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桑槿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和嵐殊已經在洞府之中了,而本該在洞府裡的黑翎卻不見了蹤影。
“丫頭,你可算醒了,沒行動你也有玩命的潛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英招有些不悅的諷刺道,他可是擔心了半天,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就是以前的,她也沒有不理智玩命的時候,除了唯一的一次衝動,便消失在了天地間,沒人知道她的去向。
桑槿發現她昏迷的時候還緊緊的摟着嵐殊,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我昏了多久?嵐殊一直沒醒嗎?”。
“沒多會,原本打算讓黑翎幫他療傷的,但回來的時候發現黑翎不在,他給嵐殊留信說他先回天庭彙報了。”英招說道。
桑槿點了點頭,想拉着嵐殊進自己的小天地中療傷,卻發現不能帶他進去,無奈之下,她只好扶着嵐殊在洞府中打坐,自己將仙氣輸送給他。
哇的一聲,嵐殊吐出一口淤血,慢慢的轉醒過來,英招和暗夜見兩人有話要說,識相的自己跑進小天地中休息去了。
不過英招進去前用警告的語氣對桑槿說:“不許在衝動了”
“小槿,你沒事吧?不少字做了什麼衝動的事情?”嵐殊一醒來就聽到了英招的話,擔憂的追問起來。
桑槿狠狠瞪了一眼英招消失的背影,說:“我沒事,反倒是你爲了救我受傷了,你身上有療傷的仙藥嗎?趕快吃一點。”
她記得嵐殊給黑翎和紅霞吃過什麼的,可惜她成仙太快,都沒時間去好好研究煉丹術,不然早就自己煉一顆餵給他了。
“好。”嵐殊說完拿出了一個小玉瓶,但了一粒通體青碧的仙丹入口,然後靜靜的調息起來。
桑槿坐在對面細細的打量着他,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嵐殊爲了救她,擋了母老虎一劍,背上流了不少血;這一次,又是爲了救她,擋去了白星的偷襲。
她不由暗怪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總是需要他捨命相救呢?她到底強大到哪裡去了?
他的眉頭微微皺着,彷彿因爲內傷有些痛苦,臉上的線條分明,原本紅豔的雙脣現在有些發白,緊緊的必在一起。這讓她不由想起了第一次碰到他。
那時候她爲了幫封清陵逃離封家,女扮男裝的進了青樓,結果一行人看到雅間中作者的嵐殊,都呆住了,他當時一個人在房間中,半臥半躺着,在昏暗的燭光中,只讓人覺得他肌膚如玉,比青樓裡的花魁都豔了幾分。漆黑如墨的長髮灑脫的披在腦後,根本沒束任何髮飾。原本披頭散髮應該給人不修邊幅的感覺,可他卻產生出了那種慵懶、肆意的效果。
如果不是桑槿對美男已經免疫了,她或許每次看到嵐殊都會流口水吧,可是那時的鏡頭,也足夠香豔了,他仰頭把一杯酒倒入口中,動作非常的灑脫,一滴酒水沿着他火紅的脣角流了下來,順着仰起的脖頸流下,從那微微蠕動的喉結處流過,他脖子的線條極美,像粉雕玉琢的藝術品。想到這裡,桑槿的視線不由移到了他的脖子上,盯着他的咽喉看了半天。
後來她才知道,嵐殊那次是跑去洞天福地偷了仙藥,被母老虎追的鬧心,才躲進了青樓之中,只是好巧不巧就讓她碰到了,當時她也說不出爲什麼,只覺得嵐殊似曾相識。
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前世與嵐殊相識,可是嵐殊才成仙幾百年,而曾經的她早在千年前就進入輪迴盤了。
嵐殊在療傷的途中,總覺得有兩道視線在盯着他,立即猜到是小槿那丫頭,心中便忍不住寵溺的笑了笑,英招已經悄悄告訴他了,上次他死要面子說“我怎麼會喜歡根豆芽菜?”,結果被小槿聽了去,心中一陣驚慌,好在小槿已經不生氣,只是這層紗該什麼時候揭開呢?
