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計取龐城

在衆人的簇擁之下,耶律雲來到縣衙,酒宴已設好,韓鬆拉着耶律雲坐在身旁,耶律虎因爲兒子的關係也被安排坐在耶律雲的旁邊。?

韓鬆對耶律雲笑道:“這桌酒宴是爲你而設的。”?

耶律雲笑道:“不會吧,論殺敵的人數,我連小兵都不及,怎能算大功。”?

韓鬆搖了搖頭,讚道:“你挫敗宇文丹是戰勝的關鍵,當然衆人都有功,我已爲大家請功,而你無官無職,甚至連士兵都不是,卻立此大功,真是難能可貴。你有什麼要求嗎?我會盡量讓皇上賞你。”?

耶律雲歪着頭想了一陣,又看了看父親,道:“不要打仗就好了,我爹也不用上戰場了。”?

韓鬆嘆道:“誰都不想打仗,但爲了保家衛國,只好與敵人殊死搏鬥,這一次只要把南路大軍擊敗,銳國至少五年都無法再進攻了。”?

“南路大軍?還要打啊?”耶律雲忽然驚叫了起來。?

“不錯,南路還在猛攻太安,等我軍擊潰宇文丹後就能揮師南下,一舉消滅所有入侵的敵軍。”?

耶律雲原想找到個安靜的地方修練,再把左手接上,沒想到意外一個接着一個的生,不但要被迫成親,如今又被拖在前線,這場仗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失望之色立刻顯在臉上。?

韓鬆笑道:“北路大軍大敗而回,南路大軍的士氣必然大跌,要擊敗他們恐怕不是件難事,我軍休整一天也會南下增援,合擊敵軍,到時候還要借重你。”?

耶律雲正沉浸在思緒之中,隨口說道:“不如西進切斷他們的歸路算了。”?

韓鬆愣了一下,道:“這方法我們也想過,只是沒有南下這麼直接,可以給敵人致命一擊。”?

耶律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想洗去心中煩惱,忽然又道:“如果敵人從國內增兵再攻北路怎麼辦?”?

韓鬆嚇了一跳,一拍桌邊,沉吟道:“不錯,銳國一定會增兵,我本想迅解決南北兩路大軍,如此一來,銳國增兵也沒用。現在細想起來,如果我們被拖在南路,北路必定空虛,萬一敵軍從國內增兵北路,便可長驅直入。我們不能直接南下,應該轉向西進,奪回我們‘龐城’,切斷敵軍增兵的線路。”?

錢文樞讚道:“小英雄隨口一言便如當頭棒喝,真是令我錢某佩服。”?

耶律雲笑嘻嘻不好意思地道:“你好像是軍師,應該比我厲害。”?

“慚愧,慚愧,我沒什麼本事,有負衆望。”?

“別捧我了,我纔讀了幾年書,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耶律雲忽然擡頭問道:“能不能求你們幫幫忙?”?

韓鬆笑道:“有事儘管說。”?

耶律雲嘆道:“騎馬好難啊!我第一次上戰場,覺得沒馬好像差了點什麼,你們誰肯教我騎馬?”?

衆人一聽不禁莞爾,韓鬆笑道:“這裡的將軍都是馬上高手,隨便找一個都行。”?

耶律雲看了看在座將領,最後指着程森道:“我爹是你的部下,你能教我嗎?”?

程森笑道:“當然可以。”?

耶律雲又想起白虎,嘆道:“還是騎虎容易。”?

“騎虎?”衆人又被耶律雲隨口一句嚇呆了,在座之人還沒聽過騎虎的,都盯着耶律雲。?

耶律雲這纔想起自己說漏了嘴,嘻嘻一笑,沒有再往下說,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搖頭嘆道:“這酒真差。”?

錢文樞好奇地問道:“小英雄在陣前用美酒對敵可謂是一時佳話,不知爲何槍中藏有美酒?”?

