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年不過二十六歲的紅景是一家酒店的負責人,其父親紅洛奇早年更是隨魏家兄弟做事最得信任的人。說起紅洛奇,前幾年這個人還跟在魏曾悠身邊做事。
紅家在d市算是低調的大戶人家,做派最爲出格的紅景也不過是年輕氣盛。
五星級的酒店讓一個小小女孩打理,也就只有紅洛奇那麼寵自己的女兒。而紅景自身也有實力,著名大學工商管理畢業,自小便由父親訓練着到處磨練。
大致算起來紅景在魏君灝的團隊裡排行老七,所以大多數人稱呼她爲七景。魏君灝也算是和紅景一塊兒長大,他招攬紅景在自己身邊做事是看中紅景的能力。而今這個團隊已經不在一起共事,但是所有人還是習慣稱呼紅景爲七景。
紅景走時帶起一陣風。
王曲擡起頭看着那個一身定製西裝的紅景走在一羣虎背熊腰的男人面前,怎麼看都是一道風景。
魏君灝皺皺眉,“風景?”
他前後看紅景那副男人婆的樣子都算不上什麼風景。
王曲聞言睨了一眼魏君灝。
其實最早最早以前外界盛傳紅景是魏君灝的女朋友,更傳言魏君灝唯獨對紅景獨一無二。王曲和魏君灝還並未特別確立關係時第一個來挑釁的人便是紅景,但是沒有佔到便宜。這個氣勢洶洶的紅景應該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反倒會被王曲潑一身的紅酒。
早年的事情想起來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現在想想,好像這一切的原因都從魏君灝開始。王曲恍然大悟盯着魏君灝看,話說,是他從來不否認紅景的存在,從而導致那麼多誤會產生的吧?而當時王曲潑人紅酒的時候他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一臉似笑非笑看着那一切。
王曲瞭然地嘆了一口氣,一隻手順着魏君灝身上結實的線條走着走着,不其然就掐了他一把。
面不改色的魏君灝大腿處可能已經烏青。
紅天鵝內部裝修真如名字一般,從內到外紅到發紫。倒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只是所有的東西搭配起來,一股不言而喻的氣勢所在。
紅景讓服務員上的今日招牌是龍蝦。
王曲是喜歡吃海鮮的,只是吃多了身上容易發紅點。說是過敏倒沒有那麼嚴重。
大龍蝦端上來的時候王曲就饞了,只不過魏君灝卻皺着眉。
“上次半夜拉肚子的教訓都不記得了?”魏君灝說着招手就準備讓服務員將龍蝦退下去。
王曲連忙阻攔,“那又不是龍蝦的原因,是因爲我着涼了。”
“着涼?什麼時候着涼了?”他要開始算賬了。
王曲一饞就容易說漏嘴。
原是上次吃完海鮮的當晚王曲便拉了一晚上的肚子。那只是湊巧罷了,王曲一向知道自己吃海鮮只會引起身上起小紅疹。拉肚子完全是因爲着涼。可着涼加吃海鮮這兩樣加在一塊被魏君灝發現的話,憑他婆婆媽媽的個性,一定嘮叨地她體無完膚。索性王曲當時就將所有的責任推卸到海鮮上面。
“可是我現在想吃嘛,這麼簡單的願望都不滿足我。”她開始撒嬌。
只是撒嬌戰術失敗。
魏君灝直接讓服務員將龍蝦撤下。
一旁穿着工整且面帶微笑的服務員在心裡一萬分的感嘆。一般情況下只要上過桌的菜,無論客人有沒有動過一口,只要被退下的,那這盤菜品一定是到垃圾桶的份。哎……有錢人就是糟蹋啊,一盤龍蝦說不要就不要,那可是他整整一個月的工資好嗎!整整一個月啊!
