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會所已經被查封了,因爲突擊隊還有片區的民警都參與了晚上的行動,再加上關煦橈也帶着刑偵隊過來緝捕王權,更重要的是還有記者媒體在。
所以晚上被抓捕的人都沒有離開會所,暫時被羈押在這裡,有劉奎安帶過來的民警在看守着,按照目前的情況只能等上面有了決策再處理。
“這是我們要抓捕的人,你們刑偵隊沒有權利將人帶走,就算我們隸屬不同的部門,但也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突擊隊這邊盧副局笑眯眯的對關煦橈開口,但是態度卻異常堅決,鐵了心的要將今晚上的行動歸到突擊隊這邊。
“我們是奉命緝捕要犯,其他的人可以不管,但是這個潛逃多年的罪犯我們必須帶走。”關煦橈的目的在王權身上,這是二哥指名要抓的人,而且是一名窮兇極惡的暴徒,王權必須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見關煦橈並不在乎被扣押的林凱和秦趙萱,盧閔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是接到了林凱的消息,這才帶着人來青雉會所,沒想到現在弄成這樣。
不過能將林凱安全的帶出去,而且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盧閔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三分。
“多謝關隊理解,那麼我們就各司其職,下一次有機會再一起合作。”盧閔笑着伸出手來,看來真的只是巧合。
關煦橈和盧閔握手之後,兩人則去安排各自的工作,至於劉奎安,不過是個小角色。
當然,青雉會所這裡涉嫌販賣一些小藥丸,還有一些陪酒小姐,這個功勞就歸到劉奎安身上了。
盧閔快步的向着一間辦公室走了過去,推開門看到裡面的林凱和秦趙萱,不由笑着開口;“不負林少所託,事情已經解決了,林少我這就帶你出去。”
因爲外面還有記者媒體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儘快將人送出去爲好,盧閔也擔心關煦橈發現了林凱,到時候多添麻煩。
“我們就這樣走了,那商奕笑呢?”秦趙萱不滿的開口,鬧出這麼多事來,就是爲了對付商奕笑,她如果平安無事,秦趙萱怎麼吞得下這口惡氣。
盧閔微微一愣,他並不知道商奕笑是誰,不過能和秦家小姐起衝突,那必定也是帝京這些世家豪門的千金,今天這事不宜鬧大。
所以盧閔只能賠笑解釋着,“秦小姐,今晚上鬧的有點大了,有什麼恩怨以後再說。”
否則被媒體知道了,到時候一旦報道出去,那就是一個大麻煩,林少的名聲會受損,自己同樣也會被牽連。
“商奕笑的朋友就是打黑拳的,按照規定他該怎麼處理?”秦趙萱任性的站在原地沒有動,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讓她就這樣放過商奕笑,絕對不可能。
盧閔知道關煦橈要抓的要犯就是其中一個拳擊手,不過是年紀大的那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
至於另一個人,盧閔眉頭微皺,想起顧岸丟給自己看的工作證,如今看來這人必定是安全部派過來的,目的就是配合刑偵隊行動抓捕要犯。
“林少。”盧閔沒有和蠻不講理的秦趙萱開口,而是向着林凱解釋道;“今晚上刑偵隊也有行動,剛好湊到一起了,秦小姐說的那個人是上面派下來的。”
所以別說抓人了,對方不干涉突擊隊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林凱和秦趙萱悄然無息的離開就謝天謝地了。
否則關煦橈趁機將林凱扣押起來,說是涉及到安全部的大案,即使最後調查清楚了,可林家的名聲也沒有了。
林凱愣了一下,想起顧岸那精湛的身手,頓時明白過來,看來對方沒有和自己計較,林凱再狂妄自大,此時也是感激關煦橈和顧岸的。
否則只要查一下就知道今晚上突擊隊的行動,並不是上面預先制定的計劃,而是盧閔爲了賣林家的面子展開的,一旦查起來,他和盧閔都要受牽連。
“我們先走。”林凱有了決定,他是林家嫡長孫,但父母雙亡,雖然有爺爺護着,可是爺爺年紀大了,二叔一家虎視眈眈。
林凱很清楚,一旦自己鬧出什麼事來,二叔肯定會抓住機會摘除自己繼承人的身份。
秦趙萱不屑的看着慫下來的林凱,面上滿是鄙夷之色,出口的話更是沒有一點遮攔,“林凱,你要是個男人,今天就將商奕笑和她的朋友都留下來!”
