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暇子心中大叫不妙,他知道只要師弟認定了自己,自己絕對沒命,要想活命就必須使師弟相信自己,然而卓文嫣對師弟的影響力太大,除非能破壞這種關係,否則不可能說服師弟,因而心裡生出了一個歹毒的念頭。他突然站了起來,手指着卓文嫣大聲斥罵道:“禰這個賤婦,我好心替禰遮掩,禰卻不思回報,反而爲了救禰的情夫誣陷我。”?
舒玉平蹬蹬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口裡喃喃地道:“文嫣,這是真的嗎?”?
卓文嫣又羞又氣,嬌叱道:“他胡說。”?
“混蛋!”耶律雲更是勃然大怒,若不是一直遇到意外的事件,他早就打算殺掉玉暇子,這時想都不想就舉槍突刺。?
玉暇子這次有了防備早已移好了位置,見他稍有異動就躲到了舒玉平的身後,還不忘挑唆道:“師弟,你看看,他們多齊心啊!這是殺人滅口,我就是死了也替你不值啊!”?
舒玉平雙眼圓睜緊盯着耶律雲,右手也慢慢地擡了起來。?
卓文嫣驚叫道:“舒大哥,不要。”?
玉暇子見了心中大喜,繼續挑撥道:“師弟,你看卓小姐的表情就明白了。”?
舒玉平臉上的寒霜越來越厚,雙眼似要殺人似的死盯着耶律雲。?
卓文嫣見狀忙制止道:“舒大哥,你不會不相信我吧,我們雖說還沒有定親,但我的心天地可鑑。”?
舒玉平聽了精神一振,神情也輕鬆了許多,但還是有些狐疑。?
玉暇子見勢不妙,嘆息着道:“哎,可惜啊,我一心一意爲師父尋找靈物,這才冒險來到這個島上,當時如果不是我,你的文嫣也許活不到今天了,她和這小子在牢裡極盡纏綿,旁若無人,我真替你傷心呀!”?
卓文嫣羞憤已極,氣得眼淚都流了起來,大聲叱喝道:“你胡說,你在藤牢中所說的風言風語我可一句也沒忘,你纔是卑鄙小人。”?
“哦,是嗎?說幾句來聽聽。”?
“你……”玉暇子說的都調戲之辭,卓文嫣怎能說得出口,氣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
玉暇子冷笑道:“禰和耶律雲含血噴人只不過是爲了掩飾你們的好事罷了。”?
“你胡說。”?
“我胡說?”玉暇子轉頭鄭重地問道:“師弟,你這位未婚妻與你可曾有過什麼親熱的舉動嗎?”?
舒玉平有點窘,道:“沒,沒有,我們尚未成親,怎麼會有什麼親熱的舉動呢?”?
“那麼說連嘴都沒親過?”?
卓文嫣聽了臉刷的一下全白了,她最怕就是提這一點,此時恨不得找個洞往裡鑽。?
舒玉平見玉暇子說的直白,窘得滿臉通紅,連忙擺手道:“沒,沒有。”?
玉暇子指着卓文嫣冷笑道:“我親眼看見你這位未婚妻與別人又抱又親,香豔非常啊!”?
“你胡說!”舒玉平和卓文嫣一起怒喝了出來,然而卓文嫣的語氣中藏着一絲軟弱,而舒玉平則是充滿了怒火。?
玉暇子喝問道:“卓姑娘,我親眼見禰和耶律雲親嘴,這禰恐怕無法否認吧?”?
舒玉平再次用凌厲的目光指向耶律雲,一對英目睜得比虎眼還大,他所擔心地不是耶律雲對卓文嫣做了什麼,而是卓文嫣的心,雖然在他的潛意識中,耶律雲是遠比他要低級的人,甚至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玉暇子冷笑道:“耶律雲,做了就不怕承認。”?
“那只是無意之間碰到,不是什麼親吻,小姐是什麼身份,怎與我做出那種事?”耶律雲問心無愧,因而直言不諱。?
