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鋌而走險
時間回到一個星期前。
就在艾娜和沈黎川*後的隔天，沈黎川安排了她和傅伯勳見面。
傅伯勳先是對艾娜大大恭維了一番，把她吹得天花亂墜。
但艾娜看傅伯勳就跟看笑話似的，對他那番刻意的討好，也覺得非常好笑。
自己什麼斤兩她自己清楚，能成爲亨利集團當家做主的人，她沒什麼別的能耐。不過就是長得漂亮，運氣好罷了，哪有什麼生意頭腦。
而且她看着傅伯勳，真的一點合作的欲.望都沒有。
腦滿肥腸的商人，看着油膩膩的，而且怎麼掩飾，都遮掩不住眼裡那赤.裸的色.欲。目光每一次接觸，艾娜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之後傅伯勳談到合作，吹得天花亂墜，但艾娜只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打斷他。
“說實話，你說的那些，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怎麼可能沒興趣？誰會嫌錢多？”
“可我一個女人，又沒有後代，要那麼多錢做什麼？你說的，我根本就聽不懂，而且利潤還不足以吸引我。說白了，我就是奔着蕭邦來的，他不合作那就算了，爲什麼要和你合作？你的實力根本就不如他！”
傅伯勳握了握拳頭，臉色難看。
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麼落他的面子，心裡就想好好教訓她，但還是一臉的熱絡的笑容，“艾娜小姐真是心直嘴快，我最喜歡和你這樣的人合作。”
“可我沒興趣和你合作！一年多幾億或者十幾億，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同，我不想浪費時間聽下去。”
艾娜起身。
“那艾娜小姐對一年一百億的生意有沒有興趣？”
傅伯勳一句話，讓艾娜頓住了身子。
沈黎川意識到他的做法，想要阻止，但傅伯勳眼神示意他別說話。
“一百億？”艾娜嘴角一揚，“你確定？即便我和蕭邦合作，一年的利潤都沒有一百億，這可是個天文數字，你不是耍我吧？”
“是不是，你聽聽就知道了！”
艾娜聳肩，落座，“說說你的項目。”
“艾娜小姐想必也清楚，我和沈黎川總共佔有蕭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表面上看，只有這些，但私下，我還有很多自己的‘生意’。”
“哦？”艾娜紅脣一勾，眯了眯美眸。“難道你所說的‘生意’，正好是我想的那些？”
“正是！”
艾娜搖了搖頭，“我早知道你背後留了幾手，但不怕蕭邦知道你用公司的資金做違法的事情？”
“他心裡清楚，但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我！”傅伯勳得意極了。
過去幾個月來，蕭邦一直在私下查他的帳，確實也被他找到了一些，但他每次都找人頂包，自己順利脫身。想要憑那些扳倒他，根本不可能。
“那你爲什麼要找我？就不怕我揭發你？”
“亨利集團最初也是靠非法生意發家，幾代下來都是。和你們相比，我那些生意根本算不得什麼。”
“是倒是，但到我手上的，都已經是乾淨的買賣。我又何必惹事，被你拖下水？”
“現在最賺錢的，都是非.法生意，包括走.私.販.毒那些。當然，我這邊的規模，又不只是那樣。每一年，我的收益至少達到一千億，所以我才能不斷購買其他股東的股份，有今天的規模！”
“艾娜小姐一看就是有野心的人，和蕭邦合作，太委屈你了，倒不如我們一起聯手幹，到時候……亨利集團將會是現在幾倍的規模，你會成爲女商人的神話……受人推崇！”
“這一點倒是打動我，我這一生註定不平凡，我想讓自己成爲一個傳奇！”艾娜起身，“給我一份詳細的合同！”
沈黎川送艾娜出門後，倒了回來，面色凝重地質問傅伯勳怎麼能喪心病狂地把艾娜拉進來。
“那部分是非法生意，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你就不怕艾娜揭發你？”
“揭發我？”傅伯勳不以爲意，“揭發我，她有什麼好處？”
“你憑什麼相信那個女人！”
