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除夕夜還有四日。
翌日。
一襲墨黑斗篷的慕容嫣來到了聶子封墳前,將女兒紅灑在他跟前,她聲音沙啞,面容憔悴,眸裡是濃濃的愧疚:“子封,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的娘子,你的……兒子。”
“我會替他們復仇的。”
“對不起。”
她起身。
玉手撐在粗壯的松樹上,光影搖曳在她清冷的臉蛋上,她的眸裡浮了一抹肅殺,指甲狠狠的嵌在樹根上,她慢慢收緊了拳頭。
遠處。
有馬兒的嘶鳴聲。
慕容嫣循聲望去,餘暉下,一襲白色斗篷的白墨司牽着馬朝她走來:“慕容寺卿,上馬吧。”
她朝後望去,聲音有些塞:“就這一匹馬?”
“你現在情緒激動,怎能自己騎馬,我帶着你。”白墨司深深的看着她,瀟灑的一躍上了馬背,前面給她留了一塊地方,他朝慕容嫣探出大掌:“上來。”
慕容嫣看了他一眼,他如溫暖和煦的陽光,把玉手遞給他,白墨司的心‘砰砰’亂跳,一把將她帶了上來。
馬背上的地方本就不大,白墨司的胸膛靠在慕容嫣的後背上,手臂圈住了她的身子,握住了繮繩,卻不想慕容嫣也在扯着繮繩,二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慕容嫣纔想避開,白墨司一把握住了慕容嫣涼涼的玉手:“慕容寺卿,你的手太涼了,我……我幫你暖暖。”
“白少卿。”慕容嫣咬着下脣,覺得渾身彆扭,若是獨孤烈這樣待她,她就會很習慣。
“別拒絕。”白墨司的口吻有些淒涼。
慕容嫣垂着長睫,望了一眼天邊,問:“你覺得是何人所爲?”
“根據傷口來看可以分辨出是江湖人士所爲,若是普通人,行刀沒有那麼利索,也沒有那麼快,準,狠,我本以爲這人會用同一法子殺掉她們母子二人,也就是出現孩子身上的抹脖法,但,這個人卻在刺殺聶夫人時換了一種法子,這說明他是在可以隱藏自己的殺人習慣,他愈是隱藏暴露的就愈多。”
“恩,我也發現了。”慕容嫣道:“繼續說。”
白墨司又湊近了一些,繼續道:“四合院的院門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雪地上也沒有孩子和聶夫人往門口走路並開門的腳印痕跡,這說明那人很有可能是從牆上跳下來的,因爲我在牆上發現了淺淡的腳印。”
“慕容寺卿,我們先把注意力放在一年前那夥人的身上吧。”白墨司望着她柔軟的耳垂。
“你是說天雷幫?”慕容嫣偏過頭,白墨司恰好也偏着頭盯着她的耳朵看,她的脣擦過白墨司的臉頰。
那一瞬。
空氣都凝結了,白墨司覺得整張臉滾燙,他灼灼的看着慕容嫣,方纔那一閃而過的奇妙滋味兒讓他無比的滿足。
慕容嫣尷尬的抿着脣,轉過頭,不語。
爲打破尷尬的氣氛,白墨司只好接着方纔的話繼續說:“恩,一年前,我們截獲了天雷幫的大部分炮火和鴉片,而且處置了他們的頭頭,讓他們損失慘重,聶少卿也在那場事故中死亡,天雷幫報復心嚴重,即便聶少卿死了,他們那年也非要找出聶少卿的家人殺之後快,所以,我在懷疑會不會是他們?”
慕容嫣垂眸沉思:“但,他們報復爲何要換殺人的劍法呢,爲何要刻意隱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