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方回道：“是也不是。今天這些翡翠都不是什麼好翡翠，最好的就是那塊冰種而已，如果你們要的話就拿去。”
“好！”
何明朗馬上附和開來。
嚴天華倒沒着急，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以後的主要精力會投放在宣德樓的翡翠拍賣上？”
秦遠方點頭道：“這個當然，宣德樓是我的根本所在，現在既能賺錢又能提名聲，我怎麼也不會放過的。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把宣德樓營造成國內首屈一指的翡翠拍賣場所呢。”
“有野心！”
“好樣的！”
嚴天華和何明朗紛紛附和。
秦遠方也不浪費時間，指着眼前的一堆料子，說道：“除了那塊紅翡，其他的你們看着辦吧。”
這是一塊表現不錯的紅翡。結合起之前秦遠方送給自家女人的高興樣子，又想起張穎的幽怨之色，秦遠方就不得不再弄一批漂亮的紅翡珠寶出來，所以這塊紅翡就不能隨意出售了。
嚴天華的臉當即垮了下來，說道：“遠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在紅翡上邊的合作好得離奇，你現在不肯割讓這塊，不是打擊我的興致嘛。”
“你可以退出的。”
水中靈走將過來。
嚴天華看到水中靈等人過來，紛紛地看向那羣保鏢。
他之前就再三嚴令不能讓其他的閒雜人等進來的。可現在呢，居然殺進了一個強而有力的競爭對手。
保鏢頭子感受到老闆的怒火，連連道歉：“嚴總，不是我們沒阻止，而是水總裁實在太霸道了，硬闖的。”
嚴天華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水中靈，問道：“水總，這裡似乎是私人地方吧，怎麼這麼莽撞的？”
水中靈還在爲下午的事情不痛快呢，回擊自然犀利：“本人只是想跟秦先生聊幾下而已，但你自作主張，把秦先生的客人阻擋於外，是不是太過分了。”
“別吵，大家少安毋躁吧！”
秦遠方知道水中靈不是來報復下午的惡性競爭舉動，而是來買翡翠的，自然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很是客觀地說道：“一場來到，大家也別傷和氣。大家只不過是競爭對手而已，沒必要搞得像仇人。”
“哼！”
水中靈依然不滿。
嚴天華下午的舉動實在太可惡了，讓她白白花費了那麼多的錢，任是誰都不會痛快起來。不過現在不是最關鍵，最主要的問題是秦遠方，以及他那讓人心動的翡翠。
秦遠方悄悄地將紅翡收了起來，說道：“來了都來了，就別那麼尖銳，大家歇口氣看下翡翠，以後或許還會有合作機會呢。”
說到這裡，秦遠方就指着今天開出來的15塊料子，說：“嚴總、水總，這些都是我今天的成績，你們隨意一下吧。”
水中靈的怒火也稍微歇了一點。
她想不到秦遠方居然會這麼慷慨，寧願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將矛盾壓下來。要知道若是讓她和嚴天華鬥下去，價格肯定會很高，那他這個主人自然是賺到海里去。
這樣的賣家，實在是罕見。
不過她也不客氣，指着最好的那塊冰種翡翠，問道：“秦先生，那塊冰種翡翠相當出色，不知道可否割愛呢。”
嚴天華就要有話，但見秦遠方一個安心，隨後悄悄拿出紅翡的小動作，他就知道秦遠方有意在給自己開後門，於是就靜了下來，任由水中靈發揮。
秦遠方假裝不在意，看了一下冰種翡翠後就說道：“如果水總要的話，700萬就拿去。”
“好！”
水中靈歡喜得不着北。
雖然這塊冰種翡翠的顏色不怎麼均勻，而且表面還有點綹，可是它的分量夠足，顏色也有不少的操作空間。拿出去外邊銷售的話，賣個800萬絕對有不少人搶着要。
如此划算，簡直就是送錢給水中靈啊，她能不高興麼。