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可是關鍵時刻只想着逃,這樣沒種的男人,長相也就一般,秦趙萱根本看不上林凱。
這讓她不由想起譚亦,都是男人卻截然不同。
秦趙萱想起之前的調查,在海城觀南的時候,商奕笑和幾個世家子弟衝突,譚亦用精湛的醫術醫治了吳家老爺子,和吳家打好了關係來罩着商奕笑,從沒有想着分手來避難。
被秦趙萱這樣赤裸裸的嘲諷着,林凱臉色異常的難看,一旁盧閔同樣如此,現在根本不是逞兇斗的時候,偏偏秦趙萱這樣的大小姐任性慣了,根本不懂審時度勢。
“要走你們走,反正我要留下來!”秦趙萱嫌惡的看了一眼林凱,徑自的向着門外走了去。
商奕笑也被扣押在這裡,秦趙萱倒要看看海城姚家的手有多長,能不能從海城伸到這裡來。
而另一邊,在突擊隊來之前,譚亦已經帶着商奕笑和顧鈞澈先一步離開了,所以秦趙萱跑出來之後找了一圈,愣是沒有看到商奕笑的影子。
沒有注意到四周還有記者媒體在,秦趙萱一把抓住了劉奎安的胳膊,咄咄逼人的質問着,“你們是不是收了商奕笑的好處,所以將她放走了。”
劉奎安心情極好,立了一個大功,自己升遷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結果還不等他多高興一會,就被秦趙萱噴了一口一臉的口水,手腕上更是被她掐出了幾個指甲印,“你誰啊,你怎麼跑出來的,看押你的人呢?”
“你管我是誰,我問你商奕笑呢?”秦趙萱惡狠狠的開口,倨傲的擺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是秦家人,你敢放走商奕笑,我讓你吃不完兜着走!”
聽到秦家兩個字,劉奎安一愣之後隨即嗤笑起來,餘光瞄到記者的鏡頭都對準了自己,劉奎安更是挺直了腰桿,嚴肅的板着臉,擲地有聲的回答。
“我不知道什麼秦家不秦家的,一切我們都是按照法律法規在辦案,你要是在胡攪蠻纏,別怪我……”
劉奎安餘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囂張跋扈的秦趙萱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臉上,猙獰着表情怒斥着,“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和我說話。”
站在不遠處的記者激動不已的拍攝着這個畫面,他們自然清楚能來青雉會所的都是富家子弟,遇到一兩個脾氣暴烈蠻不講理的也正常,否則大庭廣衆之下怎麼敢如此囂張,說打就打,根本不在乎劉奎安的身份。
“將她抓起來。”劉奎安不在乎臉上的疼痛,可是他在乎自己的臉面,這個新聞要是播出去了,自己就成爲笑柄了,還談什麼立功不立功的。
“你們敢,我看你們誰敢!”秦趙萱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氣,此時一看劉奎安還敢動手抓自己,更是火大的厲害,叫囂着向着他撲了過去。
現場一片的混亂,不遠處,林凱遠遠的看了一眼大廳方向,遲疑了瞬間,最後還是跟着盧閔先離開了。
第二天,四合院。
峰哥將茶水送了上來,“秦先生稍等,二少馬上過來。”
秦長源這一次帶着禮物過來是爲秦趙萱道歉的,原本該將秦趙萱一起帶過來道歉才更有誠意,可惜昨晚上她一夜未歸,手機也打不通。
想到秦趙萱又出去和男人鬼混去了,秦長源只能獨自前來,而這一次,他也決定趁着年底放假的時間將秦趙萱的婚事安排好。
她如果願意結婚生子更好。如果依舊反抗到底,秦長源和趙沅已經商量好了,夫妻倆暫時離婚,秦趙萱跟着趙沅。
而且除了基本生活開銷,不再提供金錢供秦趙萱揮霍,將她那一身臭脾氣給改過來,否則早晚要鬧出大事。
商奕笑和譚亦一起過來的,秦長源立刻站起身來,“譚二少,海城的事情我已經知曉,趙萱被我慣壞了。”
“秦叔客氣了,請坐。”譚亦按照秦豫的輩分稱呼秦長源一聲叔,也表明了譚亦的態度,他不會和秦趙萱計較。
“我疏於管教,這是我的責任。”秦長源苦笑一聲。
譚亦不計較自然是最好,但他不能縱着萱萱一而再的胡鬧,否則這一點情分早晚會被耗乾淨。
“二哥,你不知道,昨晚上的事鬧大發了,幸好我和煦橈沒有離開,否則秦長源要被他女兒給坑死了。”顧岸人未到聲音先傳了過來。
顧岸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裡的幾人,只當秦長源是譚亦的手下,也沒怎麼在意,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我爸還嫌棄我整天不務正業,秦家的女兒纔是實力坑爹。”
看着尷尬不已的秦長源,商奕笑哭笑不得的對着顧岸眨了眨眼。
