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衍不得不建議道:“你要是真要找,就找兩個小廝,像白公子身邊的阿才那樣,能挑能幹,比丫鬟好多了。”
陳蘇看他似乎真的不喜歡丫鬟照顧,心裡頭莫名的安定了不少,也不再多說什麼。
入了深夜,陳蘇還點着煤油燈在記着那六百兩銀兩,低頭着,特別認真。
門虛掩着,沈衍敲了一會門,看她沒反應,直接進來了。
他的眼睛看見陳蘇在紙張上規劃着錢的事情,點點滴滴,記的很認真,忍不住心裡對陳蘇的感覺又多了一分好感。
沈衍看着陳蘇寫的字,不是用毛筆寫的,而是用鵝毛杆還是鴨毛杆寫的字,子正圓滑,不像剛學字的人,雖然有些字他看着覺得稀奇,但是隱約能從中看到他所認識字的身影。
他疑惑的看着陳蘇,總覺得,陳蘇說的那番從教書先生學來的字的說辭是假的。畢竟,就算真的有教書先生,也沒這個心思時間去教人。而且,以陳蘇孃家的情況,哪裡有時間給她學?
陳蘇是知道沈衍進來了,剛開始敲門沒察覺,等沈衍進來才發現了,只是因爲正算着數,沒馬上去理會他。
見沈衍看的認真,陳蘇突然開頭看他,問道:“是不是覺得我識字,還會寫字很奇怪?”
沈衍沒回答她的話,但是沉默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陳蘇停了筆,將凳子拉開給沈衍,示意他坐。
等沈衍坐了下來,陳蘇才正色說道:“的確,教書先生是我編的,村子裡並沒有教書先生,我的字是小時候我奶奶還沒去世的時候,她照着書本教的,那時候她教我們姐弟三個,陳紅和德軒不喜歡學,就沒學,我學了點,但是不大會,偶爾在地上用棍子塗塗畫畫,所以我不會用軟軟的毛筆,只會用硬棍子寫,他們都覺得我笨,寫不好,後孃經常打罵我,所以也沒怎麼煉,難寫的字我就簡單的用相似的字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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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蘇這話一半真一半假。
真的是原主的奶奶的真的有一本書,書上寫着很多黑乎乎的字,小時候奶奶教過照着寫,陳蘇是個心粗的,哪裡學的會這些,所以學了些日子,又被後孃總是打罵不讓學,最後也沒學,時間久了就忘記的差不多了,
沈衍沒說話,陳蘇也不知道他信沒信,不過都不重要。
“其實,我覺得,最能教我學字的是你了,反正我毛筆不會抓,以後肯定要經常寫字,不如你教我吧,等我們有錢了,出去總不能讓人說我什麼都不懂,寫個字都是錯的吧?”
陳蘇這提議沈衍沒想過,不過現在聽她這麼說,沈衍倒覺得應該好好教教陳蘇纔是。
“你真的要學?”沈衍問道,“這學字很枯燥的,沒準你不喜歡。”
“怎麼會?而且我學的還算快的,你教我幾遍,我臨摹着寫,寫多了就會了。”
“那好,每天晚上我們就學寫吧,不過,紙張比較貴,剛開始學些,弄些沙土在盆子裡學,學會了,我們再在紙上寫,毛筆也是,先在地上練習吧。”
“好。”
陳蘇自然沒有意見,錢不容易賺,反正先練着先,不過她想自己應該不用花太多時間就能學好了,畢竟是抓過鉛筆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
兩人意見統一,第二晚就開始訓練這寫字。
銀耳在長,桑樹在長,陳蘇給的秘方在一品齋等地方賣着,兩人有了錢銀也有閒暇時間,自然除了練字就是在家避寒,那麼冷的天,誰願意多出去走動啊?
白天,陳蘇會在院子整理那草坪,打理那剛種不久的花草樹木,外頭籬笆的玫瑰花又栽了不少,沈衍還幫了忙,把剩餘地方的籬笆給穩固了。
這樣在家學寫了幾天的字,沈衍發現陳蘇是個悟性極其高的人,因爲她會寫字,所以在裝筆畫那些也難不倒陳蘇,隨便一教,那樣生硬的字陳蘇就記住了。
只是,白天學習的時候,陳蘇總能感覺有人在外頭偷看着他們,她剛想去看,又覺得那身影不見了。
這樣過了幾天,陳蘇終於在屋角不遠發現了一個人的身影,居然是沈夏。
沈夏這人平日裡除了幹農活,都是這轉悠那轉悠的,跟村子裡那些吊兒郎當的少年有的一比。
這剛過年了,也沒什麼農活可以幹,所以這沈夏倒成了遊手好閒的人了。
只是這會,跑她這裡來想做什麼?
陳蘇沒明白,但是也不敢打草驚蛇,就是想看看這沈夏藏她家屋後看什麼呢。
陳蘇進了屋子,把這事情告訴了沈衍,問他:“你說,該怎麼讓她走?”
“先弄清楚她跑我們這裡來是幹什麼的?”
陳蘇挑眉,“很明顯,刺探軍情,當然,我們這裡也沒什麼好讓她刺探的,你說,她能幹什麼?”
“誰知道?”沈衍也不懂。
他和沈夏本就不算熟悉,這會跑他家屋後誰知道她想幹什麼?
陳蘇仔細的想了想,突然說道,“我知道了。”
沈衍依舊不解,“她來做什麼?”
“我們家有什麼能讓她想知道的?”陳蘇問道。
可不等沈衍回答,陳蘇自己又說道:“我們家她是不能隨便進來,可是按照大伯孃那性子,她肯定是覺得我們突然有錢了,會有些奇怪,而且,我們之所以家裡情況好,說是靠的山裡的寶貝,但是他們沒人知道那寶貝是什麼?所以只有去偷偷的跟着,看看我們去不去找寶貝。”
說完,陳蘇纔想起之前和白承風容紫煙等人去山上看銀耳,聽見的那熟悉的聲音,恐怕就是沈夏的。
原來那天她就跟蹤他們了,只是後來估計是沒跟蹤到,現在跑來守呢。
她不得不佩服沈夏的毅力,有那閒情還不如自己去山上找寶貝,盯着他們根本就沒用。
“那我去把她趕走吧!”沈衍起身說道。
這銀耳是兩人賺錢的大利器,要是讓沈夏知道,她一定會和她母親去把木頭搬走了,不管有沒有用,他們都不會留給他和陳蘇了。
“誒,等一下,你這樣去怎麼趕人家走?”陳蘇攔住問道。
“我……”
“屋後那片地又不是隻有我們能去的,到時候沈夏反咬你一口怎麼辦?還不許別人在那,顯得我們是霸道了。”
“那怎麼辦?讓給她天天在那守着,看我們去哪裡?”
“當然不會,你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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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寫文畢竟按照自己的思維,我們每個人觀點有些出入的,人無完人,總會有時候沒顧及到的,那個時候,大家多包含,多點出夏夏的錯誤,夏夏以後就會好好改正啦,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