那些正爬向楓羽的血色大蜘蛛。

很快,血色蜘蛛已經將楓羽團團圍住,雖然說,楓羽也在奮力廝殺,怎奈,血色蜘蛛真他孃的太多,就算楓羽耀起黑色鬥氣,這些血色蜘蛛也前仆後繼……

終於,在面對不計其數的血色蜘蛛,楓羽還是被血色蜘蛛咬上幾口。

楓羽感覺不可思議,他沒有想過,在霸道的黑色鬥氣面前,這些血色蜘蛛竟然可以通過鬥氣從而咬傷自己,要知道,黑色鬥氣,他有着無可挑剔的霸道之外,他還有着鎧甲一般的防禦力,但是,現實是,這些血色蜘蛛完全無視黑色鬥氣,它們接二連三的穿過楓羽的黑色鬥氣……

還好,在發現血色蜘蛛可以無視黑色鬥氣的時候,楓羽就展現了五之甲。

五之甲的出現,楓羽的黑色鬥氣馬上降階成黃色鬥氣,看樣子,楓羽現在的力量還不能同時掌控五之甲和黑色鬥氣。

有了五之甲的守護,血色蜘蛛無能無力,就算它們可以無視鬥氣,但是,在五彩的五之甲面前,那些血色蜘蛛瞬間化作血色的細沙……

楓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知道了五之甲的厲害,那些詭異的血色蜘蛛開始倒退,不,應該說,聚合。

是的,密密麻麻的血色蜘蛛,它們在楓羽的面前聚合,不一會兒,血色蜘蛛就聚合出一個人形。

這是一個女人的身影,窈窕玲瓏,很快,隨着血色蜘蛛的相互融合,楓羽看清了這個女人的容貌。

細眉水目,小巧雙耳,嬌俏紅脣,再加上,那一身佈滿蜘蛛圖案的血紅長袍——美!

的確,楓羽眼前這個女人,她完美的表達了‘美’的含義,只不過,在這樣美里,女人透徹着淡淡的寂寞與深深的哀傷。

看見這個女人的那一刻,楓羽傻了,這不是說楓羽被他的美貌所吸引,而是——他奶奶的!蜘蛛都能搞出這麼漂亮的妹妹,這個危險的世界也未免太可怕了!!

嗯,楓羽覺得,美到讓人魂牽夢繞的妹妹,不是怪物,就是魔物,這種東西,那是相當的危險滴。

所以,楓羽在看見美女的那一刻,他的紫色大劍龍飛鳳舞——擺架勢。

“我不打女人的。”楓羽很淡定。

聽的出來,楓羽這是覺得自己牛叉了呢。

對於楓羽的‘淡定’,美女沒有任何表示,她依然望着楓羽,這個有着死亡自由的男孩。

“嗯,這就對了嘛,女人就是要聽話。”說着,楓羽很淡定的向美女身後的‘光梯’走去。

“怕死嗎?”

在經過美女身旁的時候,美女這樣問着楓羽。

“……什麼?”楓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害怕死亡嗎?”美女再一次問起楓羽。

呃嘞?!

嗯,楓羽完全不明白美女這話裡的意思,然而,美女似乎不管楓羽明不明白,總之,她的右手已經掐在楓羽脖子上。

楓羽不知所措,美女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快到,楓羽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害怕嗎,這種難以壓制的恐懼?”美女問。

“……你有……病啊……老是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楓羽說。

好像不是很滿意楓羽的答案,美女加重了力道,一下子,楓羽連那一絲殘存的力量也煙消雲散,此刻,楓羽已經感覺到要命的窒息。

“告訴我,你,害怕死亡嗎?”美女接着問。

呃,這位美女,她好像很糾結這樣的問題。

可惜啊,楓羽並不喜歡這樣的糾結,所以,楓羽說……

“……你有……病……”

說出這三個字,本來就缺氧的楓羽差點就暈死過去。

美女,她水靈的大眼睛微微一眯,她看的出來,楓羽並不怕死,或者說,楓羽認爲,眼前這個美女還殺不了他。

很快,美女的疑惑就得到了回答。

五之甲!

