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的半路殺出讓王曲措手不及,她害羞地趕緊將自己埋在魏君灝的脖頸上,臉上不知不覺已經紅了一圈。
魏君灝低頭看了看王曲,心裡愛懂到不行,寵溺地繼續親了親,後轉頭向孔先生掃去一記白眼。
孔先生不由退縮了半分,可一見到琉璃臺上的蛋糕,連忙理直氣壯道:“剛剛止住胃疼,現在就吃蛋糕這種膩歪的東西?你們有沒有點醫學常識。”
魏君灝瞄了一眼蛋糕,隨即也想到什麼一陣的懊惱,看孔先生的眼神也溫和了許多。
蛋糕吃不成,可王曲饞。
魏君灝於是又動手煮了小米粥,加了奶又加了糖,這下王曲勉強算是可以接受。
王曲喜歡甜也喜歡奶,基本上滿足這兩樣東西就有夠她喜歡。
孔先生從認識魏君灝到現在,別說是做蛋糕,就是鍋也沒見人碰過。倒是託了王曲的福,不但親眼看到了穿廚師服的魏君灝,還品嚐了魏君灝親手製作的蛋糕。要說趕潮流的孔先生也是有自己引以爲傲的instagram粉絲數量,忙拍了照片po到網上供粉欣賞評論轉發。本想自戀謊稱這個美美的蛋糕是自己做的,但轉念一想,要是七景等人知道這個蛋糕是魏老二做的,還不羨慕死他?於是用兩個大冒號表明這個蛋糕是魏君灝的作品。
在孔先生的眼中,魏君灝與王曲的一天總結起來就兩個字——膩歪。
從最初的不好意思,王曲漸漸視孔先生爲空氣。對着空氣做任何都不害怕,於是用嘴喂魏君灝吃東西,咬魏君灝的手指,要求魏君灝的擁抱……
孔先生呆在魏家一整天,算是動了點找個女朋友的心思。
想想,有個小女朋友這樣膩歪着自己……應該也不錯吧。偶爾親個小嘴,摸摸小肉什麼的……哎……
晚餐已過,魏君灝以爲孔先生怎麼說是要離開,但等了等,忍不住問:“你在這裡呆了一天。”
“所以呢?”孔先生靠在魏家那張真皮沙發上坐沒坐相。
魏君灝伸腳踢了踢孔先生的腿肚,“你可以走了。”
孔先生皺眉,“有你那麼直接趕人走的嗎?”
“不然呢?”魏君灝學剛纔孔先生的樣子道。只是魏君灝的面相,學什麼都顯得霸氣些。
“反正不能這樣。”孔先生起身挪了挪屁股,離魏君灝遠了一點。
大長腿魏君灝只需一步又站在孔先生身邊,擡腳又踢了踢那人的腿肚,說:“你走不走?”
“不走。”孔先生繼續耍賴。
換魏君灝皺眉,耐心坐下,盯着孔先生,過了兩秒,道:“你想說什麼?”
“嚇!”孔先生坐直身子瞪着魏君灝,“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不知道。”魏君灝雙手抱胸。如果不是身着家居腳上拖鞋,魏君灝這副樣子其實很像電視劇裡那種商界精英同人談判時的躊躇滿志樣。
孔先生看了看魏君灝這張熟悉的臉龐,想象着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其實無非就是兩種結果,第一種是被直接槍斃扔出魏家大門;第二種也就是幾乎不可能存在的情況,魏君灝會認真思考他所提的建議嗎?
魏家大宅的客廳非常寬敞,頭頂那盞直徑足有三米款的水晶吊燈看起來氣勢磅礴,更別提互相映襯的大理石。孔先生看着魏君灝這張臉,突然就想起老虎。靜默的老虎像是一隻大貓,哪裡有什麼恐怖可言,可一旦張開嘴嘶吼,方圓百里的動物都會躲起來。
孔先生親眼見過野生的老虎,那一年在孟加拉,尋找老虎的蹤跡十天十夜。這事其實是魏君灝帶的頭,要不是魏君灝去過孟加拉,孔先生也不會去。也是那次賭注,魏君灝開玩笑說,只要孔先生沒有被老虎吃掉,那麼就過來隨他。
孔先生想起與魏君灝相識的這十年,這些點點滴滴,忍不住問:“你怕死麼?”
