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果然,你看到什麼了?”兩個好奇寶寶探頭探腦的走了過來。
“一枚晶核……”
是的,這女人的頭顱中不止一枚晶核,而很顯然,這兩枚晶核,都是喪屍的。
一枚是這女人自己屍變的時候形成的晶核,而另一枚,絕對不是她自己的。
劉子林的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嘀咕道:“怎麼會有兩枚晶核,難道這東西還能像雙胞胎一樣?”
我細細地觀察這枚晶核,同樣是三級晶核,但和剛剛那枚晶核不同,這枚晶核裡的能量,更加的暴躁,彷彿隨時就要爆炸開來一般,似乎是強制被安裝在女人的頭顱裡,女人和這枚晶核都在相互排斥。
果然,和王三的情況一樣。
王三所說的軍隊,應該就是那一派的軍隊,也就是吳大壯和這女人所說的亂墳崗所在地。
一切都有了頭緒,那裡有人在做人體實驗!
他們抓走普通人,抓頭異能者,就是爲了自己培養更高級的異能者。
王三很幸運,他活了下來,甚至成了一個不完全覺醒的異能者。
而這個女人很不幸,只是一個失敗品。
看來那裡也出了些紕漏,讓一些試驗品逃了出來。
但我相信現在絕對不可能自然的出現三級異能者或三級喪屍,所以,看來他們的實驗有了質的突破。
只不過他們是在末日之前就已經在研究了,還是末日來臨後纔開始研究,這就不得而知。但我更傾向於前者。
也許末日的到來,就是因爲他們。
我揉揉太陽穴,實在頭疼,我只是一個小人物,爲什麼要參與到這種事情裡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當一個大英雄,一個救世主,因爲英雄總是早死的。
我平生最大的願望,無非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有幾個兄弟插科打諢,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無聊的話就出去打打喪屍,殺殺變異生物,回家調戲調戲媳婦,揍揍不聽話的孩子。
可是現在,似乎一切都不在我的預料之中。
不過既然答應了這個女人,而且我也有同學在那,此刻也不得不去。
然而,令我最在意的,不是變異植物,也不是亂墳崗,而是女人口中的那兩個字——平衡。
不知道爲何,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全身毛骨悚然,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畏懼。
“這狗日的末日!”我對着天空豎起了中指,表達我心中的不滿。
轟隆——
平地一聲雷,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是血紅的,瑰麗的,彷彿天空露出了獠牙。
我脖子一縮,乖乖,這話纔剛說出口,竟然就要遭雷劈了。
劉子林和小三立馬離我遠遠的,像躲瘟神一樣,看着我的眼神怪異。
“大叔,上天表示歡迎,趕緊去吧,加油。”這小妮子對着我眨眨眼,還握了握她的小拳頭。
這場雨,只有一道雷聲,只有一道閃電,而後就是好無休止的毛毛細雨,稀稀疏疏,下了一整夜。
看到這場大雨,我的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如果我記得沒有錯,從這第二場大雨開始,變異植物的數量將會越來越多。
幾天前的第一場雨,爲植物的變異提供了特殊的水,而這場小雨,最主要的是那道紅色的閃電,爲植物注入了快速變異的能量。
……
這個房間已經不能住人了,一個無腦的屍體躺在這裡,任誰看了都瘮的慌,我們用白布將女人的屍體蓋住,就算入土爲安了吧。
樓下的喪屍和變異老鼠間的戰鬥愈發激烈,它們的數量差不多,但從智商上來看,喪屍被變異老鼠狂虐。
它們有組織,有紀律,就彷彿是一支軍隊一樣,有各自的分工。
當我們看到變異老鼠背後的骨刺射出來的時候,我們着實將眼球驚掉了。
我靠!這些變異老鼠還會玩遠程!
