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翡翠王的學生,不是弟子。
弟子是衣鉢傳人,學生則是普通的授業關係,關係差了一個等級。
秦遠方也不廢話,看到一塊中型半賭毛料就直接走了過去,不再理會這個所謂的北翡翠王的學生。這塊中型毛料開出了一面天窗,是不錯的高綠糯種,相當吸引人。可是它標價有點貴,還不到80斤的半賭毛料竟然要688萬,難怪毛料出衆卻只有圍觀指點,沒人敢購買。
王新華見秦遠方在查看高綠糯種賭料,笑問道:“秦先生,不知道鄙人這扇天窗開得如何?”
“不錯,很有水準!”
秦遠方很是倘然地評價開來:“這塊中型毛料的表現不是很出色,雖然沒什麼大型裂綹,但幾條小綹和那些黑癬破壞了美觀,降低了不少評價。若不是有零星的松花來扶持一下,估計你們的開價很能超過500萬。”
王新華得意地回道:“嗯,所以我纔開了這扇天窗,將毛料本身的價值給挖掘出來。”
秦遠方之前的貶低,配合上那面天窗,無形中就擡升了王新華的技巧。
可是秦遠方的話鋒一轉,指着天窗部位說道:“只可惜你的氣魄不足,天窗開得太小,給人一種沒什麼信心的表現而且你的天窗只是擦,不是切,格局顯得更加不堪。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沿着礦脈的走勢直接切過去,肯定會出現大面積的翡翠面,進一步提升毛料的表現和評價。”
“你!”
王新華沒想到秦遠方會如此不留情面,簡直就是在扇他的巴掌。
秦遠方隨後冷冷地回道:“這只不過是我的個人評價而已。如果你聽不下去,可以不聽的。”
話完,秦遠方就想離開。可是王新華爲了證明他的能力,對着秦遠方喊道:“秦先生,既然你那麼有意思,爲什麼不直接買下來呢!”
可秦遠方沒有迴應。
不過他的動作卻出來,還真是買下來,688萬,說拿就拿,一下子引起了場面的轟動。
“哼!”
看到秦遠方如此乾脆,王新華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再怎麼說秦遠方是這裡的大買家,是這裡的貴客,若是連他都驅逐的話,那傳出去肯定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可惜啊。”
成交之後的秦遠方沒去想那麼多,就想回到大夥之中,可當他走過剛纔那塊高綠糯種賭料時,他又看到了一塊小有表現的半賭毛料,略略一看就呢喃開來:“這個天窗開錯位置了,不應該開在這裡的。”
陰魂不散的王新華聽到秦遠方的嘀咕,以爲機會來了,馬上貼過來詢問道:“如果是秦先生的話,你覺得應該開在哪才比較恰當?”
“這裡!”
秦遠方指着距離天窗大約半尺長的位置。
王新華陰笑着問:“秦先生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高綠豆種的天窗居然還不能滿足?”
“148萬!拿去!”
秦遠方懶得跟王新華廢話,直接簽了張支票給他,將毛料拿了下來。
雖然高綠豆種算是不錯的翡翠,若是能開出足夠分量的話,148萬的成本應該能回來的。不過秦遠方通過透視發覺內裡的翡翠不止這麼簡單,核心部位的翡翠更加細膩生動,價值更高。
買下毛料之後,秦遠方第一時間讓大家過來搬毛料。
“差不多忙活完了。”
秦遠方感覺到今天至少花費掉兩千萬,的確夠驚人的,或許可以收手也不一定。
“秦先生!”
思緒之間,林長青和林立聯袂而來。林立也不客氣,剛來到秦遠方的跟前就將他拉走,嘴巴還說道:“遠方,我們看到一塊半賭老坑毛料,其切面居然是難得一見的高綠冰種。嚴總、何哥他們聽到之後就跑了過去,我們也別錯過啊。”
秦遠方很是驚訝,問道:“奇怪了,我們來的時候沒聽說過這樣的寶貝翡翠啊?怎麼突然就出現了呢?”
林長青邊走邊答:“是貴賓室裡弄出來的。”
秦遠方想了一下就猜測道:“估計是我們買的東西太多,迫使北天玉石不得不拿出底牌來湊數吧?”
大家連連點頭。
在林立的拉扯之下,秦遠方他們迅速回到貴賓室。別以爲是二樓就很狹窄,這個貴賓室的規模可足足有兩百來平呢,足夠舉辦拍賣會的了。
“遠方!”
不等秦遠方看個仔細,嚴天華和何明朗就殺將過來。
秦遠方入眼就看到一塊車的老坑翡翠呈現在眼前,粗略一看就知道是重量超過200公斤的大傢伙。
高綠冰種切面,加上這麼出色的重量,這樣的毛料鐵定貴得離奇。
嚴天華見秦遠方有點發愣,當即催促道:“遠方,快幫老哥看看!我們可是等你很久的了。”
秦遠方湊過去觀摩。
秦遠方倒也乾脆,直接透視了進去,得到結果後才結合表面的跡象進行評述:“重達194公斤的老坑料子,只可惜是相對常見的黑烏沙皮,怕是水頭會不足啊。”
黑烏沙皮的產量豐富,主要產在老場區,小場區的第三層。不過要出現這麼大的黑烏沙皮,實在難得。
秦遠方繼續說:“皮殼上有幾條不錯的蟒紋,但起到的作用有錢。其他的還有不少的點點松花和一筆松花,另外還有十分難辨認的穀殼松花,而且沒什麼裂和綹,值得重點關注。但如果價格太高的話,我怕會過猶不及,畢竟這麼複雜的松花也不是什麼好消息,而且因爲種的問題底子可能灰一點,一樣要小心。”
點點松花,在石頭的表皮上呈點點狀,此種松花在石頭內部結不起色,很不容易連成一片。表如其裡,裡如其表。此類石頭只能是花牌料,沒什麼價值。
一筆松花,形狀如同毛筆劃出來的一道,有長有短,有粗有細。長者粗都爲好,多者爲好,開窗多是找這種地方開。毛料上有一至二筆松花即可下賭。
這塊高綠冰種賭料的松花很是複雜,相互組合,相互影響,大大增加判斷的難度。不過這總體來說基本都是好兆頭,組合起來倒是能增加說服力。
一位鍍石顧問則還有點納悶,追問道:“秦先生,你可否說清楚點?你剛纔說得太快太複雜,我們聽爹不是很明白。”
秦遠方也不覺得麻煩,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就繼續解釋道:“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我看好它,但並不覺得他能高綠冰種的好表現維持下去,有可能走成不夠鮮豔的中綠,甚至有可能走出顏色比較陰沉的暗青、油青,大家必須注意一點。”
“我就有不同的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