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芳走了,鍾佳怡送她出門,目送她離去,神情落寞,下次再次不知道幾時,是唐易軒親自送她到火車站。
涼風吹來,一陣冷意,院裡的樹葉已然枯黃,隨風飄落。
張媽走了出來,拿了一件披肩,披在她身上,“少奶奶,外面涼,進去吧!”
走進屋裡,客廳裡,袁昭慧正和唐楚釗吵架,滿室都是袁昭慧尖銳的聲音,奶奶叫張媽扶鍾佳怡上樓。
門關上,隔絕了樓下的爭吵聲,屋裡一片安靜。
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是混濁的,灰色的。
隔壁的一座別墅,不知何時搬來一戶人家,總能聽到孩子銅鈴般悅耳的笑聲,而目光也會不由自主地飄向隔壁。
秋天過去了,冬天到了,緊接着春節,家家戶戶門前都是掛上燈籠,貼對聯,放鞭炮,放煙花,新的一年新的氣象。
唐易軒派人接趙芳到S市過年,這個年過得其樂融融。
元宵第二天,唐易軒約了身邊的朋友出來吃飯。
香格里拉大酒店,一間VIP包間裡,鍾佳怡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唐易軒在點菜。
“哈嘍!”最先到達的是李文謹和任晴,兩人是一起來的,外面冷得很,下着雨,兩人包得像棕子似的,哈着白氣。
鍾佳怡挺着大肚子站起身,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任晴上前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手摸着她的肚子,“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醫生說了,五月份的時候。”鍾佳怡說,然後跟李文謹打了一聲招呼,點完菜的唐易軒,忙請他們兩人坐下,並倒了兩杯水,還有兩杯紅酒給他們。
李文謹和任晴已經公佈戀情,兩人也已經同居,鍾佳怡問李文謹:“李文謹,你什麼時候娶任晴啊?”
李文謹看了看身邊的任晴,任晴一陣臉紅,他說:“只要她答應嫁給我,我隨時都可以娶她。”
鍾佳怡看向任晴,問題不是在李文謹,在於任晴,同是女人,到底還是知道女人那種想嫁卻不敢嫁的矛盾心理。
“趕緊嫁了吧,文謹兄可是好男人一個。”唐易軒拍了拍李文謹的肩膀,毫無吝嗇地擡高自己的朋友。
“到時候再說。”任晴整張臉都是紅了起來。
鍾佳怡還是第一次看到冷豔的任晴,也有臉紅的時候。
於明和羅麗倩這對小冤家也來了,他們上個月結了婚,鍾佳怡和唐易軒還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一向玩心未泯的於明,這次娶相愛三年的羅麗倩,主要是因爲羅麗倩懷孕了。
不過黃小柔不是跟顧立宇一起來的,黃小柔最先到達,鍾佳怡就問她:“顧大哥呢,你沒跟他一起嗎?”
“沒有啊,他沒給我電話,我也不知道他要來。”黃小柔把禮物放在桌面上,扯下圍巾,然後坐到任晴和羅麗倩身邊,一下子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
唐易軒和李文謹還有於明站在落地窗前,端着酒杯,聊着生意經,商場,足球等話題。
鍾佳怡走到唐易軒面前,拉他走到一邊,低聲說:“顧大哥還沒來呢!大家都是到齊了,就差他一個呢!”
唐易軒看了看鐘佳怡,然後拿出手機撥通顧立宇的電話,他正在來的路上。
十分鐘後,顧立宇來了,他剪短頭髮了,整個人顯得消瘦,但依然帥氣。
人到齊了,大家上座,服務員上菜,倒酒,唐易軒舉起酒杯,對大家說道:“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就祝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幸福美滿,沒結婚的趕緊結婚,結婚的趕緊生仔,乾杯!”
“乾杯!”
“乾杯!”
“……”
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大家舉杯飲掉,鍾佳怡和羅麗倩因有身孕不能喝酒,以水代酒。
“易軒,你跟佳怡是怎麼認識的啊?”吃飯的東西,李文謹開口問唐易軒。
唐易軒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嘴角掛着一抹幸福的微笑,“我們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至於怎麼認識的,我就記不起來了,只記得她那個時候傻呼呼的。”
此話一出,鍾佳怡沒好氣地打了一下,說:“誰傻了,你才傻呢!你不記得,我可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天,你的球砸到我的臉上,好幾天我的臉才消腫,人家還以爲我遇到了什麼事呢,同學都是笑我豬頭。”
這事,她忘記深刻,也記得那天下午,他揹着陽光,臉上掛着汗水,青春活力,年輕帥氣,她當時看得都是有一絲恍神。
“難怪那天佳怡回宿舍,半張臉都是紅腫,問她什麼,她也不說,然後自己跑去醫務院拿藥擦。”黃小柔恍然想起道,“我後來又問她,她說是從樓上摔下來的……”
鍾佳怡尷尬不已,唐易軒都有點不好意思,黃小柔又說道:“這叫一球定情。你們知不知道,唐易軒當時在我們學校,可是校草,帥得不行,好多女生追他,可他偏偏喜歡佳怡。”
鍾佳怡瞪了一眼黃小柔,連她也取笑,黃小柔一臉笑容,不以爲意。
唐易軒笑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喜歡她,大概是因爲她傻吧!”
又一巴掌打在他的身上,不痛不癢,鍾佳怡沒好氣地瞪視他,“唐易軒,你不損我會死啊!”
“我哪有損你!”唐易軒否認道。
大家看着他們兩人打情罵俏的,一陣唏噓,搞得鍾佳怡都有點不好意思。
“幹嗎說我們啊,你們呢,顧立宇你呢!這裡各個都有歸屬了,就差你了,還有黃小柔,還不趕緊!”唐易軒把話題轉到顧立宇和黃小柔兩人身上。
剛纔活躍的黃小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那張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
顧立宇看了一眼黃小柔,開口說道:“我已經交了女朋友!”
此話一出,大家驚訝地看向顧立宇,紛紛問是誰,當然大家都希望是黃小柔,不過答案似乎令大家有點小小的希望,因爲對方不是黃小柔,是某家醫院的一名護士,叫王語晴。
鍾佳怡有注意到黃小柔,她臉色不太好看,但仍強忍歡笑,故作鎮定。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真得很累,若是拿不起放不下的話,就像刀尖一樣折磨着自己。
離開香格里拉的時候,鍾佳怡問黃小柔,“顧大哥和那個護士真得在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