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萬歲 121慶典上的意外 全本 吧
多特蒙德俱樂部慷慨的借出了他們的主場,西格納爾·伊杜納公園球場用來做慕尼黑1860領取德甲冠軍獎盤“沙拉盤”的頒獎地點。
通常來講,德甲冠軍的頒獎和慶典是要在奪冠球隊的主場進行的,但誰讓這個賽季實在是太不湊巧了呢?慕尼黑1860恰好趕在了最後一輪、又是在客場作戰的時候才鎖定冠軍,德國足協給了奧爾兩個選擇方案,一個是他們立刻返回慕尼黑,將頒獎慶典放在安聯球場舉行,一個是足協將獎盃在西格納爾·伊杜納公園球場頒發給慕尼黑1860,再由他們俱樂部自己舉行慶祝活動。
因爲在比賽時聽到了德國足協主席茨旺齊格,與默克爾交談中後者說的那句“我很有興趣爲冠軍球隊頒發獎盃”,奧爾想着怎麼也不能讓德國總理陪着他們再一起飛回慕尼黑去,於是向茨旺齊格表示,他樂於讓球隊在西格納爾·伊杜納公園球場領取獎盃。
茨旺齊格隨即邀請默克爾在參加一會兒的頒獎儀式,默克爾愉快的答應了下來。
德國總理爲德甲冠軍頒獎,不用說,肯定會成爲明天德國各大媒體的頭條。
西格納爾·伊杜納公園球場還在循環“播放”着慕尼黑1860的隊歌。
球場內的3000客隊球迷成爲了僅有的,能現場見證球隊捧杯的獅隊球迷,他們覺得只有用嘹亮無止境的歌聲,才能暫時發泄出自己胸膛中的那股興奮。
大部分多特蒙德球迷選擇留下來,見證這一歡慶時刻。
中立看臺空出了一小塊,那遠道而來的數百米拜仁球迷早已拿着他們的橫幅灰溜溜的走掉了。
簡陋的領獎臺很快搭好,球場內開始播放《我們是冠軍》。
德國總理默克爾、內長朔伊布勒、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州長呂特哥斯、多特蒙德市長蘭格梅耶爾、德國足協主席茨旺齊格站在臺上爲慕尼黑1860球員頒發獎牌。
卡爾是最後一個走向領獎臺的。
默克爾緊緊的握着卡爾的手,笑容十分親切:“初次執教就獲得德乙冠軍,又以升班馬身份捧走沙拉盤,你創造出了一個新的奇蹟,祝賀你。”
“謝謝。”卡爾從默克爾手中接過獎牌,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後他屏住了呼吸。
因爲他看到默克爾和茨旺齊格一起,朝他們舉起了沙拉盤。
德國總理和足協主席在等待着冠軍從他們手中接走這個獎盤。
但慕尼黑1860球員們沒一個動彈的,他們全都轉了轉腦袋,看向卡爾。
通常來說,球隊隊長應該從頒獎人那裡接過冠軍獎盃,但如今的慕尼黑1860,前隊長霍夫曼早已請辭,第二、第三隊長拉斯·本德、蘭伯特·科赫卻站在獎盤前一動不動。
這倆人不動,其他人就更沒有敢動的了。
任何人都能解讀出這個畫面真正的含義:球員們想讓他們的主教練最先接觸到沙拉盤。
最先觸碰這至高的榮耀。
“你還在等什麼?”奧爾站在德國足協主席茨旺齊格後面朝卡爾笑着喊話:“快點將獎盤拿走!”
卡爾的表情龜裂了,他上前一步,用有些顫抖的雙手,從默克爾和茨旺齊格手中接過獎盤。
然後他轉身,高舉着雙手,將獎盤亮給整座球場!
火山噴發一般的歡呼聲最先從他身邊響起,然後感染了全世界!
