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章 墜落
這時我感到山風吹的越來越大了。我擡頭往天上一看,先前還好好的天空這時居然烏雲密佈,要變天了。我直起腰朝前面的剛子喊道:“剛子,快點。要變天了,晚了就麻煩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山風越過了山脊一下子吹到我的身上。這次的風力一下子大了許多,而我又恰好是直起了身子,背上還揹着一個大大的旅行包,重心就有點靠後。山風一吹我的身子就往後面一仰,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我暗叫一聲不好,想要伸手抓住繩子,但是我下滑的方向是另一邊,根本就夠不到了。這道斜坡起碼有五六十米長,上面又是光滑的冰面,照我這樣的速度滑下去肯定是衝擊力非常的巨大的,我肯定會衝到外面去的。而且在我的印象中,我下滑的方向下面是一個幾十米高的斷崖。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冷汗就下來的。我慘叫着就飛快的往下面滑了下去。然後我就聽到了上面“小蘇爛紅薯洪蘇”的叫喊聲。
我極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我費力的翻過身子,將我的腳尖往前繃直了,利用鞋底的鞋釘死死地刮過冰面。然後就從腰間拿出黑刀用盡全力往冰面上使勁的插進去。黑刀的刀尖被我插進了冰面,但是我的衝擊力太大了,黑刀又被我帶了下去。我可不敢怠慢,一刀不行就二刀三刀。在我快要衝到斜坡的低端,快要衝出斷崖的時候,我的第五刀終於又插進了冰面。有了前面四刀和鞋釘的減速作用,我的第五刀終於插穩了。而這個時候我的小腿都已經懸空在了那個斷崖的頂端了。
我一動也不敢動,嘴裡大叫着救命,眼睛往後面一看。我的乖乖,下面足有幾十米,我下去了估計連骨頭都給變成碎片了。我這樣吊着可不是辦法,那把黑刀隨時都會被我的重量又給帶出來。
上面傳來了黃鸝焦急的聲音:“小蘇,你堅持住,我馬上就下來救你。你要堅持住呀。”
我知道黃鸝雖然是一個攀巖專家,但是在這樣的地方想要繫住繩子,然後在沿着繩子爬下來可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我的右手已經開始痠麻了,我可是堅持不了多久了。我急的四處的張望,就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是一塊吐出來的石塊,上面覆蓋着一層白雪和整個山體融爲了一體,要不是近距離的看,還真看不出來。
我估量着等黃鸝下來的時候我肯定是掉下去了,我只有冒險賭一賭了。我伸出自己的左手,但是還差了二三十釐米,根本夠不着。我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我他媽的是姚明那該多好。沒有辦法了,只有拼了。我開始左右的搖擺,一次兩次三次……。都還差了那麼一點。但是好在一次比一次距離更近了。隨着我擺動幅度的加大,我的黑刀上承受的力道也越來越大,我擔心那把刀隨時都會從上面滑落下來。
我也不知道我擺到了第幾次了,就在我的力氣都快要耗光的時候。我的左手終於抓住了石塊,於此同時,我的感到我的右手一鬆,那把刀終於堅持不住了,從冰層裡面滑了出來。現在我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了我的左手上面。我拼着最後的力氣將黑刀咬着最裡面,然後伸出右手抓住石塊,艱難的爬了上去。
這個時候我已經全身乏力了,手腳都已經發軟了。只得靠着石塊喘息。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上面就傳來了黃鸝的聲音:“小蘇,小蘇,你在哪裡?”她的聲音裡帶着焦急。我答應了一聲,然後從揹包裡面拿出了手電打開。很快一根繩子就落在了我的身邊,隨着繩子的一陣晃動,黃鸝飛快的滑了下來。
黃鸝一見我躺在一塊大石的後面,連忙撲了過來。壓在我的身上就大哭起來,然後就在我的身上上下亂摸,看我受傷沒有。
我痛苦的發出了一聲呻吟,黃鸝就焦急的說道:“怎麼呢?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傷的嚴不嚴重?”
我咧着嘴說道:‘現在沒有,但是馬上就會有了。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你差點把我壓死了。”
黃鸝這才破涕爲笑,從我的身上爬了起來。我在地上躺了幾分鐘,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恢復了少許。就撐着地面想坐起來。沒想到我這一撐就感到我觸及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我刨開上面的積雪,手電一照。人就差點嚇得將身後的黃鸝撞倒。
在積雪下面躺着一具屍體。這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身上穿着迷彩服。他的腦袋緊挨着石頭,腦殼已經破裂了。大量的鮮血流了一地,將下面的積雪都染紅了一大片。只是由於上面有堆積了積雪,所以先前我一直都沒有看到。
這樣近距離的猛的出現一具屍體,自然是把我嚇得不輕。黃鸝看了一眼屍體,然後說道:“這個人我是見過的,他好像是我哥哥的一個保鏢。”
我說道:“肯定是虎少他們從這上面經過的時候和我一樣摔下來的。他直接就撞在了這塊大石上面,結果直接就掛了。還好我的而運氣比較好一點。”
黃鸝又重重的錘勒沃的胸口幾下,嗔怪的說道:“你還說,我看到你往下面滑去的時候,擔心死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呀?我當時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笑着說道:“‘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不要那麼想不開的。”
黃鸝勃然變色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這麼說我。我待會可不管你了,就讓你在這裡等死吧。”
我哈哈的笑着將她擁在了懷裡。
這時上面傳來了猴子的聲音:“你們兩個小兩口還在下面卿卿我我的幹什麼呢?我們在上面都要快被吹成肉乾了。冷死老子了。”
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感到自己的力氣已經恢復了七八成。痠麻的右手也開始消失了,這纔開始攀着繩子往上爬。等我們兩個人到達坡頂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土狼和那幾個搬運工已經將營地已經搭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