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石化,立刻驚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深更半夜一個陌生的日本老頭莫名其妙地衝着我笑,如果就是我的腦子出現了幻覺,那一定就是這個老頭本身有問題!
??幾乎在一霎那間,我將身子180°折轉了過去,可讓我大跌眼鏡的是窗外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除了夜風捲起的幾片枯黃的梧桐葉,沒有任何其他的動靜。
?老孔跟迦蘭兒在同時間發現了我的異常,趕緊問我怎麼了,我因爲不確定自己看到的這麼一幕,只好對他們說沒事兒,不過那個詭異老頭的出現卻成了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夢魘,一直到方圓過來接我們出去玩,我的情緒纔有點好轉。
??四人一行穿過馬路準備去街口一家著名的壽司店吃壽司,路上大夥有說有笑,迦蘭兒跟方圓之間更是親密無間,如同閨中密友,談話氣氛相當融洽。
??可就在經過一個廣告牌的時候,我無意中往上面瞅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瞬間讓我的神經再次崩潰,整個人如同遭受電擊,再也邁不開步子。
??老孔馬上就注意到了我的反常舉動,趕緊問我怎麼了,走在前面的方圓跟迦蘭兒此時也都圍了上來,四個人一下子聚到了那個廣告牌前。
??其實我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有時候的確點兒挺背的,因爲廣告牌上的人物形象正是之前衝着我笑的那個日本老頭!
??我將自己這晚遇到的詭異狀況原原本本地講給了他們三個人聽,老孔跟迦蘭兒倒還好,只是稍稍驚異了一下,倒是方圓聽我講完後像詐屍一樣蹦了起來,神情驚恐,眼神遊離。
??老半天她才醒過神來,幾乎是用着一種顫顫巍巍的調子說道:“這個廣告牌上的老人正是那家賓館老闆的父親,可他在一年前就已經出車禍死去了,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自家賓館外面衝着你笑呢?”
??四個人沒了任何食慾,當即調頭返回了賓館,因爲出了這檔子事情,迦蘭兒吵吵着非的跟我一起睡,老孔很知趣地跟她換了換房,而方圓就住在走廊的另一端,四個人回到房間裡都沒再出來。
??半夜三點多鐘的時候,我被尿意憋醒,當即打開臺燈準備去衛生間,這時我就發現睡在身邊的迦蘭兒不見了蹤影。起初我以爲她在衛生間裡,可裡面黑燈瞎火的,我喊了幾聲也沒人答應。
??隱隱約約中我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於是趕緊將房間裡的燈全部打開,可就在客廳吊燈閃亮的那一瞬間,我的頭皮一下子就麻了,腦子如同核彈爆炸過後的充滿荒涼和恐怖。。。因爲吊燈之上掛着一個女人!
??歪扭到一旁的脖子腫脹的老大,披頭散髮的頭顱像是被扭斷的麥稈,臉色因爲血液不循環而呈現絳紫色,舌頭伸出老長,無數的蠅蛆在她的身上鑽進鑽出。。。。
??我被眼前的一切給嚇住了,慌忙去摸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希望老孔能夠過來,可也當我的手摸到牀邊時,一隻冰涼的手卻突然抓住了我!
??當時只覺得心裡咯噔一下,腦子裡刷地一片空白,不過身子還是本能性地扭了過去,結果正好看到迦蘭兒正躺在被窩裡衝着我笑呢。。。
??我的心一下子落到地上,使勁大喘了一口氣,神智也隨之清醒了過來,趕緊低聲問道:“你剛纔去哪了,怎麼不見你呢?外面出事了。。。。”
??迦蘭兒卻任何反應,只是一個勁地衝着我笑,這種笑由無聲到有聲,從嚶嚶細笑到咯咯冷笑,臉上的神情越來越詭異,直到最後才張口說話:“你怎麼會看不見我呢,我不就在那裡掛着了嗎?”
??我來不及任何反應,迦蘭兒眼睛裡透露出一種捕獵者才該有的邪惡感,突然露出一口獠牙,張着血盆大口向我撲來。。。。
??“啊。。。。。”我一激靈,刷地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此時才覺渾身已被冷汗浸溼,看着身邊熟睡的迦蘭兒,這才發覺自己只不過做了一場太過逼真的噩夢。。。
??經過這麼一嚇,後半夜我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獨自一人靠在牀頭捱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迦蘭兒睜開眼就哭的稀里嘩啦,怎麼勸也勸不住,老孔跟方圓也都趕到我的房間來,幾個人輪番哄她,一直待到中午她的情緒纔好很多。
??我問她怎回事,迦蘭兒這才略帶哭腔地說道:“昨晚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被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掛在了吊燈上,然後看到她便成了自己的模樣躺在了你身邊。。。”
??“啊呀,昨晚我也夢到迦蘭兒吊死在客房裡面!”老孔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也大吼了一聲。
??我們三個竟然都做了同樣一個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是我們三人之間產生了心電感應?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我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腦子裡思緒萬千,亂入團麻。
??雖然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直覺告訴我這裡是不能再呆了,搞不好會以後還會有更詭異的事兒發生,所以我決定今晚無論如何也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倒是方圓一再挽留,不過我性子太拗,尤其是擔心迦蘭兒的安全,所以謝絕了她的好意,中午四個人在一起吃了個飯,下午便在方圓的指引下去找其他的賓館。
??可走的巧不如趕得巧,今天正好趕上日本首相改選,大批日本選民涌入東京爲自己支持的候選人造勢,幾乎所有的賓館都人滿爲患,就連街邊小旅館都擠滿了大堆大堆的日本選民前來投宿。
??見實在是無處可去,我們三個一商量,決定還是暫時回到原來的住地再做打算。方圓倒是挺熱情,又是招呼行李又是幫忙打車,忙前忙後的不亦樂乎,我不由地對她又多了一絲好感。
??因爲各個交通要道都被日本選民給佔據住了,所以我們被迫在半道上下車改步行回去,迦蘭兒此時的情緒並不是太好,方圓在前面不停地寬慰着她,老孔也不得不幫着她倆疏通大街上人山人海的選民大軍,所以扛包的重任都落在了我一個人身上。
??此時叫苦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我只能拖着疲憊的步子在後面跟着,但速度卻攆不上他們,不一會兒就連他們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幸好我記憶力比較好,回去的路依稀記了個大概,估摸着再過兩個街口應該就能找到目的地了。
??可剛走到第一個街口的拐角處時,就很明顯地感覺到身後有人在偷偷跟蹤我,我藉着路邊商店玻璃壁櫥的反光作用朝身後一看,頓時沒給嚇個半死,之前那個年過花甲的日本老頭此時正衝着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