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
薄千薇看到薄冰和盛韶華相攜着走了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這一聲姐夫其實喊的還是不太情願,可想到她自己其實已經沒有這個資格去爭,有盛韶華這麼帥氣又尊貴的姐夫,其實也不算是壞事。
薄冰以前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聽到她喊自己這一聲姐姐,心裡很不是滋味。
薄千薇就算再討人厭,她也還是自己的親妹妹。
同父異母的妹妹,她身上流着薄家的血液,就算再不想承認,可這畢竟是事實。
薄言一身冷清之氣的坐在那裡,他回來的這兩天,蘇雪雲倒是對他客客氣氣的,也不敢虧待他。
“哥。”薄冰脆生生的喊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回來了路上可還順利”
“我挺好的,哥不用擔心。”
薄冰知道他問的是她和肚子裡的寶寶,現在她懷了孕,他們總喜歡把她當成易碎的玻璃,好像一碰就碎。
“坐吧,我泡茶去。”
“樑媽,給大小姐熱杯牛奶。”薄言出了聲。
“姐姐最近改喝牛奶嗎我記得你很喜歡喝茶的。”
薄冰笑了笑,“偶爾換換口味。”倒是不願意再細說。
盛韶華將她冰涼的手抓在掌心捂着,生怕她會着涼。
“趁着今天大家都在,我就把事情說了吧。”
“蘇雪雲,我爸說薄千薇是他的親生女兒,這件事他從來沒跟我提起過,我半信半疑。”
蘇雪雲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變了臉色。
“怎麼,你這是心虛了還是愧疚”
“弘毅什麼時候說的”他爲什麼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什麼時候說的有區別嗎我爸說的,是不是真的”
薄冰目光咄咄的盯着薄千薇,今天來,本就是爲了薄千薇的身份。
薄言不能在榕城待太久,這兩天就要回去,在這之前,他希望將這件事解決,免得冰兒又被這個老妖婆給欺負了。
蘇雪雲沉默了好久,心裡經過劇烈的掙扎和鬥爭,不知該不該承認。
其實她早就盼着薄弘毅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承認薇薇的身份,她不是什麼拖油瓶,而是正經的薄家小姐。
尤其是薇薇上學那會兒,總是被同學嘲笑她是個拖油瓶,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只會仗着薄院長,纔會有這錦衣玉食的生活,每次聽她回來哭訴,自己就酸澀難受。
她也私下跟弘毅提過幾次,可他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了。
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他只是不想讓薄言兄妹心懷芥蒂,本來薄言跟他的父子之情就很淡,要是說出去了,薄冰只怕也會恨他。
可她卻沒想到,盼了這麼久的事,竟然就這麼輕易的揭開。
薄千薇臉色僵硬,半天都沒敢吭聲。
“這件事,我不知道弘毅是怎麼跟你們說的,不過,他說的確實沒錯。薇薇是弘毅的骨肉,也是你們的妹妹。”
“我要求做親子鑑定。”薄言冷聲道。
他顯然是抱着懷疑的態度。
“阿言,你這話,就有點過了。”
蘇雪雲嘆了一口氣,“弘毅既然都將此事說出來,就是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團圓,和睦相處,而不是存了隔閡,反目成仇。薇薇的確是你的妹妹,你現在還懷疑,未免就有點侮辱我們了。”
“他說是,我就要相信除非拿出證據來。”
薄言會這麼做,無非是想爲自己和冰兒爭取該有的權利。
冰兒嫁人了,不住在這裡,自己又常年在外面,這薄家,要是沒了爸爸,還不知會被他們蠶食敗壞到什麼地步。
他絕對不容許薄家出現任何危機。
“阿言,薇薇是你的妹妹,你說這話,不是要讓她傷心”
薄千薇果然紅了眼圈,看着薄言的眼神就帶着控訴,似乎他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本來這件事不歸我管,在薄家,我還是有說話的權利。冰兒不住在家裡,爸現在也不在,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要是敗壞了薄家的名聲,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蘇雪雲臉都綠了,“阿言,在你心目中,我是這樣的人嗎你對我有誤會,我知道,可我斷不會做出對薄家不利的事情,這也是我的家。”
“你的人品我信不過,不然當年你也不會明知道我爸已婚,還纏着他不放。如果不是你早早就領她進來,我決不會讓她進這個門”
薄言心中是憤怒的,瞞了他這麼多年,這麼重要的事,他和冰兒卻是最後才知道。
可見蘇雪雲的心機之深沉。
母憑女貴,隱瞞了薄千薇的真實身份,一步步的將她帶進薄家,還改了姓,入了薄家的戶口,名真言順的成爲薄家的二小姐。
薄千薇的眼淚頓時涌了出來,她掩面而泣,“哥,我也是你的親妹妹,不管怎麼樣,血緣關係總是剪不斷的。”
終於要被正名了,可她怎麼覺得一點都不開心反倒有種憋屈的感覺,就好像她見不得人一樣。
“薄家的一些房產,爸都交給冰兒保管,醫院就暫時由她代理,至於其他的事,拿不定主意的,就去問冰兒。”
蘇雪雲臉色不太好看,薄言的口氣,說的他們母子三個是寄人籬下,還要看他的臉色。
“弘毅又不是不回來了,這纔去了十來天而已,這些還是等他回來再詢問意見吧。不然別人會認爲你欺負兩個小的。”
“呵,你倒是能說會道。”
“沒事的話,我先回房了。”蘇雪雲給女兒使了個眼色。
薄千薇跟着站了起來,“我也回房了。”
薄言冷冷的看着她們母女的背影,眼睛一眯。
“哥,你老實跟我說,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以薄冰的敏銳,能察覺到他正在處理薄家的事務,還將蘇雪雲他們的事也順便清理了。
薄言揉了揉太陽穴,“那個研究所戒備森嚴,每天有士兵輪班看守,看着不像是一般的藥物研究所,我進不去,也不知裡面是什麼情況。”
如果只是普通的新藥項目,又怎麼需要人看守而且還是持槍的士兵。
他不敢打草驚蛇,只能先撤回來,再看看可否通過其他途徑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