無數閃光燈頻頻亮起,像是要晃瞎人眼。
球員們擁在卡爾身邊又跳又叫,卡爾覺得耳鳴、覺得眩暈、覺得地震了。
但他的心臟知道,這種感覺無比美好。
……
繼象徵着德甲冠軍的沙拉盤頒發完畢後,德國足協主席茨旺齊格又在媒體的簇擁下,頒給了波爾蒂略代表德甲金靴獎的獎盃。
世界盃金靴獎的造型是一隻鞋,歐洲金靴獎的造型也是一隻鞋,意甲是一個正在踢球的小人,西甲就是個普通造型的獎盃,英超則是將一顆金球鑲嵌到了底座上,但德甲金靴獎的獎盃造型卻分外特殊。
棕色木製底座,兩個金屬鑄造的車輪,中間鑲嵌着一架機關槍。
德甲金靴獎獎盃別具一格的造型,爲它帶來了一個綽號:小鋼炮。
而槍支,無論是在中國人民還是外國人民的字典裡,都可以被引申出多個意思。
德甲最佳射手同樣是一個賽季結束後,媒體們關注的最大焦點之一,波爾蒂略被來自各國的記者圍着,前前後後拍攝了無數張照片。
最熱情的當屬西班牙媒體,《馬卡報》和《阿斯報》的記者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圍着波爾蒂略轉個不停,恨不能每個角度都拍上十張八張特寫。
金靴獎獎盃主體部分全是由金屬澆灌鑄造,拿在手中都覺得沉甸甸的,最後還是波爾蒂略舉獎盃舉的實在是手腕累了再也笑不出來,那些記者們才放過他。
波爾蒂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剛一轉身,就被幾名隊友包圍了起來。
“祝賀你拿到最佳射手,哈維爾!”隊友們一起朝波爾蒂略大喊着,還往他身上扔綵帶和紙屑。
波爾蒂略靦腆的笑了笑:“謝謝。”
“因爲你拿到了這東西……”幾個人意味深長的看向波爾蒂略手中的獎盃,然後一起怪笑起來:“以後我們就叫你小鋼炮了!”
波爾蒂略的臉皮差點燒起來。
……
默克爾闖進更衣室的時候,這裡喧鬧的簡直像個菜市場。
一部分球員衣着整齊,正舉着相機給彼此拍攝手舉沙拉盤和德甲金靴獎盃的照片,好預備着回家後傳上網跟人分享,或是留作紀念。另一部分人只穿着內褲,甚至什麼也沒穿,已經衝完澡或正預備去沖澡。還有幾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從球場超市裡買到了啤酒,正搖晃着朝彼此噴灑,更衣室裡被殃及的池魚不在少數。
空氣中飄蕩着濃濃的男性荷爾蒙味道,卡爾和球隊的幾個助教站在一邊愉快的交談着,並對眼前的所有鬧劇視而不見——緊繃了一個賽季,球員們適當的發點瘋,他還是能接受的。
然後,德國總理就帶着幾名扛攝像機的記者,突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球員們還以爲是大巴車終於開過來要送他們去機場了,笑嘻嘻的轉過身來看。
他們卻只看到了數名記者、黑黝黝的鏡頭,以及德國總理默克爾……
嬉鬧聲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所有人的動作表情都被定格了。
那些淋了一身啤酒的、正舉着獎盃做鬼臉的、光着上半身甚至全身的球員都覺得尷尬無比。
他們偷偷的,偷偷的拽着離自己最近的毛巾球衣什麼的,然後遮到自己的重點部位上面。
默克爾面不改色的看着卡爾:“這些記者先生想拍些我與德甲冠軍們的合照。”她朝那羣記者點了點頭,又帶着政客特有的笑容說:“等小夥子們整理完着裝,我們能一起合個影麼?”
稀稀拉拉的響應聲從更衣室四處響起,對於這個默克爾毫無預知的突然出現,絕大多數球員都沒什麼好感(特別是那些十分擔心自己被開着的攝像機拍到露點的人)。哪怕她是德國目前最有權勢的人。
“或許你們可以先從球隊的主教練開始。”卡爾迎上去,將一臺攝像機光裸的鏡頭蓋上蓋子後,微笑着說:“外面的通道比較寬敞,或許我們可以先去那邊做個短暫的採訪,然後再回來合照。”
默克爾沒有異議,媒體們也都點點頭。
卡爾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所有人先走出去後,拉上了更衣室的門。
“你笑起來很有魅力。”默克爾一邊向外走一邊和卡爾交談:“而且我剛剛見你去你的球員相處的時候也很放鬆,但爲什麼你在球場上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穿着西裝還一直面露笑容,要麼顯得我很傻,要麼顯得我像個花花公子。”卡爾調侃道:“而我覺得這兩種形象都不適合我。”
默克爾訝異:“只是這樣?”
“不然還能是什麼呢?”卡爾說:“我這份職業也是需要演技的,總理閣下。我們不能被對手很輕易的看穿在想什麼,更不能表現的過於良善,那樣就沒人怕我們了,所以在球場上適當的遮掩還是必要的。”
默克爾咯咯笑起來,她被逗樂了:“這個解釋還真是出人意料,我都懷疑是你在開玩笑了。”
卡爾只是聳了聳肩,朝默克爾露出了個無害的笑容。
……
當卡爾陪着默克爾與媒體周旋的時候,更衣室也陷入了熱烈的討論當中。
“酷~”斯文說:“德國總理是我們的球迷!”