耶律雲笑嘻嘻地拿起起了一個酒壺,把壺的酒倒光,然後邊晃着邊念起酒訣,一股酒香頓時從壺中飄了出來,而且越來越濃,也越來越香,等酒壺裝滿美酒,他爲每人斟上一杯。?

衆人看着墨綠色的酒都不敢喝,怔怔地盯着耶律雲。?耶律雲笑道:“這酒好喝,是我做的,大家試試。”接着自己先飲了一杯,然後眯着眼睛享受着酒香。?

衆人這纔敢喝,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呷了一口,頓時滿口酒香,直入心扉,忍不住大聲讚歎起來,又追問其中的原理,然而耶律雲只顧喝酒,對於衆人的疑問卻笑而不答。?衆將見他不願說也不多問,盡情地享受“碧血”美酒。?

酒過三循,程森盯着耶律雲的左手好奇地問道:“我見你的左臂斷口整齊,不是天生的吧。”?

耶律雲正抓着了一條羊腿啃,隨口答道:“我砍的。”?

“你自己砍的?”衆人都驚呼了起來。?耶律雲輕鬆的意態,就像是失去的不是自己的手臂一般,但對衆人來說,也許沒有幾個人敢這麼做,使他們不得不驚訝萬分。?

耶律虎猛地喝了一口酒,搖頭嘆息。?

韓鬆知道必是危急地情況才做此決定,問道:“當時是怎麼回事?能說說嗎?”?

耶律雲笑了笑道:“沒什麼,中了毒,不砍就沒命,於是嚇得砍斷了自己的手。”?雖然他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但衆人都似乎可以幻想出當時危急地情形。?而耶律雲樂天知命的心態讓這羣久經沙的將軍們不能不打心眼裡佩服。?

趙松林和耶律虎十分傷感,想勸慰幾句,但見耶律雲如此豁然,不想影響了他平和的心境,因而話到口邊又咽了下去。?

耶律雲摸了摸微隆的肚子笑道:“不行了,吃得太飽了,我要出去走走。”說罷不顧什麼禮儀徑自走了出去,手裡依然提着那杆槍。?

看着耶律雲的背影以及那空蕩的袖子,韓鬆轉頭對耶律虎嘆道:“你生了個好兒子,我若有子如此,平生無憾矣。”?

耶律虎也是十分感慨,默默禱告道:“孩子他娘,小云有出息了,連大將軍都贊他,禰在九泉之下該瞑目了。”?

耶律雲並不是對於斷手能夠無動於衷,只是性格豁達開朗,而且幻靈藤已到手,只等他治制,所以沒有灰心失意。他走上西城城牆上,守城的士兵們見到他那空蕩的袖子都肅然起敬,但沒有打擾他,只是敬佩地看着這個年青的小夥子。?

耶律雲凝望着滿天星斗的夜空,喃喃地道:“還是回山做獵人好啊!什麼也不必煩。哎,不知道小姐決定了沒有。”?

“女婿,幹得不錯。”?

耶律雲吃驚地轉頭一看,現卓照矢不知何出現在他的身後,嚇得他倒退了幾步,驚問道:“你怎麼來了?”?

卓照矢含笑道:“你的事我辦完了,順便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這小子乾的還真不錯,我果然沒看錯人。”?

耶律雲苦笑道:“找到爹就滿足了,其它的我可不在乎。”?

“這個給你。”卓照矢忽然扔了一件東西到耶律雲的懷中。?

耶律雲疑惑地接在手中,藉着月光低頭一看,驚呼道:“魔畫!”?

“雖然你沒說,但我知道你想要這東西,所以就幫你拿回來了。”?

耶律雲捧着陰風鎖江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眼睛則直愣愣望着卓照矢。?

卓照矢輕笑道:“這種東西我還不放在眼內,你先收着,其實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用它,等你得勝歸來我再傳你馭畫的道術。”?

耶律雲心裡早已駭然,當時魔畫展現出來的威力是何等的強大,然而在卓照矢的眼中,似乎與一塊抹布沒有什麼不同。?

難道卓照矢的實力勝過魔畫??

