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鑑,看到陳美揚抖得這麼厲害,我頓時心道不妙,這傢伙八成是準備開始繁殖新的變形蠱蟲了。
有了剛纔的馮春的前車之鑑,我知道從那些蠱蟲出生,到它們聚集在一起變化成我的模樣,不過就幾分鐘的時間,而這幾分鐘的時間,也將是我最後逃離這些變形蠱蟲魔掌的機會。
於是,我趁着陳美揚全神貫注準備繁殖的空檔,伸頭四下張望,想要找些什麼東西來把自己身上這條該死的繩子弄斷。
無奈的是,我的周圍只有一些木頭桌椅和硬紙板箱,連點尖銳的東西都沒有。
看到這,我有些喪氣的搖了搖頭。林四九啊林四九,難道沒有別人的幫助,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雖然你以前多次在危機關頭化險爲夷,可又有哪一次,你不是靠着別人的幫助才得以脫身的呢?你真是個沒用的男人!你的沒用,不止要害死你自己,這一次還要連林千怡的性命都被搭上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心生絕望,頓時沒了抵抗掙扎的鬥志,垂頭待斃。只是我心裡還有又一些愧疚,覺得對不起林千怡,沒有辦法去救她。
就在此時,我的視線落到了自己屁股下的木椅上,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隱約之中,竟是想到了一個脫身的辦法。
我馬上踮起腳尖,身子彎曲,就這樣保持着揹負着椅子的姿態站了起來。
隨後,我看了一眼還在顫抖着的陳美揚,看到她鼻子和耳朵中,已經隱隱約約有三兩隻蠕蟲形態的變形蠱蟲冒了出來。
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我深吸一口氣,隨即不再猶豫,便原地跳了起來,在半空中,我把身子向後仰去,讓我背上的木椅朝下,整個人便這樣摔在了地上。
這就是我剛纔想到的辦法,我雖然沒辦法切開身上這條繩子,但是卻可以試着把我身後的木椅給撞碎,只要破壞掉木椅,即使不切斷繩子,我也能脫身而出!
砰!
一聲巨響之後,我整個人已經摔在了地上,不過很顯然,我的第一次嘗試已經以失敗告終。因爲我背後的那個椅子依舊是完好無損,除了讓自己的後背火辣辣地疼之外,我剛纔的努力似乎完全只是一次徒勞的嘗試。
可我並沒有就此放棄,因爲我剛纔有感覺到,自己背後的這張椅子,已經開始有了一些鬆動的跡象,看起來只要再重複幾次,這把椅子恐怕就會不堪重負而摔成粉碎。
於是藉着自己腰腹的力量,我重新恢復了站姿,隨後再一次跳了起來。
砰!
這一次,我背後的這把木製靠椅,終於徹底碎裂,而伴隨着椅子的破碎,緊緊綁在我身上的繩子也是一鬆,我七手八腳的把繩子從身上解開,隨後便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木頭碎片,反身便朝着陳美揚衝了過去。
這時候,在陳美揚的面前,一堆白色的變形蠱蟲已經堆積成一個人形,眼看着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複製體就要出現。
我舉起手裡的木頭碎片,擡手便朝着這堆變形蠱蟲砸了過去。砸了十幾下後,這些蠱蟲一個個被我砸成了肉醬,蟲身裡流出的透明液體很快便在地上流淌成一條小河。
然而,就在這時候,我身後突然傳來了陳美揚的慘叫聲:“不要!”
緊接着,我便感到後背被人狠狠敲了一下,讓我一陣劇痛,差點撲倒在地。
待我回過神時,便看到陳美揚已經停止了顫抖,正一臉怒容,面孔扭曲的看着我。
“林四九!你竟敢傷害我的孩子們!我改主意了,我要直接殺了你!”