舒玉平雖然有點不快,但是心中的緊張頓時解除了,還伸手握住卓文嫣的手以示諒解。?卓文嫣一直感到羞澀和不安,此時見舒玉平表了態,心裡舒服多了,這件事在心上造成了極大的壓力,直到此刻方纔解除了,對於心上人的通情理解自己,又是感激,又是愛慕。?
玉暇子面對生死的境地,怎肯輕易罷手,輕笑着又道:“那隻不過是你說的片面之辭而已,有人證嗎?有物證嗎?你和卓文嫣姦情被我現,所以想製造謊言騙我師弟,幸虧師弟是個聰明人,不然你們的奸計就得逞了。”?
卓文嫣大聲喝斥道:“你不要挑撥離間。”?
玉暇子立時表現出一副痛心疾的樣子,嘆道:“說我挑撥離間?卓大小姐,我原本不想說,可禰居然說我挑撥離間,那我只好說出來了。”?
舒玉平面色陰沉,冷冷地道:“師兄,還有什麼儘管說,說完了我自會有決斷。”?
卓文嫣也喝道:“說就說,我不怕你。”?
玉暇子忽然嘆了口氣,道:“哎呀,我原本以爲卓家是名門大家,而卓大小姐也是名門閨秀,知曉禮儀,想不到卓大小姐居然熱情如火,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你……你……你不要含血噴人。”卓文嫣又羞又氣,絕美的顏容上已經氣得沒有一絲血色。?
玉暇子獰笑着問道:“卓大小姐,那天在牢中,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嗎?”?
“我醉了,怎麼會知道?”?
“嘿嘿,牢裡連水都沒有,哪有酒,禰這不是騙人嗎?”?
卓文嫣和舒玉平都愣住了,他們這段時間只想着如何才能安全回去,擔心到連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也不加深思,此時在玉暇子的提醒下,他們都驚覺了。?尤其是卓文嫣,她一直只想着自己醉得不醒人事,也確定自己曾經喝過酒因而喝醉了,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爲什麼會醉,酒又是從何處而來。?
耶律雲不想透漏酒符之事,也不覺得自己用酒去救卓文嫣是錯誤,因而辯道:“酒是我給小姐喝的。”?
玉暇子陰笑道:“是啊!你當時和卓大小姐貼身綁在一起,自然是你喂的,當時的情景你能說一下嗎?”?
“這……”耶律雲雖是問心無愧,但這種尷尬的實在難以說出口。?
“說實話,這位耶律雲老弟也是有點逼於無奈,難得卓大小姐竟然主動索吻,還硬是咬着人家的舌頭不放,哎,就連青樓女子也未必能做到,卓大小姐閨中寂寞也是有情可原,只是當着我這個外人就不免有失體統,況且舒師弟還是禰的心上人呢!”?
“我沒有。”卓文嫣抱着頭激動地大叫了起來,淚在眼眶裡轉了幾圈還是掉了下來,但她記很清楚,自己是和耶律雲面對面綁在一起,除了用嘴渡酒,根本不可能有其它的方法。?
玉暇子調侃道:“耶律兄弟,一嘗丁香的滋味不會不記得吧?”?
“是,不過……”耶律雲突然而來的回答使原來就尷尬的局面更爲難堪。?
舒玉平的身子開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玉暇子搶着道:“是事實就行,聽到了吧,師弟,你這個未婚妻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其實還有更荒唐,哎,我還是不說爲妙。”?
“說!”舒玉平的聲音就像是刺骨的寒風吹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既然師弟你讓我說我只好說了,昨夜我們逃脫之後分散了,隱約之中我見到耶律雲和卓大小姐正在草叢中幹那苟且之事,不想被我撞上,他們還要殺我滅口,我僥倖逃脫,但也受了傷。而且卓大小姐昨夜的模樣依然在目,好像連肚兜的帶子都解開了,哎,我不說了。”?
卓文嫣又羞又氣,嚶嚀一聲昏倒在地,舒玉平看着心疼,卻又感到痛心,腳只移了一寸便收住了,反而耶律雲搶上去一手扶住了卓文嫣,輕喚道:“小姐。”?
