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寂。
即使是最悠閒的何東海也是寧神不語,死死地看着秦遠方的動作,生怕走漏什麼一般。
別人不知道何東海的本事,可是嚴天華這個老熟客卻知道得一清二楚。能在離開家族原有基礎上闖下這麼大的家業,自然有過人的本事。何東海有良好的體制背景,再加上出色的賭石技巧,促使了他走到今天這麼一步。他現在就是在學習,偷偷揣摩秦遠方的解石技巧,以增加自己的實力。
嚴天華看了何東海一眼,隨後看向林立,發覺林立也跟何東海一樣,全神貫注地看着秦遠方的一舉一動。
“這兩個人都是認真,有潛力的人啊。”
嚴天華唏噓完畢,就去拿礦泉水準備幫秦遠方的忙。
“灑水!”
砂輪一停,秦遠方當即發命令。
跟秦遠方佩服習慣了的嚴天華沒有灑水,而是用礦泉水溼潤了一條步,在擦面上擦了擦。
“好綠!”
嚴天華忍禁不住讚歎開來。
“讚美,真的出綠了!”
“遠方真是不可思議啊,之前說有可能出滿綠,而且高色,果然如此;而且看其走勢有可能是豔綠啊!”
何明朗和林立的感慨,直接打開了大家的話題。
不過秦遠方沒想那麼多,示意大熊繼續後繼續擦解皮殼。不過他這一次更加小心了,只是按照皮殼的厚度慢慢擦過去,務求將內部的翡翠保留下來。
“好綠!這樣的綠好久沒遇到了,真漂亮!”
“秦先生不愧是我們鵬城的賭石高手啊!之前就聽說出了他這麼一號人,本以爲是吹噓出來的,不想事實比傳言的更加犀利!”
“聽他們的話,似乎秦先生早就知道會出這樣的豔綠,真是可怕。他今年纔多少歲啊,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豈不是新的翡翠王?”
大家的議論聲讓秦遠方的朋友有點小驕傲,但同時也多了幾分憂心。畢竟木秀於林,風必殘之。如果秦遠方今天打出名氣,特別是將邦多這個聞名整個賭石圈的高手壓下去,那秦遠方以後肯定會面對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到時候他想輕鬆也不大可能了。
“出來了,好大的翡翠啊!”
“至少有7公斤重吧!”
“這麼重的豔綠翡翠,估計能值個4、5百萬吧?”
“4、5百萬?你有多少我全要了!這綠不僅夠鮮豔,而且還均勻,沒什麼瑕疵,若不是水頭不夠,價格肯定會炒起來。”
“是啊,綠意盎然,灄人心扉,這樣翡翠用來雕琢手鐲完全是浪費啊,配套成名貴珠寶完全不在話下。如果拿去拍賣的話,估計能搶到千萬的價格吧。”
最後一句話是何明朗說的。
此時的他對秦遠方可是佩服得要死。之前看那塊藍水綠冰芙蓉就準得要死,現在他自己又開出了這麼出色的翡翠,這樣的人才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啊。想到九福珠寶那些何家高層,看到自己又帶回市場罕見的上品翡翠後,估計又會對自己大加讚賞吧。
嚴天華就沒那麼激動了。他好奇的不是豔綠翡翠的出現,反而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味道,因爲從華老師那裡,然後到平洲那個小公盤,緊接着則是帝都帶來的輝煌戰績,最後到這裡,秦遠方哪一次讓他失望過的。現在最吸引嚴天華的不是眼前的豔綠翡翠,而是秦遠方那滿滿一大車的毛料,特別是最後讓秦遠方分神的那塊廢料。
啪!
此時,邦多那邊的切割工作也結束了。
林立走近一看,當即大笑開來:“哈哈……我以爲是什麼寶貝貨色呢,原來只是飄花豆青翡翠啊。”
何明朗裝模作樣地走過來點評道:“不錯,分量夠足,大約有40公斤重吧。只可惜顏色與遠方的豔綠差距太大,而水頭方面也是差了足足一個層次,雙方沒得比較啊。”
嚴天華也估價道:“重是夠重了,可惜是飄花。也幸虧飄花的面積大,而且能連成片,底子也比較細膩,這樣的分量賣個600萬不是問題,但想賣過800萬就不可能了。”
“不!不可能的!”
眼鏡胖子完全接受不了眼前的現實,瘋狂號叫開來:“這塊毛料是金算盤親口說好的,怎麼可能只出豆種呢!當初我可是花了近千萬纔拿下來的,這一下足足虧了300萬啊。”
林立譏笑道:“不是虧了300萬,而是全虧。你別忘了,輸的人要將毛料送給對方呢。”
噴!
眼鏡胖子聽到這裡,猛噴一口鮮血,就此昏闕過去。
何東海埋怨了林立一眼,馬上招呼人進行急救。也幸虧大家都是行家,見過不少這樣的場面,紛紛配合施救,有的則打電話去喊救護車,場面越發熱鬧了。
秦遠方看着臉無血色的邦多,笑意盈盈。
有了程老師的教訓,秦遠方對邦多這樣的人可是很提防的,之前的協議就是爲了應付邦多反口。
“你!”
邦多似乎讀出秦遠方的表情,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他今天輸了,輸得很慘,幾乎把前幾年所賺的所有錢都埋葬掉,甚至還有可能要虧損不少。一想到以後大家看待自己的表情,還有眼鏡胖子他們會怎麼怨恨自己,邦多心裡苦得完全說不出話。
“哼!”
忍受不了那麼多戲謔眼神的邦多實在想不出可以怎麼挽救,冷哼一聲,帶着所有的怒火轉身離開。
“窮邦多先生等一下!”
何東海的人將邦多阻擋了下來。
之前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一看,何東海不愧是玩技術走私的人。橫橫一隊人馬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直接封鎖住邦多的出路,讓他又驚又怕。
何東海笑嘻嘻地說道:“邦多先生,雖然你之前幫過我一個小忙,不過你們之前收購那塊藍水綠冰芙蓉賭料的帳還沒明確,所以鄙人想請你稍微停留一下,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邦多驚惶着應道:“我們不是簽了轉讓協議,說是一個星期內把錢款打給你了嗎?”
不想何東海卻回道:“可是邦多先生現在似乎沒錢了。如果邦多先生逃回緬甸的話,那我們難道要追到緬甸去嗎?”
邦多瞬間說不出話來。
何東海隨後擺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熱情地歡迎道:“邦多先生,你還沒吃午飯吧,請允許我們招待你。”
“好吧。”
邦多知道自己不給個交代的話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只能無奈地接受。
而將一切看在眼裡的秦遠方沒有說什麼,這一切都是邦多咎由自取,他們都懶得去理會,轉身投入自己的慶祝之中。
“遠方,你開個價吧,這兩塊翡翠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