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人是還是動物,受到傷害的時候,都有自我癒合的需求。
嚴帝從來就沒有怕過什麼,但他怕他活潑開朗的小妖,會經受不住人生重大的打擊,變得鬱鬱寡歡,萎靡不振!
那樣的小妖,不是他樂於見到的,!
嚴帝自顧自的拉着小提琴,垂下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心疼和無奈。
房門是虛掩的,顧小妖尋着樂聲而來。
小提琴的聲音很好聽,有安撫人心的作用,顧小妖呆在陽臺上聽着,不自覺的就尋找了過來,她的腳步蹲在房門口,思忖了片刻猶豫了要不要拉開門。
她不知道是誰在拉小提琴,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抗拒不住琴音的吸引力,輕推開了房門。
視野豁然開朗,近百平方米的房間裡幾乎沒有什麼傢俱,超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個男人,陽光正好打落在他的側臉上,在他的剛毅的臉上氤氳出一層柔和的光圈,說不出的性感,竟讓她一時無法移開目光。
顧小妖吃了一驚,沒想到那隻拿槍的手竟然能拉出如此打動人心的音樂。
她一直覺得像賽羅那種坐在辦公室裡指點江山的人,纔會玩這種高雅的東西;可是嚴帝拉起小提琴來,那樣優雅而沉溺的表情,如此的攝人心魄,這真的是嚴帝嗎?
顧小妖一時有些恍惚,不自覺的走到他的旁邊,靜靜的坐在落地窗前。
他也沒有停止製造音樂,兩個人都異常的安靜,一個靜靜的給予,一個靜靜的凝聽。
他的琴音裡有一抹說不出的哀傷,讓她想起了一個詞語:深情不壽。
那種讓人忍不住落淚的感染力,害得顧小妖的眼底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覺得心裡疼。
顧小妖有些氣惱,他是故意在彈奏她的心境嗎?
這音樂太像是她的心情,愛而不得,那種痛苦,不濃烈,淡淡的,卻一點一滴的吞噬人的心;她又何嘗知道,這只是嚴帝自己的心境:愛而不得,情深不壽!
也許太過於沉浸,嚴帝停止了演奏,她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停留在餘音之中,直到她的眸子對上了他的眸子,纔回過神來。
“喜歡聽嗎?”
顧小妖點點頭。
“還想聽嗎?”
她再點頭。
“想聽什麼?”
“隨便。”顧小妖擡起頭,露出幾分詫異:“你怎麼會彈?”
“爲什麼我不能會?難道在你的認知裡,我就只是個蠻子,一點風趣都沒有?”嚴帝一笑。
顧小妖輕哼了一聲:“你本來就是個蠻子。”
嚴帝放下小提琴,俯下身來,手指纏繞着她的髮絲,近在咫尺的看着她的臉,其實剛剛他的情緒起伏也很大,他知道她想走,卻又留不住;他想要給予她深愛,卻又無法表達,那種心痛的情緒,到現在也沒有平復下來。
他的眼底劃過一抹痛楚,卻又及時的收斂,輕吟着她的名字:“小妖……”
顧小妖擡眸,對上他的眼,卻又迅速的避開。
“我希望你快樂!”
在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他希望他快樂,顧小妖強迫自己不要陷入他的討好之中:“我怎麼能快樂,每天被困在這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