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養傷了。當然,今天受傷以後,明天圖書館就是最好的去處。 他決定戰術後,問道:“巨瘋,你準備好了沒有?” “放馬過來吧。” 話一說完,楊巨的臉上表情,好似永遠地消失了,不管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 這一刻,武敏的注意力,提升到了最高。 任晨文與楊巨的格鬥訓練開始了,她很快發現了,與之同楊巨訓練時候的不同戰鬥風格。 楊巨的招式,簡單的不能在簡單了,出拳或是踢腿,一位未經任何訓練的普通人,費點力氣都可以做到他所施展的拳腳。然而可怕的就是,任晨文奮力非常的,完全沒有防禦的進攻,打在楊巨的身上,好似就打在別人的身上——任晨文拳腳,不斷地打在了,楊巨的上脣、下巴、喉結等等要害部位。而楊巨在其將打到要害之際,不閃不避,予以最快最猛最簡單的還擊! 一分鐘,時間真的很長嗎?六十秒的時間內,兩人對攻次數約有十七次,可是楊巨依然如常地站着,而任晨文已經是臉色蒼白、滿臉冷汗了!到了這個時候,她終於深深地明白了,任晨文爲什麼稱楊巨爲妖怪! 雙方拳腳硬碰硬地對攻十七次,任晨文除了楊巨的襠部沒有攻擊以外,人體十大要害地方,差不多都快打兩個迴圈了。以上脣這個要害爲例,該處是鼻軟骨和硬骨的連接處,神經接近皮層;以任晨文的用拳戳擊的打擊力度和方法來看,任何一位格鬥高手,在遭到相同一擊後,百分百都會昏迷! 然而事實情況就是,楊巨非但沒有昏迷,反而在遭到任晨文重創之際,予以更加猛烈地還擊,雖說擊打的部位不是要害。猛然間,她想到了曾經與楊巨格鬥訓練後,發生的事情……難道說,楊巨的超量分泌的腎上腺素,就是其對疼痛毫無察覺的主因?對此,她不敢百分百肯定,繼續關注着兩人間的格鬥,但是任晨文的臉色似乎說明其,無法再繼續戰鬥下去了…… “我認輸。”任晨文主動認輸,其主因就是,第六感明確地告之,如果再捱上楊巨一招,格鬥場上配屬的五科急救人員,可就不能再繼續閒着了。至於下面的事情,他很容易就推測出來了,那就是被送回剛剛離開沒多久的五科病房內,而入住的時間,非常有可能超過四十天。可是格鬥堅持的時間太短,他敗得有些不甘心,問道:“巨瘋,你有什麼感覺?” “感覺……”楊巨閉目一查身體,而後衝着任晨文搖了搖頭。 “妖,妖怪……”任晨文內心非常清楚,照方纔拳腳的力道來看,這十七次要害重擊,要是普通人全部接下,估計不死六次也要死三次,可這瘋子竟然沒有一點感覺,不是妖怪是什麼,“……巨瘋,你先自己練一會兒。”他腳步踉蹌地來到武敏的左手邊,一屁股坐在地上後,問道:“阿敏,戰鬥過程看到了沒有?” “這……這就是阿巨的實力?” “巨瘋是迎合我的戰術,要是照他的打法,我能撐六十秒就是奇蹟了。”對於楊巨直覺探查到既定戰術,任晨文對此沒有任何的驚訝,因爲這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阿敏,依你現在的能力來講,根本不可能在巨瘋手底下堅持六十秒的時間。所以說,現在和巨瘋對練,真的是太早了。” “是啊是啊。”高飛附和地說道:“阿敏啊,你是親眼看到的,人的拳腳對妖怪是沒有作用的。” “阿巨的確很可怕。”武敏承認地點點頭,說道:“戰鬥狀態的時候,肌體昇華到了最符合戰鬥狀態,既是沒有疼痛感,這的確是非常棘手……” 一陣呼呼聲,令其話語中斷了,尋聲一瞧,這呼呼聲,正是源自楊巨手中舞動的槍。這把廉價而極其普通的槍,在楊巨手中,似乎得到了可怕至極的生命——刺、掃、架、擋,不管是槍法中的何種招法,其內好似隱藏着,無數只隨時隨地都可以飛撲而出,以吞噬他人生命爲存在的怪獸! 她對於槍法的認知度,僅限於影視劇上,出鏡率最高的那招‘回馬槍’。