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同意,沈瑟兒高興無比,暫時還沒有發現這是她的女兒特別渴望的一件事情。
“那安安早些睡覺吧,母后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好。”夜晴安依然乖乖地回答,之後便閉上了眼睛。
沈瑟兒和夜離憂等她睡着了之後,才起身離開。
走在路上的時候,聽着沈瑟兒輕快的腳步聲,夜離憂就知道她高興得不行,而且除了腳步聲輕盈之外,沈瑟兒還哼起了歌《小蘋果》,臉上洋溢着歡樂的笑容,就連旁邊的夜離憂都禁不住要被她感染。
“這是什麼歌曲?”夜離憂蹙眉問道,話說,這曲調也太特別了吧?他壓根沒有聽過這樣的曲調啊!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小蘋果。”沈瑟兒笑嘻嘻地看着他,然後忍不住對他深情唱道:“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夜離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沈瑟兒見狀,笑得花枝亂顫。
夜離憂無奈地瞪着她,真是不知道要拿她怎麼樣。
可是走着走着,他就想起了某件事情,“瑟兒,你以後不會每天都去給安安講故事吧?”
“去啊,爲什麼不去?”沈瑟兒還聽不出來他語氣裡的意思。
“那我怎麼辦?”夜離憂很是吃味地說。
“什麼怎麼辦?”沈瑟兒無辜地看着他,“你要是想聽的話,你也可以來啊!”說完,嘻嘻一笑。
“……”夜離憂嘴角抽了抽,彎腰就將正在行走的她抱了起來,沈瑟兒驚呼一聲,連忙抓住他的肩膀,“你幹嘛?”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擔心你以後的時間全部給安安了,所以現在我能多抱一會兒是一會兒。”邊說邊抱着她走。
沈瑟兒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爆發出誇張的笑聲,直將身後跟着的太監婢女給嚇壞了,直接以爲沈瑟兒發瘋了。
“阿離,你別告訴我說你這在吃安安的醋!”她忍俊不禁地看着他,撥了撥他鬢邊的黑髮,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愛了,居然連女兒的醋都吃!
夜離憂癟癟嘴,能不吃嗎?只要看見女兒,她的心裡眼裡都沒有他的存在,一點痕跡都沒有。再說了,前段日子因爲他受傷,他不能碰她,現在又因爲她肚子開始大了,爲了孩子的安全,他更是不能碰她,他簡直要慾求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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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瑟兒嘻嘻一笑,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別這麼不開心,說到底那也是你的女兒啊!我疼愛她,不是也等於疼愛你,嗯?”
“……”這也能等同嗎?夜離憂表示接受無能。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只能逼迫自己接受!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吧,唉!
“不如……你把我放下來吧?”想着前面的路還很長,沈瑟兒突然說道。
“爲什麼?抱着你不好嗎?”
很好啊!沈瑟兒道:“還有一公里的路纔到寢宮誒,現在我的體重暴增,而你傷勢又還沒有痊癒,今天又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你就算要抱我,也得等以後吧?”
夜離憂看她一眼,沒說話,也沒放開她。
沈瑟兒捏捏他的下巴,“我喜歡和你並肩行走,這樣你就不會很累,就能陪我走很遠很遠的路。”
夜離憂盯着她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將她放下來,沈瑟兒主動拉住他的手,喜滋滋地往前走。
第二天早上,沈瑟兒是在夜離憂的懷裡醒來的,她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還沒有全亮,於是她窩在夜離憂的懷裡,聽着他的心跳聲。
夜離憂的生物鐘是很準時的,快到上早朝時間了,他便睜開眼來,對上沈瑟兒勾魂奪魄的狐狸眼,於是他的***跟着醒了,沈瑟兒由於是貼着他的,所以能夠感受到他的形狀,於是她一下子羞紅了臉。
夜離憂真是很想咬她一口啊,事實上她也這樣做了。
不多時,沈瑟兒在他懷中氣喘吁吁,但是此時,夜離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沈瑟兒睜開迷濛的眼睛看他,不解地問:“怎麼了?”
“我去洗個冷水澡。”說完,他黑着臉下了牀。
“噗哈哈哈……”沈瑟兒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一定是擔心傷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才強行忍着,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她是一邊笑一邊心疼着。
等夜離憂洗冷水澡出來之後,沈瑟兒也已經坐起來了,雖然衣服還沒穿好,但是已經能夠見人了。
“怎麼起來了?”她最近很喜歡賴牀的說,御醫說了,孕婦的瞌睡很多,所以他也沒怎麼擔心,倒是這會兒她起來了,他便擔心了。
沈瑟兒走到他的面前,仰頭看他,“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她弱弱地說。
夜離憂蹙眉,不用她說,他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他摸摸她的臉頰,低聲道:“景逸做的事情,已經不能叫做錯誤了,而是叫做罪過,就算我想饒了他,怕是百官以及百姓都不允許。”微頓,續道:“不過說來來這事也不能全怪他,小時候的他本來就很敦厚善良,只是因爲我當年處理不當,他才變成後來的樣子,所以……我不會賜死他的。”
“謝謝你,阿離。”她伸出手去,環住他精瘦的腰身。
“謝什麼?”夜離憂挑眉問。
“謝謝你不殺他啊。”還能謝什麼。
“嗯?”夜離憂蹙眉,“他是我的弟弟,我不殺他很正常,但是你……你們關係很好嗎?”
