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再一次被放了下來,這次捆住了一大一小兩個人,丁曉聰毫不猶豫再一次瞄準,扣動了扳機。
幾十年的老李.恩菲爾德,熟悉它脾氣的也許能打的準,丁曉聰那是完全不靠譜,他從前就基本沒玩過槍,不過這一槍蒙出去後,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只聽“砰”一聲響,無數人的圍觀中,吊索猛然一彈,竟然被一槍打斷,那兩個人重重摔了下來。
這一下,包括丁曉聰在內,所有人都傻了。
“神槍手啊!”李隊長倒抽一口涼氣,奧運冠軍也沒這麼準吧?要知道,那根繃緊的繩子在劇烈震顫,這麼細小的目標都能打中,實在是太誇張了。
眼看繩子斷了,那架直升機立刻開始升空,做了個側傾,轉頭飛向了南方。下面是密林,直升機根本沒法降落,那兩個人他們已經帶不走了。
村民們一擁而上,上百條槍全都圍了過去。
離河岸不遠的地方,一個左臉有刀疤的中年漢子面容扭曲坐在地上,他的腿摔斷了一條,已經沒法逃跑了。在他的身邊,站着一個毫無表情的小女孩,穿着白紗裙,打扮得好像小公主。
終於抓住了這個兇手,可看見那個小女孩,丁曉聰完全高興不起來,那也是一個蠱體……
幾把黑洞洞的槍口在臉前晃盪,小女孩彷彿是個木頭人,一動不動。
“是你!”刀疤臉首先認出了丁曉聰,那個從青敢一直追到這裡的年輕人。
冷冷目視着刀疤臉,丁曉聰左看右看,這就是個外表普通的人,放在人堆裡毫不起眼,實在難以理解,他怎麼會這樣狠心,殺死那麼多的孩子。
“如果你不想說,那就什麼都不說話,你的靈魂會告訴我一切。”丁曉聰淡淡起身。
幾名大漢一擁而上,每人給了刀疤臉一槍托,把他砸翻在地,然後拖向岸邊的小船。
“這個小女孩……”
身後有人無奈詢問,丁曉聰深吸了一口氣,撂下一句話,“也燒了吧。”
都燒了吧……
村民們紛紛登上了船,有些人神情複雜回頭看着,更多的人則不忍看,只顧低着頭划船。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水面上倒映着火光,東岸邊,一團大火燒了起來。透過通紅的火焰,隱約可以看見有個小小的身影,在火中一點點坍塌,逐漸化爲了灰燼……
丁曉聰看着對岸的村莊,心裡好像墜了塊鉛那樣難受。
他此行前的準備完全不足,無論是心理上還是法術上的,這次敵人的邪惡、恐怖程度,超過了他的想象,他感覺再繼續下去,就快承受不住,要崩潰了……
在丁曉聰身旁,白山丫頭默默坐着,同樣神情沉重,雖然她走過的地方、經歷過的事比丁曉聰還要多,可如此慘絕人寰的局面也還是第一次面對。
“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白山丫頭小聲問,她知道丁曉聰現在的心絃繃得太緊了,生怕刺激到他。
看了一眼滿臉是血躺在船艙裡的刀疤臉,儘管已經成了階下囚,被捆了個結實,依然目露兇光,丁曉聰恨火上涌,立刻變得堅定了一些。
“先審問過這人再說,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把這些害人的傢伙正法!”丁曉聰斷然道。
“嘿嘿嘿……”刀疤臉齜牙咧嘴,發出一串陰測測的笑。
“很好笑嗎?”丁曉聰目光陰冷如刀,“你恐怕還不知道我是誰吧?實話告訴你,我是米神的弟子,鬼巫!”
丁曉聰話語出口,刀疤臉笑容僵在了臉上,逐漸轉化爲驚愕,最終停留在徹骨的恐懼上。
“不!”刀疤臉是真的怕了,哀聲大喊起來,“求你給我個痛快……求你,求你!”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丁曉聰冷冷看了他一眼。
“不……”刀疤臉聞言一怔,想到了什麼,大聲哀嚎了起來,卻就是不肯說,恐懼到了極點。
既然不肯說,那就別想死得痛快!丁曉聰不再與他廢話,下定了決心,既然你犯下了這樣的惡,就要承受報應,你的痛苦,將會永生永世!
船隊靠岸了,刀疤臉被提了上去,村民們在河灘上清點了下人數,有四個人受傷,都不重,這一趟還算完滿。
“村長,李隊長,我需要鹽,很多的鹽。”丁曉聰的聲音猶如九幽魔鬼般冷冽,刀疤臉癱在他的腳下,越哆嗦越厲害,聽見鹽的時候,當場就尿了。
對於殘害孩子的邪法師,村民們不會有任何憐憫,村長立刻召集全村人,讓家家戶戶都把鹽送到林大夫家裡,小法師要懲治惡人了!
竹屋裡有一個大澡盆,兩個人把刀疤臉的上身剝光,扔進了澡盆裡,接着一袋袋的鹽被送了過來。丁曉聰看過後很滿意,全都是粗糲鹽,沒添加任何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丁曉聰託付人在村西墳地挖一個坑,然後就讓所有人都離開。白山丫頭知道丁曉聰要幹什麼,她既想留下來又怕,最終被丁曉聰轟走了。
接下來的情景,除了他這個鬼巫外,只怕沒人能承受得了。
轉眼之間,竹屋裡只剩下了丁曉聰和被捆得好像豬一樣的刀疤臉,清冷的月光投射在刀疤臉的臉上,他的面容已經完全扭曲了。
“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刀疤臉從船上開始就在一直哀求,到現在已經啞了嗓子,但求一死。
丁曉聰一言不發,走過來,撕開一大袋鹽,對着躺在澡盆裡他劈頭蓋臉撒了下去。
鹽一把把灑在了臉上,刀疤臉睜不開眼,嚎啕大哭了起來,聲音無比悽慘,全村都能聽得見。眼淚融化了眼窩裡的粗鹽,很快就醃得他眼睛鑽心的痛,喊叫聲更悽慘,已經渾然不似人聲。
丁曉聰渾然沒聽見,繼續一包包往澡盆裡撒,很快就漫過了他的身體。
然後他在澡盆邊坐下來,捧起一把鹽,在刀疤臉身上用力摩擦起來,既然不肯招,那就準備承受無邊的痛苦吧,不單是身體上的,靈魂也放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