“笑笑,你怎麼了?眼睛難受讓二哥給你瞅瞅。”顧岸拉過椅子坐了下來,鄙視的瞅着譚亦,二哥真幼稚,手下彙報工作竟然也讓笑笑陪着,這可怕的黏糊勁。
譚亦冷眼看着顧岸,薄脣勾着淺笑,語調薄涼的開口;“小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秦豫的堂叔,秦叔,這是顧岸。”
“秦……”顧岸錯愕一愣,當然比他剛尷尬的還是秦長源。
“顧先生。”秦長源聽到譚亦的介紹就知道了顧岸的身份,顧家的少主。
不過此刻秦長遠更在乎的還是秦趙萱的事,“不知道趙萱發生了什麼事,她昨晚上手機一直關機打不通。”
顧岸乾咳兩聲,也不賣關子了,快速的將青雉會所的事情說了一遍,“令嬡抓傷了好幾個人,後來還報出了秦家的身份。”
帝京這邊知道秦家,也知道秦琴,但真沒什麼人知道秦趙萱,一來她很小就送去海城趙家去了。
二來是秦趙萱那荒唐的男女關係,秦家瞞着還來不及,自然不願意讓人知道,否則秦長源這樣老臉真不用要了。
不過秦趙萱這麼一胡鬧,連秦長源的名字都說出來了,有心人立刻將消息送了出去。
秦長源工作多年,自然也有不少的敵人,當時還有記者媒體在,所有秦長源的敵人立刻介入,想要將事情鬧大,給秦長源一個重創。
好在關煦橈還記得秦長源和秦豫的關係,立刻強勢的將事態給摁下了,這纔沒有鬧開。
不過對秦趙萱那個跋扈不講理的女人,關煦橈和顧岸也沒有好印象,直接將人丟給劉奎安處理了。
估計這會還在被羈押着,手機也被沒收了,所以秦家纔不知道秦趙萱的下落。
“突擊隊是怎麼回事?”譚亦看向顧岸。
昨晚上離開會所回來之後,譚亦和商奕笑就休息了,這點小事不管是關煦橈還是顧岸都能處理好。
顧岸接過峰哥送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悠悠的開口;“盧閔那邊是林凱動的手。”
顧岸同情的看了一眼秦長源,不但女兒坑爹,連故交的兒子同樣坑人,還是不結婚的好,否則好竹出歹筍,到時候還不得鬱悶死。
林凱爲了給秦趙萱出頭,先是慫恿顧岸去了地下拳擊場打黑拳,等看到顧岸精湛的身手之後,林凱里子面子都丟了。
爲了找回場子,他就聯繫了盧閔,這纔有了突擊隊的檢查。原本是想要藉着盧閔的手將顧岸給抓起來。
誰曾想顧岸和關煦橈來頭不小,林凱只能灰溜溜的先離開了,秦趙萱卻看不清形勢,大鬧了一場,最後被關押起來了。
“有什麼話一口氣說完。”譚亦警告的看了一眼憋着壞的顧岸,昨晚上除了突擊隊之外,劉奎安帶着人也很突兀。
顧岸再次轉過頭,萬分同情的看着秦長源,他果真沒有兒女緣,一個女兒坑爹,另一個私生女同樣也坑爹。
“顧先生直說無妨。”反正老臉已經丟盡了,秦長源反而看開了,秦趙萱這個女兒他是沒辦法教育了,估計是上輩子的仇人,這輩子才這樣折騰自己。
“秦琴跟蹤了秦趙萱,後來見她去了地下拳擊場,所以指使了劉奎安來抓人。”顧岸感覺秦長源就是個大寫的悲劇。
秦琴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報復秦趙萱,秦長源如果知道她去地下拳擊場,還被抓起來了,即使秦長源出面將人撈出來,但對秦趙萱肯定也沒有好態度,此消彼長,秦琴就可以趁機在秦長源面前刷刷好感。
“二少,我先過去一趟。”秦長源已經坐不住了,秦趙萱被關押幾天倒無所謂,關鍵是他的敵人都知道這個消息了,雖然被關煦橈和顧岸給壓下去了,但是難保他們還會再以此做文章。
顧岸同情的目送秦長源離開了,隨即嘿嘿的大笑起來,“二哥,你和笑笑可要從胎教開始抓起,否則有這麼坑爹的孩子,我估計二哥你得老十歲了。”
“看來你是太閒了。”譚亦冷眼看着幸災樂禍的顧岸,竟然還敢埋汰自己,譚亦眸光微閃,忽然的開口;“秦趙萱只是被慣壞了,小岸,你剛好沒有女朋友。”
看着顧岸瞬間被雷劈中了一般的表情,商奕笑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該,活該,讓他嘲笑還沒有出生的小包子。
“二哥,你可是我親二哥。”顧岸蹭一下站起身來,直接向着譚亦撲了過去,結果人還沒有到譚亦面前就被他一腳給踹開了。
剛剛笑的挺歡,現在怎麼不繼續笑了。
“二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大清早的,顧岸簡直都要哭了,自己爲什麼要最賤。
想到此,顧岸倏地將哀求的目光看向商奕笑,“笑笑,我就是個玩笑,龍生龍,鳳生鳳,你和二哥的孩子肯定是人中龍鳳。”
“走吧,外面天氣很好,我們出去晃晃。”譚亦攬過商奕笑的肩膀向着門外走了去,至於顧岸,他不是挺悠閒嘛,正好替秦長源管教一下女兒,畢竟秦長源也是譚家的姻親,而且工作能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