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默?”
林千怡本以爲老爹不認識他,還想再做解釋,誰料到老爹卻開口道:“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個來自龍虎山的小子嗎?”
林千怡詫異道:“你認識他?”
老爹搖搖頭:“不認識,不過當年他被鑑定出有陰陽眼的時候,我剛好也知道過他的消息。他背後的龍虎山的確和東南亞這邊的所謂巫師不一樣,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傢伙。”
聽到老爹也知道張默的存在,林千怡便再次對老爹提議,讓她給張默那邊打個電話,好詢問下他的意見。
然而老爹雖然知道張默和他背後的龍虎山,但他這一次卻也對自己很有自信,堅決拒絕了林千怡的提議。
“乖女兒,張默他們有真才實學,可你爸我也有山海殘篇啊。有那本可以知曉神秘事件的殘篇在,就算沒有龍虎山那邊的幫助,你爸我也有自信可以對付得了那幅油畫。”
老爹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林千怡卻顯然還放不下心。在老爹轉身繼續去找劉永清他們說話的時候,我便看到林千怡悄悄取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我在邊上,看了便問道:“林姐,你這樣子讓老爹知道了,他會生氣的吧?”
“生氣就生氣了,萬一真有什麼意外呢?”林千怡回我道。
這時候,大概是因爲是林千怡發來的短信的緣故,遠在萬里之遙的張默很快就回了短信。
在短信裡,他先是問了一下我們這邊的情況,然後就回道:這幅油畫的確不大像是詛咒之物,倒像是有鬼魂寄宿在畫裡的樣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鬼魂就可能不是什麼普通的鬼魂,而是某種怨靈了。
林千怡見了,忙打字道:怨靈,什麼是怨靈?
張默回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總之千怡你記得,怨靈和一般的鬼魂不一樣,會主動殺死周圍一切靠近的生靈,而不管自己生前是否與這些生靈有牽連。因爲他們屠殺的目的和鬼魂不一樣,普通的冤鬼傷人,一般都是爲了報復,而怨靈卻是因爲貪婪,因爲它們每殺死一個生靈,它們的能力也會變得強大一分。
張默所說的這一點,正好和老爹之前說的油畫會吸收其它活物的生命力相吻合,於是林千怡便追問道:那這些東西有沒有什麼弱點?該怎麼對付它們?我爸說的辦法你覺得靠譜嗎?
張默回道:叔叔的想法其實很對,通常情況下,怨靈最大的弱點就在於它們不能憑空生存,而必須憑依在某樣東西之上。這件被憑依的東西,就是怨靈的弱點。通常只要被憑依的東西被毀了,怨靈就會自己消散在人間。
見到張默也這麼說,林千怡這纔算是放下了心。
而張默則在這時候問道:千怡,需不需要我過來幫忙?我現在沒什麼任務,若是坐飛機過來的話,只要半天應該就能到了。
林千怡回道:不了,我爸現在恐怕不太希望見到太多局裡的人。
張默最後回道:那你們就自己小心了。
和張默結束了短信,我和林千怡回過頭,卻正好看到老爹就在我們身後不遠處,見我們也看到了他,老爹便開口道:“怎麼樣?那個張默是怎麼說的?”
見到老爹既然已經知道了發短信的事情,林千怡便沒有隱瞞,而是把張默的原話告訴了老爹。
老爹聽了之後,點了點頭,深以爲然道:“這傢伙不愧是龍虎山上來的,就憑几句話竟然就能看透這幅油畫的本質。千怡,以後不管有事沒事,多問問那小子的意見,他的確是有些真本事。”
聽到老爹的叮囑,林千怡立刻點了點頭,我則是有些吃味。
好在這時候,遠處的劉永清他們走了過來,對我們說道:“林大師,各位,十分鐘到了。”
“到了?”我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手錶,上面的確是已經過了十分鐘,只是我剛纔卻並沒有聽到有槍聲響起啊?
“老爹,你那幾把槍要是一起開火的話,應該很響的吧?”
“沒錯,奇怪了,難道是我機關沒設置好?”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老爹便提議我們先回別墅區看一看。
於是衆人便重新返回了別墅,來到玄關大廳,我們卻看到,那幾把散彈槍的槍口已經在冒着青煙,看起來,這些散彈槍好像是已經開過火了的樣子。
與此同時,劉永清也忽然驚呼道:“林大師!那幅畫不見了!”
我們頓時朝着油畫原本所在的位置望去,卻見到牆壁上的油畫,竟然真的消失不見了!
消失的還不只是油畫,就在這時候,林千怡也注意到,那隻本來被栓在樓梯旁的土狗,竟然也一塊失蹤了。
而且頗爲詭異的是,狗雖然不見了,可是原本拴着狗的繩子,卻依然還綁在樓梯上,讓我們幾個都是大爲不解。
老爹見狀,便奔向了最近的一臺攝影機,想要看看視頻,確認下剛纔都發生了什麼。
而這時候,本來並不怎麼相信油畫的事情的劉永揚,卻忽然狀着膽子,一步步朝着那幅油畫的所在位置走去。
劉永清見了,便問道:“弟弟,你要幹什麼?”
劉永揚一邊繼續踩着樓梯向上走去,一邊回道:“姐姐,我要看看是不是這些傢伙弄了什麼障眼法。好端端的,一幅油畫是不可能消失的!”
只是,在劉永揚幾乎就要走到油畫原本懸掛着的地方的時候,原本正在檢查攝像機的老爹卻忽然大喊了一聲:“千怡,去把那傢伙推開!”
雖然不明白老爹讓她這麼做的原因,但是出於長久以來服從命令的本能,林千怡立刻就邁步衝向了樓梯。
千鈞一髮之際,我卻看到林千怡竟然繞過了劉永揚,搶先一步衝到了油畫原本所在的位置,並且對着本應該空空如也的牆壁往邊上推了一下。
下一刻,我就看到那幅油畫又憑空現出了身形,從牆上落在了樓梯上。而林千怡和劉永揚兩人,則站在了那幅油畫本該懸掛的位置下。
就在這時候,“砰!”“砰!”“砰!”,一連三聲整耳欲聾的槍響響起。本應該已經射擊過的散彈槍,竟然在這時候又開槍了!
不過在我轉頭朝那幾把散彈槍看去的時候,卻見到老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咬牙舉起了那個機關裝置,讓槍口對準了頭頂的天花板。
看到這,我方纔回過頭再望向林千怡他們,見到他們兩個人一臉困惑,卻完好無損地站在油畫前時,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逃過一劫的林千怡兩人從樓梯上跑了回來,老爹則在這時候卸下了散彈槍裡的所有子彈。
劉永清拉着自己的弟弟,一臉驚恐道:“林大師,剛纔那是怎麼回事?怎麼這槍又自己開火了?還有那幅油畫,它不是已經消失了嗎?怎麼又出現了?”
老爹嘆了口氣道:“我們都小瞧那個油畫了,想來剛纔我們在別墅外頭的時候,也已經被油畫的能力所影響,它利用幻覺,讓我們誤以爲十分鐘已過,可其實距離十分鐘其實還有一段時間。然後它又利用幻覺讓我們暫時見不到它,吸引我們走了過去站在它面前,好讓我們當中的某人在倒計時結束時作爲這幅油畫的肉盾,替它擋住子彈。”
“剛纔我檢查攝像機的時候,通過攝像機看到那幅油畫依然掛在劉先生前方的牆壁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一點。不過我卻也是沒有想到,在我讓林千怡去推開你弟弟的時候,那幅油畫竟然會讓她也產生了幻覺,並且藉着千怡的手把它自己移動到了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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