沒有龍蝦還有秘製五花肉,魏君灝將一盤子的肉端到王曲面前,意思是這個替代。
王曲不開心,放下筷子一隻手拄着腦袋看着魏君灝。
“我要嚴肅地和你討論討論。”王曲說。
魏君灝夾了一小塊挑了刺的魚肉擋在王曲的嘴邊,順道點點頭。
王曲不客氣地一口吃了他夾給自己的魚肉,嚐了嚐,“味道不錯,但請不要轉移焦點好嗎魏先生。”
魏君灝淡淡一笑,頗爲配合地說了聲好。
“首先,吃海鮮會過敏這個問題我們早就有了一致的共識。”王曲說。
魏君灝點點頭,繼續喂王曲吃東西。
“孔先生也說過我少吃一點沒事的。”王曲繼續說。
魏君灝點點頭,那至今擦了擦王曲嘴角的油漬。
“上次拉肚子是我自己着涼,只不過我瞞着你而已。”
“嗯?”魏君灝看了眼王曲,“你不誠實。”
額……“我現在的重點是:我想吃龍蝦。”
魏君灝點點頭,舀了一碗湯擺在王曲面前,“先喝湯。”
王曲伸手製止,“我不想喝湯。”
魏君灝臉沉了沉,也沒說什麼,伸手叫了服務員。
懂得看臉色的服務員清楚明白魏君灝的身份,小小心心候着。
“麻煩剛纔的龍蝦上一份。”魏君灝說。
服務員喜出望外地點點頭。
也就王曲能夠纏着魏君灝講東講西,最後講得他不得不投降。魏君灝晚上參加的那個宴說大不大,但到場的都是與魏君灝有利害關係的人。在人前魏君灝哪裡是那麼好說話的?別人甚至想跟他說一句話都不容易。
龍蝦上來了,魏君灝只許王曲吃一點。
王曲說好好好,還大方地在魏君灝的臉上啄了一口。
魏君灝看起來倒是不生氣。
一頓晚餐兩個人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好像好些日子沒有這樣膩歪在一塊兒用餐了,王曲的話不免就有些多。小情侶一般時不時咬咬耳朵。彷彿忘了之前的不愉快般,王曲對魏君灝說着這幾天發生的好玩事情。
說到車,王曲提起自己和別人撞車了。魏君灝下意識以爲的“撞車”是一般意義上的撞車。王曲連忙解釋說自己的車和別人的一樣。
這雞毛蒜皮的小事本不想提,只是說到工作不免就想到艾力妨,想到艾力妨時總忍不住想提點什麼,而能和魏君灝說的也就只有車。
魏君灝“嗯”了一聲,想起訂的另外一輛車早已經在車庫停着。
巧的是,王曲這一秒剛提到艾力妨,下一面便看到坐在自己不遠處的人。
原來艾力妨今晚就在這一層用餐。
與王曲的後知後覺不同,艾力妨早就注意到王曲到來,目光也早就鎖在魏君灝的身上。
王曲只能看到艾力妨對面那位男子的背影,但卻可以準確無誤與艾力妨視線相撞。
有些尷尬,王曲連忙朝人一笑。
那頭艾力妨也注意到,連忙朝王曲點點頭。
魏君灝笑着問王曲見到誰了。
王曲說見到與自己撞車的那位了。
魏君灝順着王曲的視線望過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的背影。
習嶸?
“哎,她過來了。”王曲看着艾力妨慢慢朝自己走來。
要說排斥艾力妨也不致於,但對這個女孩總是不能像康音韻這般無話不說。上次艾力妨有意無意提起趙末壬,雖然是無心,但王曲總也沒有第一次見人那種熱情。
沒一會兒穿着靚麗的艾力妨站在王曲和魏君灝面前。
與今天白天的裝扮不同,顯然晚上的艾力妨經過細心的裝扮。青春少女總是有很多優點的,比如晶瑩剔透的臉蛋怎麼看都讓人有股衝動捏一捏。
“好巧,師姐在約會?”艾力妨說。
王曲笑着說:“沒有啦,不過是吃個晚飯。你呢?”
一個晚飯要在紅天鵝消費水準最高的十六層?艾力妨淡淡一笑,不經意看了一眼王曲身邊的魏君灝。
男人味十足的魏君灝挺直坐在卡座裡,要不是他眉眼裡濃濃地無視,艾力妨其實很想和這個人說上一句話。
魏君灝是麼?耳聽不如眼見,這個男人光看看都讓人賞心悅目。艾力妨聽過關於這個男人太多的事蹟,於是從懵懵懂懂開始便對這個男人萬般好奇。只是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在這種地方見到。如果不是哥哥提醒這個人就是魏君灝的話,她或許真的會錯過。於是也不管不顧了,厚着臉皮直接過來,寒暄是假,一睹真容是真。
魏君灝和王曲領證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自然,艾力妨也不知道。
艾力妨指指不遠處的男人,說:“和我哥一起晚餐呢,別誤會哦。”
王曲心想自己真不會誤會什麼,但臉上卻笑笑一副瞭解的樣子。
魏君灝從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艾力妨一眼。本來就聽說過魏君灝脾氣的艾力妨不由對這個男人的好感上升幾分。剛纔魏君灝對王曲的體貼艾力妨清清楚楚看在眼裡,作爲一個女人她不得不說是帶着羨慕的,不由地就幻想如果這個男人這樣對待自己的話該多好……
艾力妨走後魏君灝對王曲說:“明天開新車。”
王曲不解地“嗯”了一聲,“怎麼突然說到車上面了?”
“你說起的。”
“哦。”好像是的,“新車?你什麼時候買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個人很喜歡黑道題材,因爲可以異想天開神馬的。
但是河蟹風飄到了黑道身上,於是黑道文必須被鎖。
所以《爲君譜一曲流年》被鎖了。其實我想說的是,《流年》還真沒多少黑,我最想淋漓盡致的黑全部傾注在《俎上肉》裡頭,但很遺憾,開篇就被槍斃。
等,我也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