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個人越爬越高,眼看着就要爬到崖頂了。我焦急得大聲喊道:“喂,我們在這裡,別走,我們在這裡。”我喊的聲音很大,他不可能聽不到。然而他卻連投都沒有回一下,自顧自的就往上爬,一個翻身就消失在懸崖的頂端。
我拉着黃鸝就跑到了那個人先前攀爬的地方。黃鸝心裡很是奇怪,這塊地方她已經仔細的查看過了,並不適合於攀巖的。然而剛纔的那個人居然在沒有藉助巖釘以及登山繩的保護之下,徒手爬了上去,難道這個人是個世界頂級的攀巖高手,即使是世界頂級得人,要想爬上去幾乎也是不可能的。這一點黃鸝還是比較肯定的。
我們走進了山體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黝黑的山體上,清晰的出現了五個小洞。我將自己的右手手指放了進去,剛剛好是一隻手的五個手指的位置。擡手往上望去,每隔2兩米左右就有五個手指洞的印記。
我和黃鸝相互看着,眼神裡都流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那個人居然是講手指硬生生的插入了堅硬的山體,然後交錯着往上爬。難怪我剛纔看的時候就覺得那個人攀爬的姿勢古怪,好像一個人在做引體向上。他居然是全憑着臂力將自己的身子往上拉得。這還是人嘛?可他明明又穿着我們的衣服,不是人又會是什麼呢?
這個人是什麼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剛纔我們明明已經檢查過了這裡,沒有通往外面的路,他又是怎麼下來的?我又在周圍查看了一圈,沒有發現繩索一類的東西。這時,我的腦海裡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該不會是就這樣直接跳下來的吧。我又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太瘋狂了,從這麼高的地方直接跳下里除了死還是死。沒有人會這麼做的,除非他瘋了。
這時黃鸝走過來說道:“小蘇,我有了一個想法。我看能不能利用剛纔那個人留下的手指洞爬上去。”
我擔憂的說道:“這能行嗎?你看那峭壁那麼光滑。”
黃鸝信心滿滿的說道:‘應該沒問題的,那些手指洞正好是我的着力點和安放巖釘的絕好位置。我可以試一試。”
說完就開解揹包,把裡面的攀巖設備都拿了出來,比劃着開始往上攀。我一把把黃鸝拉住了,想說什麼卻發現有無話可說,猶豫半天后說道:“你自己小心點。”
黃鸝嫣然一笑,猶豫半天后說道:“小蘇,你原諒我了嗎?我知道那個時候騙你,是我的不對。”
我回答道:“過去的事情就別說了。我早就原諒你了。”
黃鸝說道:“還記得你問過我,說我真會把你丟在天坑下面等死嗎。現在我告訴你。你不顧大家的反對,要闖到野人窩裡去就我的時候,我就趴在不遠處的一個草叢裡,我聽得明明白白的。我當時眼淚都留下來。有一個男人肯爲我奮不顧身,這輩子都值了。”
黃鸝越說越激動,哽咽着說道:“我把族譜帶出天坑以後,一個人又偷偷的回去過,我準備給你們呢留一條繩子好出來。結果我找遍了天坑都沒有人,還差點被野人抓住。我在下面整整哭了一天。你知道嗎?”
說道這裡的黃鸝早已泣不成聲,我將她的身子拉進我的懷裡,使勁的把她抱住。然後對準她的嘴脣重重的吻了下去。黃鸝的身子一僵,然後猛烈的回吻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鸝開始了猛烈的掙扎。我疑惑的放鬆手臂看着她。黃鸝喘息良久後說道:“你快把我勒死了。”
看着她嬌羞的神情,我像一個傻小子一樣的撓撓腦袋傻笑。黃鸝白了我一眼說道:“記住,以後你就是我的男人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說完靈巧的跳躍,就躍上了峭壁,開始攀爬起來。我在下面提心吊膽的看着黃鸝在崖壁上輾轉騰挪,一顆心也七上八下。腦瓜子裡還在回想着剛纔親吻的甜美。
剛纔那個人很輕鬆的就爬了上去,但我知道,黃鸝上去卻是很不容易的。又要爬,又要防止巖釘,還要系保險繩,付出的體力可想而知。有一次她的手一滑,直接就掉了下來。還好有保險繩系在巖釘上,不然就是一個自由落體了。倒是把我嚇得一身冷汗。這樣爲一個女人牽腸掛肚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
黃鸝漸漸引入了黑暗之中,我在下面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不久,從上面就垂下來一個登山繩,黃鸝成功了。
我將裝備系在繩子上,然後就開始了攀爬。好在這不是我的第一次攀巖了,累出了一身臭汗之後終於爬到了一處平臺。人還沒有上去,黃鸝就探出一個腦袋,捧着我的腦袋就是沒命的吻,老天,好歹你也得等我喘過氣來呀。
我爬上了平臺,將兩個揹包都拉了上來。這裡就是那個人消失的地方。平臺的後面是一個及腰深的小洞,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從這裡爬進去的。我一彎腰就鑽了進去。
小洞很低矮和狹小,不像是人工修建的,而是自然形成的。人只能趴在裡面前進。我灰頭土臉的爬行着,慢慢的感覺到通道在開始慢慢的變寬了。鑽了半個小時了,我一下子看到了前面有光線傳來。不過奇怪的很,那光線卻是柔和的紅色光線。
出口終於到了頭,我和黃鸝鑽了出來。現在我們站立在一個人工修建的牆上面。下面是一個圓形的巨大石室,地面也是人工的石板鋪地。中間是一個大水池,一道寬闊的臺階從地面向下通到了水池裡。
水池裡的水居然是血紅的,也不知道是水還是血。那些血水的下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發光,透過血水將整個石室照的朦朦朧朧的,顯得無比的詭異。
血水上面好像還漂浮着什麼東西,數量還不少,只是由於隔的太遠看不清楚。
看清楚了環境,我作勢就往往下跳,結果黃鸝一把拉住了我,手指往下面的一個角落裡一指。我轉頭看去,一個人正靜靜的站立在那裡,面對着牆,只留個我們一個背影。從他身上穿得迷彩服來看,他應該就是前面那個爬懸崖的人。石室裡的光線比較幽暗,他又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差點就沒有發現他。
我見黃鸝的嘴巴一動就想叫他,連忙一手捂住了她的嘴。這個時候我感覺到這個人不對勁了。他如果是我們的人的話,怎麼會對我們先前的呼叫充耳不聞,有怎麼會徒手爬上那麼陡峭的懸疑?我示意黃鸝暫時不要出聲,慢慢的觀察一下。
那個神秘的人物就好像老僧入定一樣的一動不動的面對着牆壁,真不知道上面有什麼東西那麼吸引他,老半天了,連一個手指頭都不動一下。
這時,石室的另一側漸漸有了聲音傳過來,好像是什麼人在地上爬行的聲音。在寂靜的石室裡清晰可聞。那個本來一動不動的人這個時候終於有了動靜,轉過了身來。我們看清楚了那個人的相貌。
我一下子呆住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黃鸝也是驚訝的大張着嘴就想叫,我又一次將她的嘴捂住了。也難怪黃鸝要情不自禁的叫了,那個人居然是二愣子。就是那個被海蝨子在腦袋上開了一個大洞的二愣子。當時我清楚的記得,鬼見愁他們將他的屍體放在營房不遠處的餐廳裡面纔回去睡覺的。可現在他卻真真實實的站在我們面前,頭頂上依然頂着一個大洞,白色的殘留腦漿還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