玉暇子撇着嘴輕蔑地道:“師弟,看看吧,人家多緊張,到底是新歡,你這個舊愛可被晾在一邊了。”?
舒玉平終於動手了,他那黑色的火在得意洋洋的玉暇子後腦輕輕地掃了一下,玉暇子不明不白中就昏倒在地。?
耶律雲怔了怔,接着笑了起來,他知道舒玉平終於相信了自己所說的,於是把卓文嫣交到了舒玉平的懷中,沉聲道:“舒少爺……”?
“我不要聽。”舒玉平大聲喝斷了耶律雲的話,他知道耶律雲要解釋,他也相信耶律雲的解釋,但他不想再聽這一段故事,即使耶律雲所做的事是必須的。?故事原本很簡單,但在玉暇子的渲染下,整件事情的經過就變成了不堪入目而且下流的景象,雖然明知玉暇子的話不可信,但那低俗的字眼總是在他的腦飄蕩着,畢竟對他這麼一個豪門公子來說,這種事並不是那麼輕易地就能忘卻的。他也知道自己需要時間去平復心情,而且他還有更擔心的事情。?
耶律雲默默地退了出去,他並不理解舒玉平的心情,但他從舒玉平的神色之中看到了一種難以言語的含意。?
“把他帶走。”?
聽到聲音,耶律雲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舒玉平呆呆地抱着卓文嫣地坐在椅子上。?
耶律雲看了看地上昏死過去的玉暇子,一把抓着他的衣領將他拖上了甲板。?
甲板上,李威和纖雲正擔心地等着他,見他出來急忙問了起來,關於船艙內生的事情耶律雲什麼也沒說,只是指着玉暇子朝他們微微一笑,道:“想報仇的就是現在了。”?
“我先來。”纖雲狠狠地飛起一腳就往玉暇子的腰眼中踢去,踢罷拍了拍手,嬌笑道:“賊道,看你還怎麼囂張。”?
李威沒有動手,只是問道:“老弟,你打算把他怎麼樣。”?
耶律雲淡淡地道:“一會兒你就知道。”接着他找個繩子把玉暇子緊緊地捆住,然後用水將他潑醒。?
玉暇子緩緩地醒來,現自己被縛住,嚇得大叫道:“誰……你?”?
耶律雲微笑道:“玉暇子道長,舒少爺讓我招呼您。”?
“你……你想幹什麼?”?
“放心吧,我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更不會殺你。”?
玉暇子連忙哀求道:“求你饒我一次,以後我玉暇子甘效犬馬之勞。”?
耶律雲依然含笑道:“放心吧,我會放了你的。”?
李威驚叫道:“老弟,不能放。”?
玉暇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陪笑道:“還是小兄弟大仁大義,我玉暇子一定用重金、美人回報不殺之恩。”?
耶律雲擡頭望着島的方向,嘆道:“現在不能放你,進了樹林我再放你,那裡還有我的朋友想認識你。”?
玉暇子阿諛道:“好啊,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們是誰呀?”?
耶律雲朝他擠了擠眼睛,輕笑道:“你也見過,就是蛇藤和妖花。”?
“耶律雲,你好狠,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耶律雲沒再理他,問李威和纖雲道:“這個主意不錯吧?”?
李威哈哈笑道:“你小子這招也太損了吧!”?
纖雲吃過蛇藤的苦,知道那是什麼滋味,拍手笑道:“這個辦法好。”?
耶律雲道:“我會先請蛇藤朋友讓玉暇子道長嘗試一下做太監的滋味。”?
玉暇子嚇得面如土色,吼叫道:“耶律雲,你不得好死,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
耶律雲任由他大罵,拖着他往樹林走去。?
※※※?
用細藤編織巨大的船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水手們十分努力地工作着,舒玉平和卓文嫣雖然平靜了下來,但每次見面總覺得很尷尬,所以船上顯得特別寧靜。?
纖雲見卓文嫣終日愁眉不展,心裡犯愁,於是找上了耶律雲。?
