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甘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不知道男人說出這句話究竟有幾分真心,但是聽到了這句話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觸動的,但這麼容易就放過可能要染指自家哥哥的人真的好嗎?
當然是不能啊!雖然知道自己不能改變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的看法,但總歸來說也不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的嘛!迪甘先是帶着球和去後面的球場上做一對一的身體對抗,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自己面對的人是在英超豪門曼聯的一線隊都能打上主力輪換、很明顯日後會是一線主力的邊鋒,對方有着精細的腳法、極快的速度、以及恐怖的突破能力,是所有的後衛最不想遇到的人,現在能一對一攔住葡萄牙人的後衛不是沒有,但這個名單裡絕對沒有迪甘的名字。
再次輕易晃過了迪甘面對空門,並且輕而易舉地將球推入球門,而迪甘只能喘着粗氣近乎有些氣惱地看着默默去球門裡面將球踢出來的葡萄牙人覺得很是不可理喻。
難道這個人真的是不知道變通嗎?!他難道不知道拿出了全力的話自己除了犯規戰術根本防不住嗎?難道這傢伙真以爲自己提出來和他做身體對抗是單純想要增長技術嗎?!他是認認真真想進行合理鬥毆的啊!
看着葡萄牙人帶着球再次站到了他的對面深吸一口氣開始帶球往前慢跑,他知道這是這個人的習慣,先是猶如閒庭信步一般帶兩步,在人猝不及防的時候眼花繚亂的腳法就會突然在自己眼前炸開,然後一晃神之下,這個人就從自己的身邊刮過去了。
可是在接連被過了幾次後,心底原本只是有些打抱不平的想法已經漸漸被消磨殆盡,更多的則是……燃起的熊熊怒火!
而在看到眼前這個人依舊在滿臉認真帶着球像是要加速了,年輕氣盛的迪甘想都不想立刻上前,“砰”地一聲就將葡萄牙人推倒在地,並且倒在地上的葡萄牙人不解且怒氣衝衝地支起半個身體的時候率先撲上去和他廝打了起來,這兩個人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一般你一拳我一掌,之後就是比誰先壓在上面,結果兩個人翻翻滾滾在球場上打鬧,直到翻身的時候後腦勺“砰”得一聲撞到了門柱。
葡萄牙人哀嚎了一聲,被壓在斜下方的迪甘楞了一下,看着眼前葡萄牙人一瞬間就皺起來的臉和盈滿了淚水的眼睛,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還笑!”葡萄牙人疼得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對眼前的罪魁禍首進行批判,可是他越說迪甘就越停不下來,捂着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怎麼說呢?一個平時就一副*到沒朋友、老子天下第一誰都不是我對手模樣的人在自己的眼前經由自己的手露出了這樣的表情,怎麼看都是很喜感的事情吧?
“別笑了!”氣沖沖推了他一把,明明是他先說出來做身體對抗的,結果先耍賴的人也是他!還打人!他的臉啊!“趕快回去敷藥!你小子下手可真狠,幸好沒對着臉來,毀了我的容卡卡不要我了怎麼辦?”
迪甘終於可以控制自己的狂笑了,他斷斷續續說道:“不要怕……我哥……雖然,比較注重外貌……但是他喜歡上一個人了,那就……就是,喜歡上了……不會有錯的,除非是對方先離開……”
對於這樣的回答表示很滿意,他鬆開一直壓制着迪甘的手,起身後將迪甘也拉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心有餘悸:如果剛纔迪甘的勁兒再大一分,他起身的力氣也再大一分的話,那現在他可能就已經死球了……
回到客廳的時候這兩個人又恢復了哥倆好的狀態,兩個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取藥箱並且互相上了藥可比迪甘要心狠手辣的多,在之前他爲了將迪甘從自己的身上拉下來,一腦門給撞到他脣上了,結果就是迪甘的脣現在已經破了,上藥的時候還哧溜哧溜地抽涼氣,導致了葡萄牙人給他上過了藥之後自己就倒在沙發裡衝他哈哈哈地笑,直笑得迪甘整個人都不好了。
“別笑了!和你幹一架真累,這種事我以後都不幹了。”
“以後咱們也沒幹架的機會了啊是不是?”笑着衝他攤手,對此他的回答是沒好氣的一聲“你走開”,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看到葡萄牙人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的背後一副見鬼了的模樣,與此同時他突然感到背後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涼意直竄上脊背。
迪甘也只能在沉默了一會兒後默默轉頭,接着仰頭,對着自己的後上方露出一個有些可憐巴巴的討好的笑。
“哥……”
卡卡端着水杯站在他的身後低頭看着他,由於他的劉海實在是太長了根本看不到卡卡臉上的表情,連迪甘的表情都因爲轉過去了所以看不到,這兩個人也不說話,所以就看着這兩個人像是演一出啞劇一般的定格了三五秒,接着迪甘就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突然蹦了起來。
“我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事情沒做先上樓了你們慢慢聊!”
就眼睜睜看着明明已經在之前消耗過大量體力癱在沙發上氣若游絲的人蹦了起來,龍精虎猛地三兩步躥到了樓上,看得目瞪口呆。
卡卡轉過頭來,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看起來就讓人很舒服的微笑:“迪甘給你添麻煩了吧?”
“沒有沒有,不麻煩,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雖然不知道剛纔巴西人做了什麼,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他最好現在不要去觸黴頭纔是。
“那就好。”卡卡笑着舉了舉杯子,“我只是下來接一杯水,你要不要上樓睡覺?”看着巴西人那雙亮亮的眼睛覺得喉嚨一緊,他只能默默上前一把奪過巴西人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水的溫度微涼但是正好解渴,他一口喝乾後感覺自己心頭的那把火被澆熄了,長舒一口氣之後他神清氣爽將杯子遞給哭笑不得的巴西人。
“我又要去接一杯水啦。”卡卡下意識低頭看看水杯,結果在擡頭之前,一隻手摁住了他額頭前厚重的劉海。
“劉海太長,該去剪剪了。”說出這句話的葡萄牙人還很順手在柔軟的發上揉了兩把才心滿意足收回自己的手,樂呵呵哼着不成調的小曲一蹦一跳上樓了,一點都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和被留在樓下的巴西人。
卡卡理了理自己的劉海,有些若有所思地拔下一根頭髮捻在手裡看了看。
“似乎是有些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