魏君灝撿起茶几上的一顆櫻桃放進籃子裡,不輕不重道:“怕。”
“怕?我一直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年輕歲月的點點滴滴,如今看來都不可思議。無論是與黑手黨談判,還是製造基地,所有事情的危險係數都已經不能用等級來衡量。而魏君灝居然說自己害怕?開什麼玩笑。一個怕死的人能做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以至於到現在地下關於魏君灝軍火生意的傳說還不絕於耳。孔先生嘆了一口氣,道:“你肯定是在開玩笑。”
魏君灝轉頭無所謂的看看孔先生,準備起身,不料被人按住。
“那你說,你怕什麼?”孔先生問。
魏君灝退一步離開了孔先生點,似乎是有點嫌棄的意思,說:“你話有點多。不太正常。”
“我就是想知道。”
孔先生的眼裡難得有些東西是魏君灝都覺得琢磨不透的。
於是,也不知道怎麼,魏君灝坐下來想了想說:“怕死是從我出生開始便有的事情,我是一個正常人。”魏君灝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尤其是情感豐富的時候,那種怕死的心情愈發明顯。所以纔要不斷強大,以免死亡。”
“情感?什麼情感?”孔先生接着問。
其實答案不言而喻。
魏君灝這次不準備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於是起身離開孔先生所能觸及的範圍。心想王曲不知道在樓上幹嘛,說好等他上樓做一個拼圖的,這會兒怕她等不及了。
就在魏君灝準備上樓的那一剎那,孔先生鼓足了勇氣道:“章嘲風,也就是嫂子的親姨媽急需適合的骨髓移植。我就想,能讓嫂子試試嗎?不一定配對成功,但多少是一點希望……”
不等孔先生說完,魏君灝已經一個箭步按住孔先生的脖子,怒道:“希望?你猶豫了一整天就想說這兩個字?”
“不是兩個字。”
這種關頭孔先生自以爲的幽默已經不起任何作用,魏君灝一把推開孔先生,“收起你腦子裡那可笑的念頭。”
“哪裡可笑。”孔先生平靜地直視魏君灝的雙眸。
兩個男人對峙着。
王曲正巧站在兩個人身後不遠處。
安靜的客廳裡,兩個男人只聽王曲不其然的聲音道:“哪裡都不可笑。”
正從樓梯山下來的王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近一段時間魏君灝都怎麼敢王曲上下樓梯,於是連忙上前扶住人。
王曲嘟了嘟嘴拉住魏君灝的手,問他:“剛纔你和孔先生說的話我只聽到一點點,章嘲風需要骨髓移植?我可以試試?”
“啊曲。”魏君灝搖頭。
王曲撒嬌般拉了拉魏君灝的手,“你幹嘛這樣子嘛,她是我親姨媽誒。”
“那又怎麼樣。”魏君灝冷漠道。
一旁的孔先生聞言眼神冷了冷,卻又不能多說什麼。他認識魏君灝又不是一天兩天,實在瞭解他的脾氣。今晚魏君灝的態度算是不錯的,要論以前,直接拿槍崩了人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孔先生轉眼又看了看王曲,雖然到現在還是想不通魏君灝爲什麼對她如此與衆不同,可她的確是一切事情的關鍵點不是?尤其認識的這些時間裡,孔先生也不否認王曲的確是一個非常可愛懂事的女孩子。
“怎麼樣?要是我們的寶寶需要別人的幫助,可別人也像你這樣冷漠,你心裡會怎麼想?”王曲說着摸摸自己那圓鼓鼓的肚子。
比喻地實在生動形象,一下子讓魏君灝帶入,於是默了默。
“只是試試,不一定就能配對成功。”孔先生見魏君灝有點鬆動的意思,連忙補充。
可孔先生這會兒是說不得話的,魏君灝眼睛裡的劍一下子又朝人射來。正被王曲堵得沒話說呢,孔先生不是找死麼?
要是此時客廳裡有其他人,定能見到孔先生縮縮脖子十足的王八樣。
好再王曲又及時出聲,用比平時更加磨人,更加撒嬌的聲音對魏君灝說:“就是試試嘛,我都知道了這個事情,要不去試試,會良心不安的。我知道你最好啦,什麼事情都會爲我着想,我那麼幸福真的好滿足的。”
魏君灝嘆了一口氣,繼續被瓦解中……
王曲見差不多,用眼神示意了一番孔先生,意思是自己會搞定,然後又對魏君灝撒嬌:“你說陪我拼圖的,我在樓上等了你好久你知不知道?”
“拼不起來?”魏君灝寵溺道。
“不是啊……就想讓你陪着我嘛……”
王曲諂媚人的功夫在孔先生面前發揮地淋漓盡致。
自然,孔先生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誰能告訴他剛剛那個魏君灝是不是真的出現過?爲什麼王曲這樣纏幾下就變天了?老天!同樣是人,咋差別那麼大內?
魏君灝扶着王曲上樓的功夫孔先生還站在客廳裡。
不其然魏君灝轉過頭,酷酷地說了一句:“要住下去西屋,那裡房間多。”
愣愣的孔先生還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魏君灝那麼明顯的挽留時連忙沖人即將消失在樓梯盡頭的背影大喊:“萬歲萬歲!”
差不多要到完結的時候了。
如果想看寶寶出生的話,那估計還可以寫幾章?要看麼?366個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