“小姐變成了這樣一定與你有關,你到底做了什麼,害得小姐和舒少爺連話都不說。”纖雲朝着耶律雲埋怨了起來。?
耶律雲一臉委屈地道:“事情都說開了,玉暇子也死了,應該沒有什麼事,我也不明白他們這是爲什麼。”?
纖雲撅着嘴道:“一定是你,我現小姐一見到你臉色就變了,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麼,小姐怎麼會這樣?”?
“我怎麼會知道,禰想知道自己去問問不就行了。”?
“哼,我問了,小姐不說,所以纔來問你,快說。”?
“嘿嘿!小倆口說什麼呢?”李威嘻笑着走了上來。?
纖雲嗔道:“別胡說,我正審問他呢,小姐和舒少爺鬧得不開心一定是因爲他。”?
李威臉色一正,道:“老弟,這話我也想問,你到底做了什麼?”?
耶律雲搖了搖頭,起身就走,被纖雲伸手攔住,嬌笑道:“不說不準走。”?
“纖雲、李威,你們出去,我有話要問耶律雲。”卓文嫣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正神色凝重地站在門口。?
纖雲本想逗趣,但她見了卓文嫣的神情,只好乖乖地走了。?
李威行了一禮,然後拍了拍耶律雲的肩膀囑咐道:“別惹小姐生氣,不然我饒不了你。”?
耶律雲苦笑道:“我哪敢啊!”?
卓文嫣關好了門,幽幽嘆了一聲問道:“那天的事我不記得了,玉暇子的話我不信,你把事情都說了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耶律雲走到桌旁拿起了一個用竹節制成了空杯,卓文嫣先是不解,但看到空杯中出現的液體,又聞到杯中飄出熟悉的酒香,她終於明白了酒是從何而來的。?
“這是道術嗎?”?
“也許吧,我也不清楚。”耶律雲微笑着把杯子遞到她的面前。?
“原來你也是練道的。”看着杯中墨綠色的酒,卓文嫣十分驚訝,此刻她已經沒有再把耶律雲當成了自己的隨從,而是當成一個同等的人來看待。?
“故事其實很簡單,我是怕禰不高興纔沒告訴禰,當時我們被綁在一起動彈不得,禰渴昏了,我怕禰有危險,就想出制酒術,可我們都動不了,只好用……嘴。”?
卓文嫣立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羞得眼睛緊閉,雙手遮面,過了良久才幽幽地嘆道:“想不到會是這樣,後來呢?”?
“後來的事都跟我上次告訴禰的一樣。”?
卓文嫣木然地轉身向門口走去,剛一打開,便見舒玉平臉色灰沉地站在門外。?
“舒少爺,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了。”耶律雲微笑着迎了上去。?
舒玉平嘆了口氣歉然道:“我誤信了師兄,差一點把你打死,特地來請罪。”說着一揖到地。?
耶律雲連忙扶起他,笑道:“舒少爺,那事我都忘了,你也別在意,也別怪責小姐,反正就當什麼也沒生,我做我的隨從,你們做你們的少爺小姐。”?
“太謝謝你了。”舒玉平緊緊地握着耶律雲的手,感激不已。?
耶律雲傻傻地笑道:“沒什麼好謝的。”?
卓文嫣大方地道:“舒大哥,你真能當什麼也沒生嗎?”?
舒玉平點頭道:“當然,這事只要不說出去,就不會對禰的名聲有任何影響。”?
卓文嫣嫣然一笑道:“舒大哥,你的肚量真大。”?
耶律雲看得一臉茫然,喃喃地道:“這種小事值得這麼緊張嗎!”?
卓文嫣和舒玉平知道耶律雲對世俗禮教一竅不通,聽了他的話相視一笑,舒玉平道:“老弟,從今天起,你不再是隨從,我和文嫣都會把你當朋友看待。”?
耶律雲嘻嘻笑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卓文嫣叮囑道:“小云,這事只有我們三個知道,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放心吧,這種小事我早就忘了。”?