不過水中靈還是有點擔心，看想嚴天華，只是嚴天華卻不去理會她。
最後，水中靈很是順利地將15塊翡翠裡的4塊最好的都拿去，而剩餘的11塊，其中7塊被何明朗收購，剩餘的則落進了嚴天華的口袋。
如此簡單的交易，讓秦遠方損失了不少的金錢，但秦遠方卻不介意。因爲包括紅翡在內的16塊翡翠，總成本也就是2000來萬而已，但這些賣出去之後的總價卻高達3400萬，足足賺了1400萬元，外加一塊價值不下於500萬的紅翡。
如此成績，自然是驚人。
水中靈想不到今天晚上會順利到如此地步，一點競爭也沒有，對嚴天華的怒氣也少了不少。特別是她看到嚴天華憋屈的樣子，心底就有一股說不出的痛快。
“對了！”
心情舒暢的水中靈這纔想起今晚過來的主要目的，連忙拿出一隻小巧玲瓏的鼻菸壺，耐心地問道：“秦先生，聽說你是鑑寶大師，不知能否爲本人掌下眼呢？”
秦遠方點頭，將鼻菸壺接過手來。
水中靈說道：“今天拍賣結束後，我遇到了一位老熟客，從他手裡收購到這麼一隻鼻菸壺。原本出於對老熟客的信任，我就沒多大的計較，可是這隻鼻菸壺拿過來之後卻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一時間找不到好的鑑寶師，所以只能冒昧過來了。”
“嗯……”
秦遠方略略點頭。
鼻菸壺是多種工藝之大成的袖珍藝術品，而中國鼻菸壺，作爲精美的工藝品，集書畫、雕刻、鑲嵌、琢磨等技藝於一身，採用瓷、銅、象牙、玉石、瑪瑙、琥珀等材質，運用青花、五彩、雕瓷、套料、巧作、內畫等技法，汲取了域內外多種工藝的優點，在海內外享有盛譽，是不可多得的珍貴文玩。
如此藝術品，對鑑定師的要求自然很高。
“這是魯派畫風！”
秦遠方先看了一眼後就做出基本的評價。
鼻菸壺的畫有內畫和外畫之分。內畫鼻菸壺四派分別爲京、魯、冀和粵四派。
魯派畫工雲集地在山東博山，魯派因着山東博山籍的內畫藝術師畢九榮在清光緒十六年從北京回到博山後發展起來。魯派最有特色的是能夠利用瓷器上用的釉彩在鼻菸盒的內壁上作畫，然後烘燒形成內畫鼻菸壺的瓷釉畫，即使盛水畫面也毫不受損。
“是畢九榮的作品！”
秦遠方再看了一下，又有新的發覺。
魯派內畫的代表人物是畢九榮。畢是山東博山人，開始地時候是在京城從事內畫鼻菸壺的行當。但是在光緒十六年的時候，畢九榮先生不知道爲什麼從京城又回到了老家山東博山。
據說是得罪了皇宮裡面的人人。潘家園流傳的故事是畢九榮因爲得罪了最有權勢的老佛爺，這纔不得不會老家去，若不是當時慈喜已經被國內的局勢給弄的焦頭攔額了，按照慈喜的脾氣早就把畢九榮先生給收拾了，哪裡還能容的下他回去啊。
畢九榮的內畫鼻菸壺最有特色的是能夠利用瓷器上用的彩在鼻菸盒的內壁上作畫，然後，烘燒形成內畫鼻菸壺的瓷畫，即使盛水畫面也毫不受損。這樣的鼻菸壺被國際上稱爲瑰寶，其觀賞性和藝術性都是有很高的造詣的。
秦遠方看到這裡，問道：“用了多少錢？”
水中靈尷尬地回道：“也就是86萬而已。”
也就……
而已……
86萬，對於普通人可是一個天文數字。不得不說，從一些語氣之中，就可以看出某些人的眼界和魄力。
頓了一下，水中靈又補充道：“事實上我看中的不是其藝術價值，而是其質地。畢九榮的內畫鼻菸壺甚少用到翡翠，而這一塊更是難得一見的無色冰種，哪怕是其本體價值也足夠86萬了。”
秦遠方則問道：“我知道，但你爲什麼覺得怪怪的呢？”
水中靈反道：“那秦先生又覺得如何？”
秦遠方知道這是水中靈在考究自己，笑着回道：“很簡單，不僅是質地，而且還有風格。這畫風表面上是風景畫，可實際上卻有異於畢九榮一貫的畫風，甚至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水中靈點了點頭。
不過她也不再假裝神秘，說：“我是覺得有異，可就是不知道怎麼說出來，希望秦先生能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