科赫陰鬱的說:“我可不覺得她是咱們球隊的球迷。”
“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斯文掰着指頭說:“默克爾雖然從上任以來看過幾場德甲和國家隊的比賽,但親自來到更衣室裡可是頭一次,她連國家隊更衣室都沒去過呢,我們的待遇和其他球隊不一樣!”
“她這是政治作秀。”年過30的施瓦茨看問題比較冷靜:“沒看見她進門的時候是帶着好幾家媒體的?有《世界報》《踢球者》《圖片報》……國內幾家大型媒體的記者幾乎都到齊了。”
“有哪些女人是真正愛足球的?特別是政客,她們的眼睛都盯着球迷口袋裡的選票。上一任總理施羅德先生,大家都知道他是多特蒙德的鐵桿球迷,可他同樣是許多傢俱樂部的註冊會員。”對國內政治比較瞭解的施瓦茨繼續說:“默克爾出生在梅克倫堡,可她連家鄉球隊羅斯托克都沒支持過,從這一點上看,我就不覺得她是真的球迷。”
斯文看起來頗爲鬱悶。
拉斯拍着弟弟的肩膀:“有個總理當球迷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咱們打比賽靠的不還只有自己的雙腳。”
“好吧。”斯文撓着臉說:“我還以爲她能和烏德先生一樣呢!”
許多球員笑起來:“烏德市長跟別人可不一樣!”
作爲一名市長,一位政客,慕尼黑市長克里斯蒂安·烏德對慕尼黑1860的死忠程度令人歎爲觀止。他公開發表過多次支持獅隊的言論,並經常對拜仁慕尼黑經常到市政廳陽臺慶祝奪冠的舉動發牢騷,而他的舉止也讓拜仁球迷感到非常不快,他們公開抨擊烏德的言行,並威脅他不會在慕尼黑市的下一次選舉中投他的票,可這些威脅一次也沒管住過烏德的嘴。
“我也不覺得默克爾喜歡咱們。”沉默許久的邵佳一喝了口水,突然說道:“或許你們沒發現,但我注意到了,她從進更衣室開始,就沒看過球員們一眼——哈維爾,你拿了組價射手,她沒看你,科赫,你被傳召進國家隊,她也沒看你……真球迷感興趣的應該是我們這些球員,可她呢,剛剛你們脫的全身幾乎都光了,她也沒多看你們幾眼,一進門就奔着老闆去了…… ”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來看國家隊比賽的時候,賽前賽後跟克林斯曼也不怎麼交流。”科赫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然後突然變的尖銳:“但是她跟克林斯曼的助理教練勒夫交談的卻很起勁。”
球員們互相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集體說道:“勒夫也是個帥哥。”
……
當球隊乘坐飛機抵達慕尼黑機場後,他們沒有去安聯球場,而是直接坐上了俱樂部派來的大巴,開始了他們的德甲冠軍獎盃展覽遊行。
雙層露天大巴車將一直從機場開到位於慕尼黑市中心的瑪麗安廣場,球員們在那附近下車,然後爬上市政廳陽臺,將沙拉盤高高舉起——這是傳統的德甲球隊奪冠後的慶祝模式。
俱樂部主席奧爾在上飛機前跟克里斯蒂安·烏德打電話,申請市政廳陽臺使用權的時候,慕尼黑市長的聲音激動極了:“沒問題!爲慕尼黑市掙得榮譽的球隊理所應當享受這份榮耀!今夜的市政廳陽臺屬於你們,瑪麗安廣場也屬於你們,我會一直在這裡等着你們,到時候別忘了讓我摸摸獎盃!”
而奧爾在掛斷電話的時候,情緒也被烏德帶動,聲音哽咽的不像話了。
雖然天色已晚,但是越是靠近市區,街頭身穿藍白色球衣的球迷越多。
街道上、酒吧裡、餐館中,甚至是道路兩旁的民居里,隨處可見慕尼黑1860的球迷。
他們都穿着球隊的球衣,手中揮舞着隊旗,等到大巴游覽車靠近,就拼命往上撒鮮花和綵帶。
歡呼聲、口哨聲、歌聲響徹所有角落,而街道上那些擁擠的身穿藍白二色球衣的球迷,則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大半座慕尼黑市都出動了。
當然,在這個時候外面是見不到身穿紅色球衣的球迷的——拜仁慕尼黑的球迷們此時大約都躲在家裡看電視,對錶兄弟的奪冠慶典來個眼不見爲淨。
人們的熱情並沒有隨着天色的加深而消逝,反而是越來越熱烈。慢慢的,啤酒香腸和麪包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中,球迷們並不想因爲到精緻的餐廳裡吃完飯而錯過與球隊歡慶的時刻,他們選擇買幾份快餐在街頭和朋友暢快的大嚼,節日般的氣氛讓這普通的食物都變得美味了起來。
“砰砰砰!”天空中突然爆出了無數朵絢麗的煙花,照亮了整個城市的天空。
“煙花!好漂亮!”