舒玉平握着他的手讚道:“老弟身殘才高,以前是我狗眼看人低,實在過意不去,回去之後我們一定幫老弟高就。”?
“高就?算了吧,我還有事要辦,只要能平安回去就行,見到你們無事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要上島,不知道能不能等我。”?
“當然,老弟儘管去,不過別太遲,我怕那高手又要生事。”?
耶律雲也感到壓力,但他還想找到小幻靈藤,這是他來到這個島的最主要目的。然而在島上尋覓了很久也沒有任何收穫,就連蛇藤和妖花也無法找出任何痕跡。?耶律雲沒有沒辦法只好再次來到紅山小湖去求幻靈藤。?
幻靈藤見到他很高興,想拉着他在湖中游玩,可耶律雲根本沒有心思去玩,懇求道:“真的沒有辦法找到它嗎?”?
“除非我能出去,否則我也沒辦法。”?
“你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幻靈藤,後來見你們都有靈性,因此就斷了那個念頭,我着急不是爲了自己,而是擔心它出了什麼事,或者又在進行什麼壞主意。”?
“我知道,但是既然連藤人、樹人們都沒有辦法察覺到它的靈氣,說明它也許死了,也許被帶離了島,也許被藏在一個沒有植物的地方。”?
“對啊,一定被誰抓住了,難道是他?”耶律雲一想起躲在暗中的那個人,心裡就有點虛,他寧願面對一個絕頂高手,也不喜歡這種隨時可能有敵人隱在身邊的感覺:“幻靈藤,如果有人隱在暗中,你能找到嗎?”?
“以前可以,現在靈氣大損,恐怕不行。”?
耶律雲苦笑一聲道:“算了,生死有命,我再去找找,找不到也沒辦法,大家都等着我呢!”?
幻靈藤忽然拖住了他,問道:“你真的不想復原你的左手嗎?”?
耶律雲看了看左袖,微笑道:“其實這些日子也習慣了,有沒有都無所謂,況且我已經得了百草玉,只要能煉化仙玉,我的實力就會大增,即使沒有左手也沒什麼大不了。”?
幻靈藤嘆道:“如果你兩年後還能再來一次,也許我可以幫你。”?
“不必了,謝謝你的好意,小島現在很好,你就安心地守護着這裡吧。”耶律雲沒有向幻靈藤請求,他捨不得傷害幻靈藤,因爲他已經把幻靈藤當成了朋友。?
幻靈藤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心裡有着說不出的高興,只可惜自己不能隨他四處遊玩。?
耶律雲忽然望着東面問道:“紅山的東面是什麼樣子我還沒見過呢!”?
“那裡只是一小片普通的樹林,外面就是大海,不過東南角有一處奇特地方。”?
“奇特的地方?”?
“對,那裡有一個黑石潭,潭不大,但四周佈滿了黑色的石頭,沒有任何植物,那裡的居民沒有人敢去,所以我也不知道潭中的情景,不過我覺得那裡一定很神秘。”?
律雲聽在耳中沒有在意,笑了笑道:“好了,我也該走了。”?
幻靈藤將他送到山邊,道:“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在一年後再來一次,就當是看看你努力下的小島會變成什麼樣子。”?
“好啊,如果是這樣我一定來。”耶律雲欣然答應了。?
拜別了幻靈藤,耶律雲又拜訪了四個國家,向它們一一告別,最後他又與老虎母子玩了一陣,雖然很想把它們帶走,但眼看它們十分留戀森林,於是放棄了想法,與老虎母子擁抱而別。?
回到船上,細藤織成的帆已經弄好了,這段日子沒有任何古怪的事情生,所有人的心也定了下來,眼見就要回去,他們的心中都充滿了期盼。?
“耶律兄弟,怎麼樣?”舒玉平熱情地招呼他上了船。?
“舒少爺,沒什麼,帆好了吧?是不是該走了。”?
“嗯,今天休息一夜,明天一早起程,管申說風向和水流都很好,不到半個月就能岸了。”?
“那太好了,我去看看。”耶律雲說罷便走向了船頭。?船頭處的一張青色的藤帆將近完成,只剩裝上桅杆。?