卓照矢看到了他眼神的猜疑,笑了笑道:“不是我自誇,要是我肯來打仗,銳國的士兵沒有一個人能回去,只是我不願理會這種俗事。”?

耶律雲苦笑了一聲,心道:“落在他的手裡可真是想逃也逃不掉。”?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好自爲之,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不過爲了預防萬一,我留下一道靈符給你作脫身之用。”?

耶律雲從卓照矢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靈符放入懷中,躬身道:“國師走好。”?

卓照矢含笑道:“你還是不肯叫我岳父。”?

耶律雲尷尬地笑了笑。?

“算了,等你們成親之後再說吧,賢婿,我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卓照矢說罷長笑着遁身而去。?

卓照矢一走,耶律雲頓時輕鬆了許多,摸了摸懷中的靈符,不禁苦笑道:“國師絕對不是普通的修道人,跟在他的身邊不知是禍是福?唉!難道我真要按他所說去做?”一直嚮往自由自在的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受到束縛的與日俱增,所面對的問題也越來越多,不由地慨然嘆息。?

翌日一早,大軍起拔,向龐城進軍,只留下二千士兵暫時留下負責將臨時遷走的居民移回新平城,待安置完閉再西進。?

大軍浩浩蕩蕩穿梭於大道之上,一馬當先的除了新任先鋒官的程森,還有他身側的耶律雲。?耶律雲的背後居然有一個小卒撐着一杆特地連夜趕製的大旗,銀色的鍛面上繡着兩個黑色的大字——“耶律”,隨風招展,好不威風,連撐着旗杆的小兵張實都倍感自豪,挺胸揚,神氣十足。?耶律雲卻只是笑了笑,轉而專心一致學習馭馬之術,程森也盡心教授。?

由於漉河的緣故,大軍直接渡水十分困難,度也很慢,所以宇文丹繞道龐城,再折往東南才能會合南路大軍,他本可守着平虎城一線,但軍力過少,身上又有傷,因此不敢多留,棄了平虎城直奔邊境重鎮——“龐城”。?

韓鬆的左軍和右軍尾隨而上,一直追到龐城城下,阻止了宇文丹南下會合銳國的南路大軍。?領兵的張乾和王壤商議之後沒有立即攻城,而是在城外下寨,等候大軍的到來,然而他們的決定使龐城的銳隊被逼死守龐城,使攻打龐城受到了極大的阻礙。?銳國在龐城原有駐軍五千,加上宇文丹的兩千多人,共有七千多人,驚慌地度過了三天時間,同時派人向國中求援。?

第四天,韓鬆的大軍終趕到城下,下寨後韓鬆立即召集麾下諸將議事,卻找不到耶律雲的蹤影,好奇地問道:“耶律雲怎麼不在?”?

程森稟道:“他出去遛馬了,很快就會回來。”?

趙松林笑道:“他也真勤快,四天來不停地學馬,難得他有這份恆心和耐心。”?

程森笑道:“論起恆心和耐心我自愧不如,他竟然四天內都坐在馬上,連地都不沾。我見他有的時候坐得腰疼卻硬是忍住,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過來的。”?

韓鬆嘆道:“可惜他對從軍好像沒什麼興趣,我怕留不住他。”?

錢文樞微笑道:“大將軍雖然留他不住,但皇上一定能留住他,況且他父親又在軍籍,戰爭沒打完之前,他無論如何是不會離開的。”?

“不說了,龐城就在眼前,大家有何看法?”?

“他們有七千餘人,我是數倍,可以強攻。”?

“不如分兵兩路,一路圍城,一路合擊銳國南路大軍,待殲滅了南路敵軍再一起回師攻城。”?

“不行,萬一敵軍增援龐城,留守的軍隊未必能支撐,到時敵方又從我軍後面夾擊,情況危矣。”?

“龐城原是我國防禦銳國的要地,城高牆厚,不易城破,我軍就算強攻也未必……”?

“大家在說什麼呢?”耶律雲笑呵呵地扛着槍跑了進來。?