是的,消逝了的五之甲,它再一次出現在楓羽的身體上。

帶着五彩的光芒,瞬間出現的五之甲,它硬生生的‘消散’了美女的右手,於是,獲得自由的楓羽,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個……瘋子……”感覺稍微好點,楓羽馬上給了美女一個評價。

美女不爲所動,她被五之甲‘消散’的右手又重組起來,不一會兒,一條嶄新的右手出現在美女的身上。

“不懼怕死亡嗎?”望着準備開打的楓羽,美女暗暗的問着自己。

美女算是真的惹怒楓羽了,雖然說,楓羽不想打女人,但是,這不代表楓羽不打女人。

此刻,楓羽的身影一下子消逝在美女的面前,當楓羽再次出現的時候,他那已經是金黃色的大劍直接刺進美女的胸膛……

嚇?!

楓羽不懂了,這一劍,憑藉美女的實力她完全可以躲過,但是,美女沒有這樣做。

“爲什麼?”楓羽有點好奇。

美女沒有馬上回答,她端詳了楓羽好一會兒。

“……神的繼承者,你可以。”美女淡淡的說着。

美女笑了,她笑起來的時候,那些哀傷與寂寞一掃而光,換上的,是清澈而又純粹的幸福。

楓羽不明白美女爲何會笑,還是這樣純粹的幸福。

“用神的力量,殺了我,讓我這個永生的生靈,再一次獲得死亡的自由。”美女說。

永生?

死亡的自由?!

楓羽似乎明白了一點。

“你想死?”楓羽問美女。

美女沉默着,然而,她那個完美的笑容似乎再對楓羽說——結束吧,這可笑的永生。

哼!

楓羽笑了。

緩緩抽回變成紫色的大劍,楓羽轉身離去。

在楓羽的大劍離開美女胸膛之後,美女胸膛那道深深的傷口瞬間癒合,毫無瑕疵。

“……連死的權力都不賜予嗎……不愧是神選中的人。”美女喃喃自語。

仰望血色天空,楓羽發現,天空的顏色原本就應該是血色的,就像生或死,每一個人,他的命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上,沒有人可以剝奪別人的生命,更沒有人願意剝奪別人的生命,只不過,因爲那些無聊的規則,人們總是做着生與死的選擇。

楓羽不想剝奪別人的生命,就算是獲得永生的生靈,對楓羽來說,他只會殺了那些擋路的敵人,而像美女這樣,因爲懼怕死亡而獲得永生,再從可怕的永生想獲得死亡的自由,就算有這樣的實力,楓羽不會伸出‘援手’。

獲得一些必然要失去一些,這就是代價。

逃離死亡而獲得永生,那被束縛的自由就是美女所要付出的代價,而楓羽知道,代價就是一種罪孽,這種罪孽只有她自己可以償還,別人,無能無力。

這些事情,都是老乞丐告訴楓羽的,當時,楓羽不是很明白老乞丐這句話的意思,而現在,楓羽多少是明白了一點。

是啊,獲得永生的美女,她想得到死亡的自由,而她,卻選擇藉助別人之手……

美女還是害怕死亡,就算永生的寂寞和哀傷,美女依然不敢選擇讓人恐懼的死亡,美女應該明白了,所謂的永生,那只是被束縛自由的死亡。

通往天空三層的‘光梯’,它隨着美女的消逝而慢慢變得清晰。

美女死了,死在楓羽的神之眼上……

美女,她終究沒有勇氣選擇可怕的死亡,楓羽,他終究還是斬殺了美女。

“我的力量,它可以讓你的劍靈重生。”

天生有着感知能力的美女,她讓楓羽做出了選擇。

右手掌心的‘Z’字圖案再次顯現,這一次,‘Z’字圖案耀起的是詭異的血色,而這種血色光芒,在楓羽看來,是那樣的可悲。

“……拉特修,願你安息。”

望着身後漸漸消逝的世界,楓羽爲美女暗暗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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