纖雲笑着跳到他身側道:“你終於回來了,我們也可以啓程了。”?
然而,上天就像是捉弄他們一般,這天深夜,小島迎來了一場巨大的風暴,在狂風和巨浪的呼嘯中,大船也抵擋不住暴風雨的巨大威力,被吹上了岸,在沙和樹林之間擱淺了。船底也被大樹撞開了一個口子,幸好上了岸,不然早就在風暴中沉沒了。?
所有的人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嚇倒了,匆忙跑到林中躲避,弄得十分狼狽。?直到次日下午風暴才停了下來。?
耶律雲看着東歪西倒的大樹,心裡有些愧疚,他知道這是因爲自己拿了百草玉,纔會有風暴吹來。?
“船破成這樣,看來又走不了了。”水手們看着破了一個大洞的船都嘆了起來。?
“管申、丁彈,你們兩個帶着人儘快把船底補好。”舒玉平指揮着。?
“你們看啊!”丁彈忽然叫了起來。?
衆人順着他指的一看,沙灘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具屍體。?舒玉平走上去細看,現這具屍體居然是孫海明,不由地大吃一驚,叫喚道:“是孫總管。”?
耶律雲十分詫異,急忙衝上去,果然現屍體是孫海明,但是屍體居然和上次見到的不一樣,像是剛死不久,他驚歎道:“這就怪了,孫總管不是死了很久嗎?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纖雲,禰過來看看。”?
纖雲不情願地走了上來,看了一眼就嚇得躲入了耶律雲的懷中顫聲道:“真的是他。”?
耶律雲沉聲道:“舒少爺,這事很蹊蹺,上次我見到孫總管的屍體時,他全身浮腫,可這次居然沒有了浮腫,而身上卻多了很多傷口,而且屍體很新,沒有半點腐爛跡象。”?
卓文嫣皺着眉頭又檢查了片刻,道:“我覺得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上次孫總管根本沒死,後來又被人殺了,一是孫總管死了,被人弄成了這個樣子。”?
耶律雲肯定地道:“我能確定他上次的確斷了氣。”?
舒玉平搖了搖頭道:“斷氣不等於死,道家的冥魂也能使人像死了一樣,那是其中一派的修練方法,只是孫總管似乎沒學過這種道術。”?
“這麼說是有人把孫總管弄成這樣,可是……不,不可能。”卓文嫣的眉頭緊蹙着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舒玉平苦笑道:“無論如何,孫總管都是死了,這事不察也好,免得人心慌慌,大家還是儘快修船吧。”?
水手們嘆着走向了大船,開始了補救的工作,他們比其他人都怕,畢竟他們只是普通水手,能力有限,所以他們覺得自己最危險,只有儘快離開才能擺脫現在危險的境地。?
耶律雲的臉色有些凝重,這個還未曾解開的疑團總在他的心裡晃動。礙於只有一隻手,他無法幫什麼忙,於是一個人在海灘上來回走着,嘗試着去用現有的線索去解開整個疑團。?
“雲哥,在想什麼呢?”纖雲嬌笑着跑到他的身邊?
耶律雲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沒事亂想而已,我們好像來了很久了。”?
纖雲數着手指頭喃喃地算道:“最少也有兩三個月了吧。”?
“日子過得好快啊!”?
“真是挺刺激的。”?
“刺激,下次再讓蛇藤咬禰幾口,看禰怎麼辦?”?
纖雲嬌笑着挽住耶律雲的手臂撒嬌道:“有你在,我不怕。”?
“禰不怕我怕,侍候禰比小姐還累。”?
纖雲撅着嘴扭頭不理他,耶律雲呵呵笑了起來。?
兩人談笑正歡之時,林子的上空突然出現一道彩光,由東北方劃空而來,接着東南方有一道金光迎向彩光。?
“那是什麼?”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愣愣地看着天空。?
舒玉平驚叫道:“散離環!”?
卓文嫣聽到這個名字身子猛地一震,隨後也驚叫了起來:“金鉸鎖!”?