韓鬆笑道:“你來的正好,正說着是直接攻打龐城,還是分兵去太安,你有什麼意見?”?

耶律雲搔了搔後腦,不好意思地指着韓鬆身後掛着的白池州地圖道:“對不起,太安在哪兒,能不能讓我先看看地圖。”?他這個樣子逗得衆將都樂了,緊張的氣氛也隨消失。?

韓鬆笑着站了起來,手指着一個漉河旁的一個黑點道:“這裡便是太安。”接着手指往西移了一寸,又道:“這是平泉,現在落入了敵軍之手。”手指再次往西移了一寸,指着一個關隘道:“這裡便是我們面前的龐城。”?

耶律雲仔細地看了看,喃喃地道:“圖上畫得好近啊!還有條河,若是坐船下去一定很快就到。”?

衆人愣了一下,臉上又漸漸露出喜色,張幹率先叫道:“大將軍,爲什麼不順水而下,派小部偷襲了平泉,大部繼續往下,直襲敵寨後門,又快又準,而且悄然無息,一定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程森附和道:“張幹說的有理,滅殲敵軍南路大軍就可一舉回師龐城。”?

韓鬆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地圖,沉吟道:“計策雖然不錯但有兩個問題,一是沒有船,二是分兵南進,這裡必然空虛,恐怕抵擋不住,我看還是攻下龐城再說。”?

耶律雲道:“沒船好辦,這裡這麼多樹,砍幾棵就能做一個木筏。”?

韓鬆深深地看了一眼耶律雲問道:“你不是說怕敵軍增援回攻北路嗎?現在怎麼又要分兵去合擊敵人的南路大軍?”?

耶律雲抽出腰間的飛刀玩弄了起來,嘴裡漫不經心地應道:“我又沒說要分兵。”?

“不分兵,難道是全軍出擊?”?

耶律雲笑了笑張口正待回答,一個小卒跑了進來稟道:“大人,總督大人派人前來求救。”?

韓鬆大驚失色,心想南路必是有失,急聲喚道:“快叫進來。”?

小卒出去片刻便領着一個人走了進來。?衆人轉頭凝視,見此人衣着襤褸一臉倦意,着實嚇了一跳,知道南路必有危難,心中都盤算者南路戰事的損失會有多大。?

韓鬆強壓下心中不安,沉聲問道:“是不是總督那裡出事了?”?

“總督大人的大軍在太安城西北的臨河縣境被敵人擊潰,現在屯兵在宜春。敵軍佔了太安城,整裝待,準備東襲宜春,大人接到朝廷轉去的消息,知道大將軍大敗敵軍,十分高興,特地派屬下前來請大將軍領兵東進,形成合擊之勢。”?

韓鬆聽聞大軍主力只是受損,實力仍在,心中稍安,轉頭問道:“諸位有什麼好意見嗎?”?

錢文樞道:“總督既然派人前來求援,說明戰事對我軍不利,如果不進兵恐怕浪費了這大軍,而這個龐城又不可能一日之內攻破。”?

“不如讓總督大人先忍一忍,等我們破了龐城再東進合擊。”?

韓鬆猶豫了一陣道:“我認爲敵軍的援軍不會這麼快到,不如留五千人守在寨中拖着敵軍,主力大軍乘木排東下,用最快的度奔襲太安。”?

諸人都覺得韓鬆的話有理,紛紛點頭稱是。?

見決定已下,韓鬆又掃了一眼衆人,問道:“誰願留下禦敵?”?可過了半晌都沒有人肯留下,諸人都知道這是一場賭博,領五千人守寨原本沒有什麼問題,然而敵軍的援兵如果大舉攻到,這五千人根本守不住大寨。?

韓鬆見無人願意接令,勃然大怒,喝道:“難道要本帥留守不成?”?

耶律雲慢候斯理地道:“我提意趙叔叔留下。”?

趙松林愣了一下來,不解其意,問道:“小云,爲何要我留下。”?

耶律雲微笑道:“沒什麼,只是你留下我最放心。”?