“我當初不也相信你？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你放心，我看人眼光很準，艾娜和我們是同一類有野心的瘋狂分子。再說，我這麼做，也是迫於無奈！”
傅伯勳抿了口紅酒道，“如果單純只是和她合作那些生意，帶來的利益還不足以打倒蕭邦，畢竟現在他還有陸擎這個盟友！”
“他現在正在不斷蠶食剩下的那些股份，一旦成功，我們在公司就沒有立足之地。反正那樣下去遲早也得死，不如放手一搏。如果亨利公司注資，我們那部分生意，利潤可以翻好幾倍，到時候就不用怕蕭邦了！”
“可那畢竟是非法生意，要冒很大風險，我怕……”
“如果我怕，還有今天的傅伯勳？”他反對道：“這麼多年來，我每天過的都是命懸一線的生活，就是靠這樣的膽識，我纔打垮了蕭晉德，現在蕭邦也不例外！”
“年輕人，現在這個年代，想靠正經手段賺錢太難了。哪一個成功的商人，不都是靠手段上位？如果你去查，他們的黑歷史比我還罄竹難書，但他們照樣過着光鮮亮麗的生活，爲什麼我不能？”
“而且事實上，蕭邦逼得很緊，我不最後反擊一次，就死定了，我根本沒有其他選擇！我們現在坐同一條船上，你說什麼，你照做就行了！”
沈黎川沉默了。
之後兩天，沈黎川一直陪着艾娜，在各個酒吧放縱，晚上就滾*單，過着聲色犬馬的生活。
凌晨三點，兩人從酒吧回到酒店，放縱了一場。
沈黎川站在露臺上，望着遠處繁華的城市，覺得諷刺。
在那繁華的僞裝下，包括的都是殘忍和骯髒的真相。這燈火，這華麗，都是建立在無數人的死亡以及殘酷的剝削下。在那霓虹之下，堆滿了屍骨。
沈黎川感到事情正在失控，自己陷入了傅伯勳的泥淖裡，越陷越深。
他是爲了報復而來，但沒有完全泯滅人性，他不想接觸那些傷天害理的勾當，因爲深知背後的代價，可能是無數人的家破人亡。
然而，命運根本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蕭邦太強大了，他想要打敗他，就必須鋌而走險，做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
到了這個時候，他愈發懷念當初單純的自己。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以爲這個世界很美好，任何事情都很公平，能者居之，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他那時候想，他會成爲一名很成功的商人，或者是律師，有一份穩定而風光的工作。和秦妤結婚，養着她，週末帶着她和他們養的小*物去郊區度假。那樣的生活，一定非常幸福。
誰也沒能想到，一步步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在想什麼？”兩條柔軟的手臂從身後環住他。
艾娜親了親他的背，“怎麼？在想你的秦妤？”
沈黎川喝了口酒，轉過身來，逼自己對這厭惡的女人溫柔，“在想你啊，寶貝兒……想你在*上風.騷的模樣……”
“要不是知道我們的關係，我一定會被你的演技欺騙，你真個欺騙女人的高手……”艾娜話裡沒有任何的諷刺。“你很清楚，我們只是一場交易……”
走回房間，遞給他合同。
“關於合作，我已經找人研究了一遍。按照合約規定，我每年投資兩百億英鎊，將獲得百分之兩百的回報……其他方面，亨利集團也會盡量提供最大化‘幫助’……”
沈黎川看了她的簽名，並沒有高興，反倒皺了皺眉頭。“你考慮清楚了嗎？這畢竟是非法生意？”
“你以爲我不知道？別告訴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反倒害怕了！”
沈黎川以僅存的善心提醒了一句。“我只是認爲，在還有選擇的情況下，你不一定非要走上這一條路。”
“呵呵……如果被傅伯勳聽到你這番話，一定會罵死你！謝謝你對我的關係，但傅伯勳比你更瞭解我。我活着，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刺激，爲了快樂，就像是一場遊戲……與其了無生趣地活着，倒不如賭一把！”
事已至此，沈黎川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好！我會處理！”
在心裡，自己也暗暗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