耶律雲道:“什麼散離環、金鉸鎖?”?
舒玉平臉色變得十分凝重,解釋道:“散離環和金鉸鎖是兩件厲害的法器,一般的修道人不能輕易使用,兩件法器同時出現在這裡,說明有兩位高人在島上,可我們來了這麼久也沒有察覺。”?
“火也許就是這兩個人放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上來的。”耶律雲道:“我去看看,別讓他們毀了林子。”說罷便急縱入林。?
散離環和金鉸銷在空中上下翻飛,鬥得難分難解,耶律雲一路疾行纔來到,然而他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眼見毫無所獲,他只好嘆息着往回走,剛走了幾步,身後金光一閃砸中了他的背部,他兩眼一黑,便倒地昏死了過去。?接着一道白影飄在了他的身後,冷冷地看着他,森然道:“小子,你命不好,下輩子投胎千萬要投個好人家。”?
“不許動他。”另一道黑影也憑空出現在耶律雲的旁邊。?
白影冷笑道:“你我本是河水不犯井水,各有各的目標,你又何必前來壞了規矩。”?
“你的事我不管,但這小子不能殺。”?
“他拿了我要的東西,我不甘心讓這個殘廢浪費了好東西。”?
“是不是浪費恐怕不是你我說的算,這小子仙緣深厚,宰了他只怕你連鬼域都去不了,天劫可不是好受的。”?
“別嚇人,我可不管什麼多,這小子我宰定了。”?
“要宰他得先問過我,你我的實力如何心理都明白,只怕今天你是殺不了他了。”?
“這小子跟你是什麼關係,不然你這麼護着他?”?
“這你不必問,反正他已經將仙玉收入體中,就是宰了他,你也拿不到,還是再找其它的吧。”?
“哼,誰能保證你不是也打這塊仙玉的主意。”?
“嘿嘿,世上的仙玉又不只這一塊,其實我早就有了,可是一樣的無所用,跟廢物沒什麼區別,還是找點能用的吧。”?
“原來你早就有了,難怪這麼大方,哼,你不能用不代表我不能用,這樣吧,你把仙玉給我,我保證以後都不動這小子。”?
黑影沉吟了一陣點頭道:“好吧,反正我留着沒用,要是你有仙緣自然能用,若是沒有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各顯神通吧。”?
“想不到你這麼爽快,我還真想看看你會怎麼用這小子。”?
“這你就不要管了。”?
“我走了,你可別食言。”?
“半年後去我那裡,我自然會交給你。”?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白影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瞥了一眼昏迷中的耶律雲,陰陰一笑,道:“小子,落在他手上你可有苦頭吃了。”說罷便消失在空氣之中。?
黑影淡淡地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耶律雲,接着也消失了。?
※※※?
耶律雲醒來之時,天色已黑,隱隱作痛的背部使他想起自己被襲擊,隨後昏在地。?他緩慢地爬了起來,看了天色,又揉了揉後背,苦笑着自言自語道:“看來又被偷襲了,我的實力還真差,再這麼下去遲早完蛋,看來還是應該早點煉化仙玉。”?
回到海灘時,水手們都睡了,只有李威和纖雲不放心地守在林邊等他,見他安全回來都舒了口氣,纖雲擔心地問道:“你去哪兒了?大家都擔心你。”?
耶律雲自嘲般笑道:“沒什麼,被人打昏了,幸好沒要我的命。”?
李威驚問道:“什麼人?”?
“不知道。”?
“還是別再進去了,我們的食物還算足夠,再等兩三天船就補好了。”?
“哎,我的實力太差,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小姐說你也會道術,爲什麼不跟小姐和舒少爺切磋一下?”?
耶律雲笑了起來,說道:“我只會些無聊的東西,這玩藝只能拿來逗樂,登不上大場面的。”?
纖雲嘻笑道:“李威是想喝酒,所以才說這話。”?
“這個容易,想喝就找我。”?
“咱們兄弟自然應該喝兩盎,現在我喝你的,回去後我請你。”李威呵呵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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