韓鬆只想找個人選,既然耶律雲提議,便順水推舟吩咐道:“趙松林,命你領五千士兵留守營寨,大軍迴歸之日不失,便記你大功一件。”?

趙松林沒有辦法,只好應了下來。?

耶律雲只是專心地玩弄着手上的小刀,沒有再說一句。?

※※※?

龐城中卻是另一番景象,雖然七千餘士兵,但城下有數萬軍隊隨時攻城,人心惶惶,十分緊張。?宇文丹地位最高,接管了城防的指揮權,他新敗,又羞又愧,但畢竟是一代名將,久戰沙戰,知道這七千多人守不了多久,雖然可退回銳國,然而龐城一但失守,南路大軍便無路可退,因而不肯退兵,一方面調動士兵死守龐城,另一方面派人回銳國求援。?

一連三日,宇文丹心情都十分低落,每日提着酒壺在城牆上巡視了一番,高陽軍都沒有攻城,這是他慶幸的地方,看前面的高陽軍大寨連營一片,不禁有些感嘆,平時的傲氣也不見了,他畢竟是一國名將,氣度不凡,被耶律雲擊敗後開始感覺到自己年紀大了,武藝也不再是馳騁沙場的保證了,開始有些意興闌跚,突然有一種致仕的想法,但龐城危急,還有南路大軍在高陽境,所以把這個想法暫時壓下。?

“大將軍,敵人出寨了。”士兵突然叫了起來。?

宇文丹定睛一看,高陽軍寨門果然打開了,卻只走出一馬二人,當先的是一名小卒,手舉着一杆銀色大旗,上書“耶律”兩個大字。?大旗之後有一員小將提槍坐在馬上,耀武揚威地向城下走來,正是耶律雲。?宇文丹見到他又羞又愧,卻也輸很心服口服,尤其是想起耶律雲以身試刀的勇氣更是心存一絲懼意。?

耶律雲縱馬向前,與舉旗的小卒張實並進,笑問道:“怕不怕?”?

張實神氣十足地舉着大旗,滿臉自豪地道:“將軍單槍匹馬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耶律雲笑道:“別叫我將軍,你和我一樣大,就叫你一聲張大哥。”?

張實驚道:“這可不行,您是將軍,我是小卒。”?

耶律雲擠了擠眼睛,調侃道:“我連小卒都不是。”?

張實愣了一下,笑道:“您真和氣,一點架子也沒有。”?

耶律雲道:“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用不着擺架子。”擡頭量度了一下與城牆的距離,喚道:“就在這停下吧。”?

張實把大旗往地上一插,雙手扶着大旗,揚看着城頭。?

耶律雲躍馬至護城河邊,挺槍叫道:“城上的小兵聽着,快回家吧,你們爹孃妻兒都等着你們,別在這裡浪費時間,南路大軍被我們打散了,回不來了,你們戰死在這裡實在不值得。我們高陽國一向主張和平,你們如果撤走,我軍答應絕不追殺,還會派使臣與銳國重修舊好。”?

守城的士兵本以爲耶律雲是前來挑戰,想不到竟說了這麼一番話,不由地面面相覷,而南路大軍的消息也使城上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士兵們開始有些動搖,更盼着早日回家,情緒變得不安。?

原龐城守將符賓被宇文丹奪的兵權,心中早已不滿,覺得宇文丹大敗而回,妄稱銳國第一驍將,名不符實,只因官位在自己之上,便奪了城防大權,此時見耶律雲挑撥軍心,十分惱火,揚了揚細細的尖眉,冷笑道:“大將軍,這小子蠱惑軍心,不能讓他在此胡說一氣,末將願意下去殺了他爲大將軍壓驚解煩。”?

符賓麾下的兩員偏將陳橫、張望也附和道:“末將願往,斬了這小子以增軍威。”?

宇文丹也想殺一殺銳氣,令己方的士氣能振作一下,但心中實在沒有把握,搖了搖頭道:“守城要緊,敵軍沒有攻城就不必理會他們。”?