“是瑪麗安廣場!有球迷在那裡放煙花!”
伴隨着煙火聲,人們朝瑪麗安廣場走過去,那裡是遊行隊伍的終點,是今晚的最後一個高/潮。
大巴車到後來完全是被球迷們推着前進的,市區內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連輛自行車都不可能暢快通行,更別說是體積龐大的遊行展覽車了。
到了廣場周圍的時候,大巴停了,慕尼黑1860俱樂部的高層、教練和球員們將從這裡下車,舉着沙拉盤走過球迷開闢的通道,在廣告繞行一圈後,登上市政廳陽臺。
俱樂部主席和首席執行官最先捧着沙拉盤走下車,而從他們開始,大巴車上每下來一個人,廣場上的數千球迷就爆發出一次熱烈的歡呼聲。
卡爾排在人羣的最後,他微笑着看着他的球員們享受英雄般的待遇。
正在這時,一個男球迷偷偷的從大巴車後面爬了上來,然後猛地撲向了卡爾。
“我愛你!”那個年輕的男球迷情緒激動的喊,他高大的身體牢牢禁錮着卡爾的肩膀,像頭熊一樣壓了上來:“我愛你!卡爾·奧斯頓!和我結婚吧,求你!”
卡爾猝不及防被他偷襲了個正着,反應過來後又極力抗拒着對方的接近:“冷靜點,先生,冷靜點!”他正面斥責那球迷:“你現在的舉動很不禮貌!”
男球迷卻猛地將嘴巴貼上了卡爾的!
卡爾從他口中嚐到了……啤酒的味道。
四周響起了尖叫聲。
很多很多尖叫聲。
卡爾給了對方一個舌吻。
他敢用名譽保證,那絕對是個令人難以遺忘的吻。
然後他趁着男球迷意亂神迷的時候,伺機來一下狠踹,但男球迷的身體卻遭到了從身後傳來的巨大拉力——
拉斯、邵佳一、科赫、厄齊爾等七八個慕尼黑1860球員一臉憤怒的舉起男球迷,將他拋下了車!
男球迷並沒有摔倒在地,四周人太多了,他摔倒了人羣上面,然後就遭遇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噓聲。
在狂躁的球迷預謀着撕裂他之前,男球迷被幾個朋友七手八腳的拉起來搶救走了。
他的身影一旦淹沒在人潮中,就再也難以被發現了,因爲所有的球迷,無論男女老少,穿着可都一模一樣。
慕尼黑1860球員們朝着男球迷最後消失的方向集體豎了一下中指。
科赫敏銳的發現,他的老闆並沒有立刻噁心的走到一邊乾嘔,或是暴躁的朝着車下罵罵咧咧。
相反,卡爾·奧斯頓嘴脣嫣紅、眉毛輕挑,面上卻只是有些許不快。
作者有話要說:ps:謝謝vking的火箭炮,三絃一聲、ellen的手榴彈,mina、lucky、traveler、可愛的豬豬、cru、葉木棲、可愛的豬豬、可愛的豬豬、可愛的豬豬、可愛的豬豬的地雷~╭(╯3╰)╮
pps:第一張圖是德甲冠軍獎盤沙拉盤,英文是salad dish,德語是der salatteller,上面密密麻麻刻的都是每一屆德甲冠軍的名字,據說外面那一圈是後來加上的,因爲裡面的大圓圈寫滿字了,如果這個說法是真的的話,目測沙拉盤過不了幾年又要增肥一圈了。
第二張圖是象徵德甲金靴獎的獎盃小鋼炮⊙⊙
這個獎盃隨着年代不同是經常會換造型的,前兩張圖是12年左右的小鋼炮,我查了下資料,05年左右的小鋼炮是最後一張圖,可以明顯看出設計的不同來,還有張40年前的小鋼炮,造型更復古,像二戰中用的那種機關槍,可以圖片源被刪掉了,沒辦法給大家放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