話音剛落,陳美揚已經撲了過來,狹窄的房間裡,我根本無處躲閃,立刻便被她撲倒在地。
這隻變形蠱蟲雖然外表上和陳美揚一模一樣,可是力氣卻遠比真正的陳美揚大的多,我把她壓倒在地後,連着用膝蓋撞了她好幾下,她卻完全紋絲不動。
反倒是壓在我身上的陳美揚擡手衝我的胸口砸了一拳,便讓我聽到了自己肋骨折斷的聲音,整個人差點就這樣昏死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我感到自己後腰上有個東西一直在頂着我,便伸手摸了過去。當接觸到那金屬的觸感之後,我頓時意識到,自己摸到的,是我之前塞在褲子後腰上的手槍!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不亡我,馮春那傢伙打昏我的時候,竟然沒有把我身上的武器給拿走!
於是,趁着壓在我身上的陳美揚擡起身子,準備揮出第二拳的功夫,我連忙伸手把槍拔了出來,隨後指向了陳美揚的腦袋。
我的動作,讓陳美揚愣了一下,不過她很快便笑了起來,衝我說道:“林四九,你難道忘了,所有的子彈都在我這嗎?”
我回了她一個冷笑道:“是嗎?可你們忘了檢查槍膛了吧?”
陳美揚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我已經扣下了扳機。
砰!
如此近的距離下,子彈徑直穿透了陳美揚的腦袋,將她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塞回了她的嘴裡,同時帶走了她的性命。
眼看着陳美揚的屍體朝我倒下,我伸手將她一把推開,隨後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連咳嗽了老半天才緩過來。
看着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的“陳美揚”,我心裡一陣僥倖,慶幸自己這次總算是機智了一把。
想當初,真正的陳美揚在提議我交出子彈的時候,因爲懷疑他們之中可能有人是變形蠱蟲,我刻意留了一手,在交出所有的子彈時,故意留了一把已經上膛的手槍給自己,而把沒有上膛的槍連同彈夾都交了出去。
真正的馮春和陳美揚只不過是兩個從未接觸過槍械的普通人,他們自然不可能知道,上了膛的手槍裡,除了彈夾上的子彈之外,還會有一發子彈留在槍膛之中。既然連正主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那麼只是通過吞噬大腦而繼承了記憶的變形蠱蟲,自然也看不穿我刻意留下的這一招暗手。大概也正是因爲如此,那馮春在打昏我之後,纔會沒有把我身上這把槍也給拿走,那時候,他大概還以爲我這把槍沒有子彈,就算不拿走也沒有什麼關係。
緩過一口氣後,我看到地上還有一些變形蠱蟲還在蠕動,原本已經被我打散了的蟲堆,竟然又有重新聚集起來的跡象!
這一幕,把我嚇得顧不上胸口的疼痛,便從地上爬了起來,隨手拿了一塊方形的椅子殘片,將那些蟲子一隻只碾成了粉碎。
一直到房間裡再也沒有活着的蟲子之後,我才長吐了一口氣,正準備癱在地上不想動彈,卻一下子想到了還在危險中的林千怡。
扔掉了已經打空了的手槍,我在地上摸了幾根長條形的木棍,又拿起屋裡唯一可以用來照明的汽油燈之後,便快步衝出了屋子。
我提着汽油燈,一邊心裡祈禱着林千怡可千萬別出什麼意外,一邊一路狂奔,眼看關着林千怡的屋子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忽然間,一陣槍聲突然從那屋子當中響起。
“千怡!”
這一聲槍響,驚得我幾乎肝膽俱裂,大驚失色,如同發瘋了似得的狂衝了過去。
等我趕到的時候,那屋子的房門已經被打開,我也來不及細想,便一頭撞開半掩着的房門衝了進去。
一入屋內,我便看到了一幕幾乎讓我失去理智的場景。
只見一個長得和林千怡一模一樣,卻渾身**,肩膀上插着一把匕首的女人,正壓在林千怡的身上。一根根透明的觸手自那女人七竅中探出,正不斷向前扭曲前行,想要鑽入林千怡的口耳鼻中。
與此同時,倒在地上的林千怡,也正用雙手使勁託着那女人的肩膀,想要把她從自己面前推開。如果是在平時,就算面前這個女人是一個怪物,林千怡想要把她推開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然而此時此刻,林千怡的肩膀上卻有鮮血不斷涌出,讓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情形,讓我一看便知,林千怡是遭了槍傷,而開槍的人,自然應該是馮春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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