符賓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口中罵道:“膽小如鼠。”?

宇文丹聞言大怒,喝道:“符賓,你竟敢辱罵我。”?

符賓回頭不屑地掃了宇文丹一眼道:“我是龐城守將,大將軍既然勇名在外,現在就應該在新平城中,不該在我龐城,走”說罷帶着麾下將領往城下走去。?

宇文丹又羞又怒,卻又無言辯駁,憤憤地道:“就讓你去送死,我看那獨臂小子不到三合便取你性命。”說着衝到城牆邊等着看好戲。?

符賓領着麾下二人披掛上馬,手提着兩個銀錘,領着五百人衝出了城門,在耶律雲面前一字擺開。?符賓縱身而出,手中銀錘向耶律雲一指,喝道:“獨臂小子,你受死吧!”?

耶律雲見不是宇文丹,略感詫異,笑了笑忽然舉起手中長槍。?身後的寨中頓時鼓聲大作,猶如雷動。?

符賓等三人吃了一驚,他們出戰只是爲了在宇文丹面前爭一爭面子,將來就算戰敗也有功無過,但此時聽到轟耳欲聾的鼓聲,想起敵方有數萬兵馬,心中也不由虛了起來。?陳橫忽然大喝一聲,提槍縱馬躍出,直取耶律雲。?

耶律雲描寫淡寫地將手中鉤鐮槍輕輕一揮便擋住了陳橫的槍,笑道:“還有兩個,一起上來吧!”?

符賓、張望對視了一眼縱馬而出,於是三匹馬都圍着耶律雲衝殺了起來。?耶律雲這才提起精神,長槍疾舞,若蛇似龍,幻出千朵雪花暴灑身側。?

銳國三將像走馬燈一樣圍着耶律雲大戰,但三人雖刀槍並舉也只能抵擋一陣,耶律的槍花令他們眼花繚亂,眼睛根本無法跟上槍的閃動,只覺得身子猶如在暴風雪之中一般,根本無法躲避無孔不入的雪花。?

張實看得眉飛色舞,興奮不己,不停地大聲吶喊。?耶律雲打鬥之餘竟仍有時間回頭向張實擠了擠眼睛,惹得張實大笑不止。?

符賓等三人惱羞成怒,拼着命狂攻。?耶律雲雖然是遊刃有餘卻也不敢大意,放下玩弄的心思,突然身子下伏,竟躲到馬肚子旁,只用雙腿勾着馬身,這正是四日四夜身不離馬的訓練成果。?

三人一擊不中,被耶律雲的馬衝出了包圍圈,雙馬交錯之際,耶律雲猛地翻身又上,清嘯一聲,手中長槍直取符賓的後胸。?

符賓大驚,收錘去擋。?耶律雲微微一笑,手腕輕擡,槍尖刺穿了雙錘間的縫隙,直入小腹,血光突現,符賓慘叫一聲,翻身落馬。?

張、陳兩人見耶律雲不但無懼三人夾擊,還一槍刺死了符賓,哪敢再戰,一起撥馬往城中逃去。?

耶律雲沒有追殺,高舉長槍。?

舉旗的小卒見了立即舞動大旗,隨後龐城南側峭壁上的山林中突然殺聲四起,一羣弓箭手從樹林鑽了出來,弓弦一響,箭支如暴雨般向龐城的射去。?

士兵被突然從天而降的弓箭手嚇得紛紛走避。?宇文丹也吃了一驚,他也知道左側的峭坡有一條小路可通東西,但自己沒有兵力去守,因而棄之,想不到敵軍竟然無聲無息地便安排了弓弩手上山,他們居高臨下,城中的景況一覽無遺,不由得又驚又怕。?

耶律雲又命張實搖了搖旗,示意停箭,然後對城頭上的宇文丹叫道:“我們高陽國愛好和平,不想再有兵禍,你們南北兩路大軍的俘虜將會稍後送回銳國,我給你們幾個時辰,明日天光之前若不退回銳國境內,我就不客氣了,現在射的是普通的箭,晚上射的便會是火箭,燒光城中所有建築,明日清晨開始攻城。”?