“……”沈瑟兒大窘,這個男人又吃醋了,可是……若不是當年夜景逸爲她哭泣,怕是她現在已經成灰了,但是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能告訴夜離憂呢?太荒唐了,太難以置信了不是?
“我要去上朝了。”夜離憂也不繼續追問下去,“你如果去安安那裡的話,記得不要太辛苦。”
“好。”沈瑟兒鬆開手,目送他離去。
夜離憂一走,沈瑟兒便讓下人快速地給她梳洗打扮,之後連早餐都沒吃,便前往慶安宮了,不過她可是帶了早餐來的。
只是,她才走進院子裡,便聽見裡面傳來了笛聲,沈瑟兒未曾聽見過夜晴安吹笛子,但是這會兒,她百分百肯定,這笛音是夜晴安吹出來的。
小傢伙在思念誰嗎?沈瑟兒蹙眉,忽然間晏寒裳的容顏跳進她的腦海中,使得她打了個寒顫,她的女兒不會喜歡晏寒裳了吧?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沈瑟兒當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大跳,因爲她的女兒才三歲多啊,知道什麼叫做喜歡嗎?
想到這裡,她鬆了一口氣,這才挺直腰身走進去。
宮中的人見到她來,連忙跪地行禮,沈瑟兒擡手示意他們起來之後,便走到夜晴安的身邊,彼時她正坐在窗臺上,面朝花園。秋日的晨風從她的正面吹來,吹拂着她鬢邊的髮絲。
小女孩給人一種很孤寂的感覺,即使是皇家的孩子,錦衣玉食,也依然讓人心疼。
“安安,吃早餐了。”沈瑟兒示意婢女將早餐放在桌上之後,如此說道。
此時,夜晴安已經停止了吹笛子。
“好。”她說完,將短笛藏進了袖子之中,轉過身來,可就在她正準備從窗子上跳下來的時候,沈瑟兒搶先一步伸出了手,將她從窗子上抱了下來。
“安安,可以告訴母后是誰教你吹笛子的嗎?”她記得她只請了古琴先生來教她彈琴,至於其他的樂器,她都未曾碰過啊。
夜晴安一到沈瑟兒的懷裡,就先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應過來了,而當沈瑟兒問她那個問題的時候,她已經被放到椅子上坐好了。
眼見夜晴安沉默着,臉色有些不好,沈瑟兒以爲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要知道,即使是小孩子,也是有着自己內心的秘密的。
但是,不多時她卻聽夜晴安說道:“是晏寒裳教的。”
沈瑟兒給她盛粥的手一抖,深深地看了夜晴安一眼,卻發現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之後,夜晴安也是很安靜地吃早餐,而沈瑟兒則味同嚼蠟。
“安安,能告訴母后,你對晏寒裳是什麼感覺嗎?”最後,沈瑟兒終於硬着頭皮問了出來。
夜晴安想了想,然後微微昂起了下巴,雪白的臉上是純真得不能再純真的表情,她說:“就像是夏日的時候,手觸碰到涼水時的感覺。”
“……”好抽象的形容,沈瑟兒嘴角抽了抽,這不算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吧?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她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辦?
“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用說話,他都能夠知道我在想什麼,而我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半晌後,夜晴安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沈瑟兒聽言,更加凌亂,“那麼,你們算是知己麼?”是知己吧,是知己吧!
“大概不是吧,他覺得我是小孩子。”夜晴安咬了咬筷子,有些苦惱地說。
“……”好吧,就是這個動作,讓沈瑟兒知道她的女兒其實是還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的,她對晏寒裳不過是一種好感而已。她喜歡晏寒裳不過就像喜歡一個物體而已,嗯,就是這樣的。
好不容易吃完早餐,休息了一會兒,沈瑟兒問她,“安安,還想聽故事麼?”
夜晴安點頭,“嗯。”
她喜歡坐在窗臺上,面朝花園,因爲這樣能夠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也能夠感受到怒放的生命。
沈瑟兒也坐到窗臺上去,與她並排坐着,“在說故事之前,母后先給你講一個小小的故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