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辰裹緊羽絨服從網吧出來，上了停在路邊的小車。
孫雷紅問道：“怎麼這麼久？再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你了。”
姚辰得意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小包：“猜猜，這裡有多少錢？”
“少說五六千！”
“再猜！”
“一萬？”
“再猜～”
“不會是一萬五吧？”
姚辰滿意地說：“嘿嘿……一萬八千的點卡！”
孫雷紅驚訝道：“我的天，你這要發財啊！”
“哪就發財啊，才2%，小維可拿5%呢！”
孫雷紅不傻。
湯維現在靠着五家畫室的進貨提成，每個月穩定收入大致在兩千左右。
姚辰管轄網吧同樣是五家，雖然只有2個點的銷售提成，如果愚人網持續火爆下去，一個月少說有兩三千塊的提成，比湯維只好不壞。
孫雷紅不禁感慨：“韓董真是搖錢樹，掙錢跟玩似的！”
“走，下一家！”姚辰意氣風發。
接連又跑了四家，姚辰喜滋滋地收到了五萬的貨款。
然後直奔中關村，到了愚人網絡，交上貨款，領取點卡，再直奔網吧，一家一家交割點卡。
生意搞定，姚辰一身輕鬆地回到車上。
拍了拍座位，誇獎道：“你這皇冠真不錯，一個下午就搞定了，不然且得跑兩天呢！”
孫雷紅尷尬地說：“二手的，便宜貨，才五萬……”
姚辰覺得有車太方便了，而且網吧老闆看見有專車接送，對自己都客客氣氣。
韓俊說的沒錯。
通過你穿什麼衣服，開什麼車，吃什麼飯，住什麼店，客戶會判斷出你的身份與能力。
你不如對方，他就會欺負你；你比對方強，他就服你。
“行啦，又不問你借錢，看把你緊張的！今天辛苦了，我請客！”
孫雷紅直接開車到了麪館，兩碗熱氣騰騰地羊肉面，很快上了桌。
姚辰嘻嘻一笑，挑了塊羊肉，吹了吹熱氣，放入口中。
“孫哥，這是替我省錢？”姚辰吃完後問道。
孫雷紅停下筷子，說道：“知道我最佩服韓俊什麼嗎？”
姚辰順口說道：“他能掙錢。”
孫雷紅點點頭：“這是他的本事，但我最佩服的是他會花錢。”
“哦？怎麼說？”
孫雷紅小聲地說：“他原來做藝豐畫材，四個月賺了五百萬，然後搞愚人網，你看看他是怎麼花錢的。
拍MV加上請我和王燕花了三十萬，請楊逸加上招人開公司花了五十萬，前後升級服務器近百萬，在網站上砸廣告上百萬，馬上搞全國商演又是四十萬……”
姚辰聽得發愣，趕忙說：“等等，我算算……天啊！這一個月花了三百多萬，這也太能敗家了！”
孫雷紅點點頭，卻反問道：“那你知道他今天賺了多少錢嗎？”
姚辰大膽猜測了一下：“公測第一天，百十來萬總有的。”
孫雷紅搖搖頭，說道：“不止啊！就我所知道和愚人網合作的網吧有近千家，按照你今天的銷售額推算，大大小小加起來最少也有兩三百萬！
而且，看這火爆的架勢，愚人二月份收入不會低於五百萬，甚至很可能達到八百萬。”
網絡遊戲的點卡銷售幾乎沒有成本。
這是絕對的暴利！
姚辰嚇壞了。
一天兩三百萬，一個月八百萬，一年下來還不得上億！
一個剛上大學的新生——居然是億萬富豪！
當普通人還在爲四五百塊錢的工資整日辛苦勞作的時候，韓俊這樣的互聯網公司老闆，都開始用億爲單位計量財富了。
“太不可思議了！我感覺億萬富翁都是電影裡那些外國的胖老頭，沒想到自己認識的人裡就有……”
孫雷紅看到姚辰有些恍惚的表情，笑着說：“咱們就是平頭老百姓，可不敢想億萬富豪的事。趕緊吃麪，不然糊了，吃好送你回去。”
姚辰一開始還沒啥，聽到後來，不樂意了。
“怎麼，嫌我煩？想把我打發走？”
孫雷紅莫名其妙：“沒啊，這不天冷嘛，還是在屋裡暖和。”
姚辰白了他一眼：“我現在不想回去！”
啊！
孫雷紅不明白姚辰想幹嘛，不過明顯是有了小性子。
“最近有家新開的影城挺不錯，我們去看電影吧？”
看電影，嗯，也不錯，不過得去買身衣服。
皮草行，姚辰買了件水貂裘大衣，一千八百八。
孫雷紅想搶着付錢，被姚辰擋了回去。
“幹嘛？我還沒到買不起的地步！”
姚辰此前的收入不高，這兩年演話劇，存款加一塊最多三四千。
可她挑好款式直接付錢，出手相當果斷。
孫雷紅不禁咂舌。
這麼的貴的衣服，就算他買肯定也得考慮考慮。之前存了兩三萬塊，日子過的緊巴巴，直到接了三國殺合約，存款才十萬出頭。
宋莊比較遠，也爲了方便趕活，這才咬牙買了輛二手皇冠。
換上新大衣，姚辰出來在孫雷紅面前轉了個身，問道：“咋樣！”
“真好看，感覺有檔次！”孫雷紅小心地措辭。
“哈，是吧。穿這個去網吧和中關村談事，纔不跌份！”
哦！
孫雷紅恍然大悟。
看來姚辰也深受韓俊“人靠衣裝”理論的毒害，難怪買這麼貴的衣服。
孫雷紅試着問：“不是我吹，你和韓董也算是熟人朋友，就算穿平裝去楊逸公司，誰還敢小看你？”
姚辰收拾好換下來的羽絨服，才說：“不一樣！普通人呢過去，對方雖然嘴上不說，但多少都會被人認爲是去打秋風佔便宜的。
可咱要是不差錢，那性質就變成合作了，他們心裡纔不會小看你，嗯，效果和你那車差不多。”
孫雷紅想想，還真是這個理：“有道理！走，看電影去！”
……
看着愚人網平臺一飛沖天的數據，韓俊才發現，原來站在風口上，“豬”真的可以飛起來！
手機鈴聲響起，陌生來電。
接通，電話裡傳來男人的聲音：“韓董好，我是聯想投資朱立北，恭喜愚人網公測大獲成功！”
聯想投資？前世沒怎麼聽說，和老柳是啥關係？
韓俊一邊應付着朱立北，一邊翻開名片冊，很快找到老柳的名片。
“哦，你們是聯想旗下公司，還有香港聯想……幸會幸會，您來電話有何見教？”
“韓董是有想像力的聰明人，我們希望能與您面談，相信這對彼此都是有利的。”
“你們想投資愚人網？”
朱立北笑了：“只要您有想法，我們的交談不僅限於投資。”
韓俊考慮了一會，最後試探地問：“能問下，這是您的意思，還是別人的意思？”
朱立北敏銳地覺察出對方態度的微妙變化。
朱立北是聯想投資的CEO，如果說他是按照別人的意思找韓俊，只可能是聯想幕後幾個大佬。
難道韓俊會和他們有交情？
校園網和愚人遊戲平臺的信息，的確是高層下令調研的……
“韓董，是我自己的決定，不過，您是不是認識柳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