宇文丹很不甘心,但被耶律雲佔了高地,龐城中的任何舉動都在高陽軍的掌握之中,還有弓箭的威脅,一顆心無可避免地沉了下去。?

耶律雲說着喚起五把碧血飛刀,在頭頂盤旋飛舞。?

宇文丹一見這五把飛刀,心中立時涼了,想不到耶律雲竟然有能力操縱法器,又回頭去看身邊的士兵,從他們的眼中,宇文丹可以清楚的找到恐懼,那一陣箭雨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不禁嘆息着大勢已去。?他依着城牆想了一陣,忽然轉身下了城牆披掛上馬,一直衝到耶律雲的面前,面對第一次擊敗自己的對手,宇文丹沒有仇恨,反而感到無比的欽佩,因而含笑着朝耶律雲拱了拱手,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耶律雲笑道:“絕無半句虛言,你們出城如果受到一兵一卒的攻擊,我立即自絕謝罪,不過我進城若見一兵一卒也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宇文丹仰天長嘆了一聲,苦笑道:“無論武藝,兵力,計謀,我都不及你,再打下去只會輸得更慘,我今夜退兵。”?

他之所以如此隨意便答應撤兵主要是沒有想到耶律雲敢如此大膽地用五千兵詐城,再者他自問技不如人,又心灰意冷無意再繼續戎馬生涯,再者他沒有察覺到高陽國大寨的異常,只因耶律雲命人在寨欄上遍插大旗,使城上的人只能看到寨內一片旗海,除了寨門附近的士兵外,他們就再也看到什麼了,爲了不想士兵再受到沒有價值的損傷,因此宇文丹答應了要求。?

耶律雲偷偷地舒了口氣,笑道:“其實打仗有什麼好,除了死人沒什麼好處,下次你來作客,我請你喝酒。”?

宇文丹苦笑道:“我實在沒有面目回去見國中父老,此次歸去便告老還鄉,回家怡養天年。”?

耶律雲見他一副英雄末落的樣子,心中不安,忽然把懷中飛刀遞給他道:“這是你的東西,應該還給你。”飛刀似是有點不願意,不停地上竄下跳以示抗議。?

宇文丹想不到耶律雲如此大度,心中佩服不已,抱拳道:“這種法器自當有能者用之,我此次回去便退役還鄉,這五把飛刀既被你收服,我取之無用,就當是送給你,望你好生用之。”?

耶律雲很喜歡這五把飛刀,高興地收入懷中,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你家在哪兒?有空我去看你。”?

宇文丹呵呵一笑,道:“我家在臨川州白楊縣,你去了一問就知,告辭了。”說罷又抱了抱拳,然後縱馬回城。?

城中的士兵大部份都想回國,所以反抗之聲不多,夜深之時,宇文丹便領着七千多名士兵往西而去,進入銳國境內。?次日清晨,耶律雲領着五千士卒進駐城中。?

士兵們沒有人不爲耶律雲又一奇功感到驚訝。?於是無論耶律雲走到何處都受到士兵們的愛戴,而他又十分隨和,與士兵們稱兄道弟,關係十分親密,雖無官無職卻成了實際的城守。?

然而宇文丹走後四日,銳國的五萬援軍忽然又出現在龐城外一里處安營下寨,準備攻城。?此時城裡只有五千士兵,面對十倍的大軍,頓時人心惶惶,有的要死命抵抗,有的要退出龐城,等大會齊結再度回師。?

趙松林也是極爲不安,畢竟他也是初臨戰陣不久,兵法韜略又不是他所長,心中一急便沒了主意,急忙把耶律雲找到府中詢問計策。?

耶律雲這幾日四處騎馬遊玩,只等韓鬆的大軍歸來便往西去,想不到銳國又添大軍,心裡着實有些不痛快,不耐煩地道:“這個銳國怎麼總是想打仗,煩死了。”?