我們悄悄的後退,將房門鎖緊,又看了看窗外,點了點頭。
樓下的變異老鼠似乎打算一次性消滅喪屍,絕大多數都跑到了二樓,這是我們逃走最好的時機。
“害怕嗎?”我揹着小三,站在三樓的窗臺上,劉子林已經跳下去了,正在下面接應我們。
“拜託,大叔,我們又不是跳樓殉情,我纔不害怕呢,趕緊跳,我現在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
她拍了拍我腦袋,像在嘲笑我想多了,而後又厭惡道:“大叔,你該洗澡了,你身上都要發黴了。”
我看了看自己這身邋遢的模樣,心想不僅該洗澡了,連鬍子頭髮都要理了。
在小三的絮絮叨叨中,我揹着小三跳下來樓,極速往醫院外跑去。
小雨,淅淅瀝瀝,卻有種刺骨的冰寒,這種雨,不是下給人類的,也不是下給任何動物的,而只是屬於植物的一場盛宴。
我們遠離了醫院,在這時,我下意識地回頭一看,一隻變異老鼠,站在醫院的門口,它背上的骨刺有一米之高,哪怕在黑夜之中,也十分顯眼,細長的尾巴在空中搖曳,像惡魔一般,
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它對我咧嘴嘲弄,尖銳的牙齒像一把把匕首,令人發寒。
毫無疑問,醫院裡的戰爭,變異老鼠勝利了,那裡將會成爲它們的家園。
回到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發亮,雨終於停了,一輪旭日照耀,天地開始回暖,溫度又重新上升。
然而,當我們來到酒店的廚房的時候,迎接我們的並不是小呆一行人,而是一羣陌生人的警惕。
我小心將小三護在身後,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現場很亂,鍋碗瓢盆零零落落散了一地,有血跡,甚至還能看到一隻斷掉的手臂,令我心驚的是,地面上還能看到子彈。
“他們呢?小呆呢?”劉子林的嘴脣發白,有點害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想。
“不像是他們乾的,他們雖然有槍,但是也殺不了那麼多人,而起這裡一具屍體都沒有,相信我,他們還活着。小呆也一定活着。”
對面的這一羣人,其實我說起來並不陌生,這些人不就是居住在我和王莽租的那個小區裡的人嗎。
在人羣中,我看到了禿頂中年,幾個隔壁的鄰居大媽,幾個年輕人,這麼一行人加起來,差不多有十五人,此時,他們每人的手裡都拿着一點吃的,那個禿頂中年甚至摟着個美女,那美女是住我樓下的,一個海歸,在一所知名的高中擔任班主任。
禿頂中年獨自一人人霸佔着一個火鍋,那火鍋正是我留下來的。
禿頂中年的腰際彆着把警用手槍,我們進來的時候,他正和美女吃得歡快,他一臺頭,就看到了我,頓時大驚失色。
“你你……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被喪屍抓傷了嗎,怎麼還沒死?”慌亂中,他拿起了手槍,頓時有了些勇氣。
這裡的人我基本上都見過,而他們,也自然見到我,是那一羣想要趕我走的人。
“我根本沒被喪屍抓傷,是你們看錯了。”我上前一步,打量他們,“看來大傢伙過得不錯嘛,有吃有喝。”
這些吃的喝的,自然是我開始留下給小呆他們的,只不過現在竟然被他們霸佔了。
“你想要幹什麼?這些吃的是我們自己獲得的,難道你想搶?”一箇中年男人見我上前,連忙將他手中的麪包護在懷裡,生怕我搶去。
“小子,我告訴你,我們人多,而且有槍,不會再怕你了。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們就要開槍了。”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生硬着頭皮說道。
我上前一步,笑容滿面:“大家都是街坊鄰居,我不會對你們怎樣,只是這些食物是我的,憑什麼給你們?”
“你的?”禿頂中年拿着槍對着我,突然他的臉上笑意盈然,“你說你的,我們就會把食物讓給你?我還說你揹包裡的東西是我的呢。”
我臉上的笑容不改,但口中卻毫不客氣的說道:“是我的,或者不是我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我只要拿回來就行了。”
禿頂中年臉上的笑容一僵,他的眼底深處甚至於閃過一絲絲怒色。
我心中疑問,這膽小鬼什麼時候這麼有勇氣了,只是因爲一把槍?
我側過了頭,笑眯眯的道:“其實這些食物給你們也不重要,但是你們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在你們來之前,這裡的那幫學生去哪裡了?”
“學生?”我看到他們一羣人都微微一愣,心裡有點失望,看來他們真的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你們就走吧。”我揮了揮手,想要進去查看一下現場,說不定有留下什麼痕跡。
“走?”那禿頂中年懷中的白領美女指着我,諄諄教導:“小朋友,這裡是我們先發現的,你怎麼能趕我們走,先來後到,要講個規矩。而且這裡基本都是你們的長輩,你父母怎麼教你的,有這麼對長輩說話的嗎。”
“哦?那請問這位阿姨,有什麼要我們效勞的嗎?”小三突然古靈精怪的故意說道,對着那白領美女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