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槿是確實惱了,自她來到這個世界便小心翼翼,步步爲營,可別人便以爲她軟弱可欺,變本加厲的對付她,封家是如此,金瀾姍是如此,在場的金家也是如此所以她現在放出狠話,讓金家把他們的妄想扼殺在肚子裡,以免最終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堂上的蔣長老也聽明白了所以然,便說:“事情都清楚了,既然門內弟子並未違規,而殺人也是爲了救人,此事就此作罷。”
金家衆人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蔣長老的威壓壓的無法開口。只有魏如嘯有些修爲,不服的問:“長老如此便放過行兇之人,瓊華派弟子魏如嘯不服”
蔣長老冷哼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他的不悅,空了冷的似乎都可以結冰了。
“不服就就叫瓊華派的掌門來找我說話,我倒要問問你們的門派規矩了。”蔣長老一句話氣勢十足,魏如嘯臉漲的通紅,變天說不出話來。
桑槿心中更爲憤怒了,她還記得背上的劍傷,既然這個魏如嘯如此不識擡舉,那他日,她必定要向他討回當日之痛。
想到這裡,她更下定了決心要提高實力,有了實力才能堂堂正正的直起腰板說話
金家四人還不肯離去,只覺得心中的憤恨難消,這時就見一老一少大大方方的進了戒律堂。
“玉虛宮弟子鄭慕澤拜見幾位長老”來人正是與這事脫不了干係的鄭慕澤。
桑槿看了他一眼,心中驚訝,沒想到他竟是玉虛宮的弟子。
堂上幾位有些不明所以,蔣長老問道:“你可是與此事有干係?”
鄭慕澤恭恭敬敬的答道:“是。弟子出生於陵東國的鄭家,家族世代經商,與同爲皇商的金家關係密切,故長輩們曾口頭上約定過我與金家大小姐金瀾姍的婚約。”
幾位長老一聽,明白了確實與他有關,之前不是說金家那女子就因爲未婚夫的緣故而嫉恨桑槿嗎?
鄭慕澤見無人打斷他,便繼續道來:“家族經營有大型商業協會,在弟子還未拜師玉虛宮之前,喜歡走南闖北結交奇人義士,一方面爲家族擴寬生意,另一方面也是本人喜好交友的緣故。桑槿與他的朋友便是這期間結交的朋友,但無奈被金家大小姐知道此事,便對此產生了誤會,更是多次對桑槿辱罵、刺殺,甚至還藉着我的頭名慫恿家僕偷了商業協會承諾賣給桑槿的藥材,讓滄海商業協會非常的難堪。”
說道這裡封家家主忍不住插話,“她不過是小孩心性,喜歡胡鬧,我已經教訓她了,你說這些就是爲了幫那妖女說話?”
啪,清脆的耳光響起,聲音在安靜的大堂中顯得格外清晰。桑槿狠狠的抽了金家家主一巴掌,又飛快的退了堂中,說:“如果你再出言侮辱,下次就不是巴掌那麼簡單了”
長老們也沒料想到桑槿會當衆出手,但也不願責怪她,這件事情他們已經知道原委了,不可能再向着金家人,但那家主開口一個“妖女”,閉口一個“妖女”,也確實欠揍。
這時,跟這鄭慕澤一同進堂的老者說話了,“金浩泰,這麼多年了,你的脾氣怎麼一點都不見收斂,難怪能教導出那樣的女兒,金家遲早要被你敗了。”
金浩泰大怒,氣的大叫:“蜀山仙門還是修真大派,就放任弟子如此沒規矩嗎?”然後對着訓斥他的老者說:“你又是哪位,有何資格說我”
堂上的盧長老早已有些不耐煩了,他的小徒弟就差點被這家人害死,語氣不善的說:“規矩也是對待懂規矩的人的。”
老者待盧長老說完後,對金浩泰說:“鄭慕澤要喊我一句叔公,我這幾年不理事務,但論輩份也是能教訓你一句吧?”