趙松林嘆道:“沒辦法,銳國窮兵黷武不是一日兩日,城中只有五千士兵,每個都要以一擋十,只怕守不了幾日。”?

耶律雲傻傻地呆了一陣,喃喃地道:“只好拼命了。”?

趙松林苦笑道:“只怕拼了命也守不了城。”?

耶律雲嘻嘻一笑,道:“不拼命只好逃,兩樣選一樣吧。”?

趙松林見他還是笑得出來,實在很佩服,卻只能對着他苦笑,道:“算了,我把軍隊交給你,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耶律雲嘻嘻地笑了笑道:“叔叔也不能歇着,有事要叔叔去辦。”?

趙松林看着耶律雲眼中古怪的神情,心中又是一驚,不知道這小子又要玩什麼古怪的花招。?

※※※?

龐城城外,銳國的五萬大軍日夜兼程,都顯得有些精疲力盡,只有統兵的將軍們還有些活力,指揮着部衆安營下寨,五萬大軍分前後左右中五寨,每寨一萬人。?

這次銳國領軍的總帥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皇帝田濤,他今年二十九歲,正是躊躇滿志的年齡。?銳國的面積與高陽相差無幾,但土地貧瘠,糧食供應不足,無法增加人口。更令他擔心的是銳國西面的赤顏國,其面積比東南四國的總和還大上幾倍。?因此田濤一登基便想着向外擴張,只因高陽國面海,拿着高陽國便可除去後故之憂,而且高陽五州皆是糧食豐裕之地,拿下這片有糧倉之稱的寶地以做擴張之資。?然而宇文丹大敗的消息傳到京城使他的計劃受到重大的挫折,不禁勃然大怒,因而親自帶着大軍前來,誓要一雪前恥,吞下整個高陽國。?

安頓好之後他便召集文武百官在中軍大帳中商議着如何進攻,以他的本意原是要立即攻城,但衆將都認爲士兵太累,不如休息一晚明日攻城,他便只好答應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黑,今夜鳥雲滿天,四周漆黑一片,幾個身衫襤褸的人慌慌張張地跑向了前軍大寨的寨門。?守着寨門的銳國士兵聽到腳步聲立即舉着兵器喝問道:“什麼人?”?

一個老頭叫道:“別動手,自己人。”?

銳國士兵上前打量了一番,見奔來的五人穿得都是銳國士兵的衣服,但極爲破舊,他們這才放下心來,關心地問道:“你們是逃出來的?”?

老頭用袖子捂着臉哭道:“太好了,終於逃回來了。”?

“不要傷心,這次皇上親征,必定能大獲全勝,一雪前恥。”?

“皇上來了?太好了,對了,我有緊要情報稟報,能不能帶我去見皇上。”?

偏將方元龍正巡視至此,問道:“怎麼回事?”?

守門的士兵稟道:“方將軍,這幾位兄弟從城後逃了出來,有緊要軍情稟告?”?

“緊要軍情,哼,不會是奸細吧?”方元龍冷冷地道。?

“大人,我們真是銳國士兵,只因城中兵少,才趁機逃了出來。”?

方元龍怒哼了一聲,喝道:“城中兵少?那裡可是有幾萬士兵,你們哪有這麼容易逃出來?不是叛徒就是奸細,來人啊!給我綁了。”?

五人立即跪倒,爲的老兵道:“大人,城中最多隻有五千人,今天我國大軍又至,所以都上城牆了,沒人看管我們。”?

“五千人?”方元龍大吃了一驚,“不可能,這麼重要的一座城池怎麼可能只有五千駐守?”?

老兵指着天道:“若有虛假願受千刀萬剮。”?

方元龍凝視着幾人片刻,然後點頭道:“好,跟我去見皇上,若有半句虛言,定斬不饒。”心裡道:若真的只有五千兵馬,五萬大軍只要一兩日便可拿下此城,我一定要搶這頭功。?

來到中軍帳外,方元龍轉頭喝道:“你們先在這裡等着。”說罷走進了大帳跪倒在地道:“末將有緊要軍情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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