當初他就覺得和她有緣,所以才強拐了她做弟子,其實根本沒真正教過她什麼,難道就因爲有過師徒的名分,他就止步不前了?可笑,他纔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老古董。
嵐殊一分神,氣息有些亂竄,急忙收回心神認真療傷,不敢再胡思亂想了。
正在盯着他的桑槿也發現了他氣息的變化,立即不敢再直勾勾的盯着他了,大概他剛剛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想到這裡,桑槿臉上有些發燙的轉過頭去。
曾經她以爲她對張恭謹的暗戀是一種愛,但當她在異界和無憂在一起時,再到無憂變成了蚩兀,她都覺得心痛,那時候她才明白喜歡和愛其實是不同的,所以這一生她無法迴應張恭謹什麼,而無憂的變化也讓她越來越心灰意冷,起初是因爲他親手殺了師孃,還天辰師傅要孤苦一人,後來因爲他掐着她脖子的那一刻,她對他就只剩下恨了。
然後,她一點點的和嵐殊靠近,過程她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產生的情愫,她一度也想回避,畢竟嵐殊是仙,她還是凡人,可是現在她也成仙了,這已經不是什麼障礙了。一直到嵐殊再次爲了她捨命相救時,她終於不能在躲藏了,開始直面這份感情。
看到嵐殊吐血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甚至發瘋了一樣的攻擊黎女,連英招都說她太沖動了,是啊,這種衝動是她以前沒有過的,難道她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嗎?
嵐殊調息好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發現桑槿正轉向一旁暗自出神,便沒有直接打斷她,則是輕輕的靠過去,將她頭上的一根髮簪拔下,一時間如瀑的墨發都披散了下來,而桑槿也回過神來。
“你好一些了?”她急忙問道。
“好多了,別動,我幫你綰髮。”嵐殊說完伸出十根如玉的手指,輕巧的將如瀑的秀髮盤起,然後從自己身上拿出一根瑩潤的紫翡翠髮簪,幫她固定好。
“這根髮簪剛好和你手上的手串相配。”嵐殊輕聲說着,口中的熱氣不自覺鑽到了桑槿的耳朵裡,讓她覺得非常癢癢,一下子紅了臉,連小巧的耳朵都泛着淡淡的粉紅色。
她怎會不知,在古代,男子替女子綰髮代表了什麼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可卻不捨得就此躲開,而這會嵐殊吐出的熱氣讓她更是手足無措起來。
嵐殊看着已經快紅成一隻煮熟大蝦般的桑槿,原本覺得不知道如何啓齒,現在也覺得不是什麼問題了。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可愛,他都活了幾百年了,怎麼能比小丫頭還害羞呢?於是,他輕輕的扶住桑槿的肩膀,將她扳過來面對自己,待她忍不住擡眼看她的時候,魅惑的一笑,說:“其實我說謊了,我沒有不喜歡豆芽菜。”
“什麼?”桑槿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時,立即甩開他的雙手,揚着小拳頭向他胸口砸去。
“你纔是豆芽菜,你quan家都是豆芽菜”桑槿惡狠狠的說道。
“咳咳……”嵐殊咳嗽了起來,捂着胸口有些氣虛的說:“我的內傷還沒好。”
“啊你沒事吧?不少字”桑槿心中大急,急忙伸手去揉剛剛砸過的地方,她明明沒使太大勁,更沒有仙氣或者真氣的,不知道要不要緊?
正當她擔心着,小手已經被一隻大手包住了,緊緊的按在胸前,然後另一隻胳膊順勢將她攬在懷中,輕聲說:“我說真的,真的喜歡你”
桑槿已經發現被騙了,剛仰起小拳頭,聽到這句話立即呆住了,如果她沒聽錯,嵐殊剛剛是在表白
嵐殊心中壞笑,他都活了幾百年了,如果連喜歡的女人都搞不定,不是白混了?看到她已經驚訝而微微張開的雙脣,覺得格外的誘人,直接趁她還沒反應過來,俯身親了過去……
“唔……”桑槿剛要說話便被堵住了嘴,下一秒,她和嵐殊竟然被一股力量吸去,直接出現在了玄機寶庫的第三層中
因爲事情變化的太突然,嵐殊的第一次偷香便草草結束了,他意猶未盡的舔了舔紅豔的嘴脣,氣的桑槿狠狠的掐了他一把,說:“這是什麼情況,你也不急。”
“管他什麼情況,反正身邊有你就好了。”嵐殊繼續甜言蜜語道。
桑槿心中微暖,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說:“這裡是我腦中的玄機寶庫,之前明明不能讓其他人進來的。”
嵐殊聽完不再嬉笑,擡眼打量着四周,黑黢黢的空間中,一柄寶劍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好像在呼喚主人一般。
“那是什麼劍?”嵐殊一邊說一邊不受控制的向龍藻走去。
“它叫龍藻,好像讓我幫它找主人,難道是你?”桑槿的話音剛落,嵐殊的右手已經握住了龍藻的劍柄,他並沒有像桑槿曾經那樣被彈開,反倒是被龍藻散發的光芒環繞住。
一時間,桑槿覺得自己都挪不開眼睛了,這樣的嵐殊是她所不知道的,恍若天神一般屹立在天地間。這樣的他果然配當龍藻的主人,這麼說,龍藻之前帶她看得幻鏡,都是過去的嵐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