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方認真審視了一通之後,給出答案:“首先,畢九榮用玉做鼻菸壺的次數很少,用翡翠更是罕見;其次,這畫風有別於畢九榮的風格,或許可以用他老年遭受打擊而改變藝術境界來解釋,可實際上畢九榮的晚年作品卻不是這樣,依舊是觀賞性和藝術性十足。”
水中靈隱約有點不安。
秦遠方沉思了一下就說道:“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那應該是後世的魯派畫師,而且還與畢九榮有關係,即使不是他的親戚弟子,也是同手藝的雕刻師。其他方面我可能不確定,可是它的年代絕對不會超過80年。”
其他方面秦遠方就不敢打包票,但是年代方面有透視眼的鑑定,那就沒問題了。80年,與畢九榮的生存年代有些微的差距,但這樣足夠說明不少的問題。
水中靈沉思了一下,就將鼻菸壺遞給秘書。
叫她收藏這樣的贗品,她還丟不起這樣的臉。雖然其價值很高,但怎麼說都不是真品,這讓她的心底不是很舒暢。
秦遠方知道接下來就是水中靈的私事,無論她是想把事情鬧大還是當作沒看到,都與秦遠方無關。
是宴至此,也算是結束。
不過水中靈對秦遠方的態度越發密切了,至少在信任程度上比以前提高了幾個檔次。這樣的關係,對於他們的合作有積極的意義,至少秦遠方不會像以前那樣將她排除開去。
……
……
第三天。
昨天晚上秦遠方沒有折騰張穎,張穎也沒來勾引秦遠方,雙方保持了一定的默契。
或許是保持了精力的問題,秦遠方起了個大早,收起張穎昨天晚上統計出來的數據後,早早來到公盤。因爲昨天的耽擱,他看少了不少的暗標,甚至連明標也是看得潦草,導致他昨天的收穫並不怎麼樣。
不過今天就不一樣了,簡直就是秦遠方的幸運日啊。
今天的明標毛料少了很多,真的很多,除去那些明料,剩餘的全賭和半賭加起來恐怕連500之數也沒有,其中還要減去大約一半過來湊數的。
饒是如此,秦遠方還是覺得自己很走運。
“讚美!”
秦遠方看到一塊新坑料子,呢喃道:“纏繞石頭中部的帶蟒如擰結的繩子,說明裡邊的色好。再配合上好象撒了一層綠粉的喬面松花,說明其色會很出色。”
帶蟒如果像繩子,稱之蟒緊,這種現象往往說明裡邊色好。倘若這樣的蟒上有松花,那樣就肯定有色。
兩大良好信號加起來,使得秦遠方不用透視就可以將它記錄下來。雖然這樣的表現很多人都能看出來。可是秦遠方卻來得更有信心,也更有魄力,只要裡邊的翡翠色好,別人休想以低於成本的價格拿下來。
不過若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是新坑料子,價值再高也不可能與玻璃種相媲美。問題是這樣的新坑料子不是唯一的,而是整個檯面都是這個類型。
秦遠方很不客氣地用透視眼看了下去,自然是笑容滿面。
這些新坑料子的水頭都不是很足,但顏色真的很出色,有的着微弱的黃味,有的則走成了正綠。這樣的翡翠,足夠使得它們的價格提升兩、三個檔次,糯種可以當成冰種,甚至是高冰種看待。
“這一批我要全部拿下來。”
秦遠方下定決心後,悠然轉到另一邊。
剛剛過來就發現一批價值很高的翡翠,秦遠方想不高興都難。即使他要面對的競爭不是很低,但秦遠方現在的資金異常充足,別說是競爭這批新坑料子了,即使跟人競爭四大熱門都有一戰之力。
“心情不錯啊。”
溫小龍徐徐而來。
平洲公盤的規模很大,但是場地卻不是很充足,隨便走都能撞到人,屢屢遇到溫小龍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秦遠方回道:“看你的精神樣,估計昨天也過得不錯嘛。”
溫小龍回道:“這個當然了,我在明標和外圍裡開出幾塊有價值的翡翠,其中明標裡搶到一塊重達11.28公斤淡黃色糯種翡翠,可是小小威風了一下。”
“恭喜!”
表面是恭喜,可是秦遠方心底怪不是滋味的。
雖然他沒自負到百發百中,可他一直將明標當成自己的後花園,什麼好毛料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可就因爲昨天的忙碌,他草草應付,結果錯過了一塊價值超過千萬的翡翠,讓溫小龍撿了個大漏。
溫小龍說:“昨天的爆發讓我對明標寄託了更高的希望。只不過我看你整天在這裡遊蕩,即使有收穫也是內部銷售,不跟大家分享,未免有點養晦過頭了。”
秦遠方回道:“沒辦法,槍打出頭鳥。要知道每年在平洲公盤這裡總會發生不少的惡性搶標事件,我可不想自己成爲別人競搶的對象。”
溫小龍沉思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昨天太過出風頭了,今天恐怕會被人盯上。不過溫小龍素來不是怕事的人,溫家的強悍底蘊,足夠讓某些得罪他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於是,溫小龍也不去理會了。
秦遠方看了下時間,告別道:“好了,昨天我浪費了不少的時間,今天提前過來就是爲了彌補的,再見。”
溫小龍也道別道:“好的,希望我們不要再撞車。”
頓了一下,溫小龍就說道:“我先跟你說,我看中了今天的1號和8號,你可別故意跟我搶啊。”
秦遠方回道:“這可不一定,如果我也覺得很好,我就會全力競爭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先跟你通氣,避免自相殘殺。”
“好一個自相殘殺!”
溫小龍很喜歡這個形容,這就代表了秦遠方不將自己當成陌生人。
想起家族裡的勾心鬥角,想起自己僅僅是一次失誤就遭受那麼多的譴責,而某人失敗了那麼多次,甚至犯了許多愚蠢的錯誤卻沒有追蹤,如此不公平的對待讓溫小龍也不淡定了,卻更突出秦遠方的得心。
秦遠方這句話純粹是脫口而出,沒想那麼多。
而他的心神很快就被一塊新的全賭毛料分掉了。這毛料大約有15公斤重,賣相很是差勁,不過那松花有點特別,稍微有點紫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