看着金浩泰臉上表情變化不定,繼續說道:“原本是我這一代的家主與當時的金家家主交往深厚,故命我們對金家多多照顧。但聽說你們家大小姐做的事情,族裡就安排我帶着孩子到金家退婚,也是希望你們能借此醒悟,嚴於律己,哪想到還是慢了一步。今日之事,我們在外已經瞭解清楚,對你這個家主的表現也非常失望,鄭家和金家的合作就到此爲止了,以後各不相干”
桑槿心中冷笑,鄭家都是聰明人,就衝着金家這羣傻子,早點撇清關係是對的,不然四處得罪人,還要連累到鄭家好不容易經營下來的家業。
金浩泰又驚又氣,驚的是如果鄭家放棄與他們合作,金家可能會一下子陷入困境,這幾年他們的生意做的一直不見起色,全靠鄭家在明裡暗裡的幫助。氣的是鄭家竟然關鍵時刻倒戈,一氣之下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好,好,好你個鄭家,還真會見風使駝”
一句話吐出,便昏了過去,金家其他幾人都慌了陣腳,魏如嘯有修爲,便急忙給他輸入真氣,但半天也不見醒來,不知是氣出了內傷還是根本不願在這個時候醒來,金家人看已經沒有他們說話的份了,憤憤的擡着金浩泰離開了。
堂中衆人就當看了一場鬧劇一般,蔣長老非常的不耐了,揮了揮手說:“既然事情已經瞭解清楚了,大家就散了吧,桑槿留下,我有幾句話說。”
戒律堂的蔣長老是出了名的嚴厲,衆人都不由同情的看了眼桑槿,但也不好多說什麼,都紛紛離去了。
張恭謹三人不願離去,便小心翼翼的在堂外等待,看到鄭慕澤也不願意走,幾人對他明顯有敵意,覺得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鄭家的老者笑呵呵的看了看說:“慕澤啊,你在這裡處理事情,我去會會老朋友了。”說完一眨眼就不見了,也是個有修爲的高人
堂內的桑槿倒不心慌,她相信自己對蔣長老的感覺,他雖然渾身散發着肅殺之氣,但處事公正,故不會刁難於她。
蔣長老看到其他人都走了,臉上的寒冰散去了一些,對桑槿說:“聽說你會符籙之術,之前提到的輪椅是何物?能否拿出來讓老夫看看,老夫對這些奇能異事特別感興趣。”
桑槿一聽,略做遲疑,便從空間中取出了當初給小蓉製作的符籙輪椅,她倒不擔心蔣長老發現她有空間,這修真人士誰手裡沒個芥子袋什麼的,裝下一輛輪椅不是問題。
蔣長老一看到這部渾身流轉着靈氣的輪椅,眼睛就亮了,連嚴肅的表情也不見了。
“不如讓我爲蔣長老演示一下吧。”桑槿說完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輪椅之上,繫上了安全帶,操控着輪椅右手的搖桿,在堂內前後左右的轉了起來。
蔣長老越看眼睛越亮,攔住桑槿說:“快點讓我試試。”
等桑槿下了輪椅後,他飛快的坐了上去,自己遙控着控制桿玩了起來,那張原本黑的要死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笑容,還因爲喜悅而微微發紅。
桑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剛剛那個坐在上首的黑麪長老嗎?他不是有雙重人格吧?
正當蔣長老的笑容讓桑槿毛骨悚然時,他自己似乎也發現了不妥之處,乾咳了幾聲,臉又板了起來。
“這個借我幾天,沒問題吧?”蔣長老問道。
桑槿眼珠轉了轉說:“借給您當然沒問題,不過這個畢竟是給腿部有障礙的人做的,倒不如您需要什麼,我給你專門做個?”
蔣長老眼珠轉了轉說:“不用,我研究兩天就還給你。”
桑槿也不再多說,便和蔣長老告辭後離開了讓她覺得不怎麼舒服的戒律堂。
一出門便被幾個好友圍上來問東問西,桑槿突然覺得心中暖暖的,被朋友關心的感覺真好,笑着對他們說:“沒事,蔣長老只是想看看我給小蓉做的輪椅。”
衆人一聽都鬆了口氣,鄭慕澤終於逮到了機會說話,畢恭畢敬的對着桑槿鞠了一躬,說:“桑槿,我在這裡跟你道歉了,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還差點連累了你的朋友。”
桑槿想到他那會爲了氣金瀾姍,說什麼“你欠我個情”,給她搞出來一堆子事情,心中就覺得窩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鄭公子多禮了,不敢當,哦,現在得稱呼您鄭師兄了,您還是速速離去吧,再來什麼人,我可招惹不起。”
鄭慕澤也知道桑槿心中有氣,聽了她的冷嘲熱諷也不惱,說:“不管怎麼說,我都得謝謝你,家裡知道這件事,也非常感謝你,不然讓這樣的人做家主夫人,鄭家必毀啊。所以家父命我前來替你解圍,並送上禮物答謝。”
桑槿剛想說“東西收回去,我不稀罕”,發現他遞過來的竟然是兩生花、陰陽六葉蓮、纏絲靈雀草、三葉幼馬蕨、火焰玲瓏果,以及一件中品法器,心中大爲驚訝,一想到當日她在懷希城滄海商業協會詢問過大掌櫃這幾樣藥材,心中便了然,暗歎着鄭家可是夠有誠意的。
桑槿也不拒絕,直接收下了所有的物品,說:“行了,從此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你可以走了。”
鄭慕澤露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哎呀,別這麼絕情嘛,我還要找了我師兄墨流兮才能回去呢,不如你帶我四處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