雖說水準很低,但其一眼就看出了,楊巨槍法中透露出的,那種無限而冰冷異常的殺機,似乎這支槍稍微動一動,就可殺敵無數一樣,“那個……阿巨的槍法…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高飛搶話說道:“科長說了,岳家槍中的‘防中有攻、攻中沒防’的精髓,巨瘋可以說是發揮到了完美無瑕的境界,基地之內,除了科長以外,沒有人可以在槍法上勝他一招半式。如果不是有條例限制,他早就把兵器給換了。” “好,好厲害的槍法……”武敏驚訝地舉目而望,雖說知曉楊巨不是性格張揚的人,但擁有如此高水準的槍法,居然從來都不說,似乎壓根沒把這事當回事,“對了……你們說說,阿巨還有什麼事情,是從來不說的。” 聖人也好,無賴也罷。不管人的品德如何,自然都會有優點和缺點,區別只是多少而已。 高飛因爲個人喜好,側重觀察一個人的缺點,因然在武敏話音落地的時候,張口說道:“有啊,巨瘋不會開車;不會游泳;對於網路的使用,也只限於發發郵件、上上網、打打字一類的初級水準;有時候啊,根本不知道給對方面子……”這可謂是天賜抹黑楊巨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了,而其觀察多年的有關楊巨的缺點或是不足的地方,一口氣全部抖了出來。 高飛數落楊巨缺
點的時候,任晨文幾乎條件反射地明白了,其真正用途在哪裡。然而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高飛是白費口舌,因爲楊巨的魅力,不是這些缺點可以摧毀的。話說回來了,高飛的話語,的確驗證了千古流傳下來的明言——出口不留情,留情不出口! 待高飛數落完畢後,他開口說道:“阿敏,你進行冥想訓練吧,如果過程進行的不順利,可以暫時借用第六感輔佐。” 武敏認同地點點頭,本想在冥想訓練前,再多看兩眼舞槍的楊巨。然而不知怎麼回事,她僅是看了一眼,這一眼的一幕就是,楊巨舞出槍術中的‘金雞亂點頭’,而正是這招所產生的一股由壓倒性的力量,強勢非常的迫使其心不得不認輸…… 你在害怕什麼?楊巨曾經厲聲質問的話語,她在此時此刻尋找到了答案。而這個答案,可以說是軍人特有的通病——不怕累,不怕苦,不怕死,但是軍人唯一害怕的就是輸! “阿文……”武敏眸中閃爍着無以言喻的感謝,注視着依然在舞槍的楊巨,問道:“剛剛阿巨槍尖舞出的像花一樣的招式,怎麼破解?” “那是槍法中的‘金雞亂點頭’,實戰中,這招是最要命的攻擊前奏,往往下一招就可以分出生死。目前能完全破解這招的,只有科長自創的太極槍。槍訣就是——你槍扎,我槍拉,你槍不動,我槍發;你槍來似箭,我槍撥如電;你槍金雞亂點頭,我槍撥草尋蛇也不善。”任晨文無奈地搖了搖頭,感嘆地說道:“槍訣人人都知道,可是這修爲就相差太遠了。” “槍訣……”武敏好奇非常地問道:“岳家槍的進攻節奏有嗎?” “一紮眉頭二扎口,三紮面門四紮肘,五紮金雞亂點頭,六紮怪蟒空襠走,七紮兩腿八紮馬,九龍擺尾沖天吼。但是……槍訣對於巨瘋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因爲他現在正在邁向新的境界,這個境界就是——萬法歸於一法,一法歸於無法,無法纔是真法。” “好,好深奧……” “阿敏,你開始訓練吧,我和巨瘋商量點事情。”任晨文贊同武敏的話語,或許唯有將一切放在戰鬥上的人才能領悟這一層,屬於武道中的‘千變萬化,一歸於無’的最高境界。他趁着楊巨練槍的休息空隙,舉足來到楊巨的身前,說道:“巨瘋,‘異生事件’在三月初開始調查吧。” 楊巨伸出左手一摸臉上掛着的汗珠,問道:“你的理由呢?” “既然你是‘異生事件’的核心,這就說明了,本戰隊牢牢地掌握了事件的主動權。”任晨文眉宇透着一股無比的自信,雖說‘異生事件’的過程中,可能出現不再預計範圍內的事情,但最終必然會成功的解決。他清楚,自信的來源,就是時下戰隊掌握的主動權,“我想調調幕後者的胃口,同時想測試一下,他們的情報收集能力,以及勢力分佈的範圍。” “呃……具體說說。” “國防部的一個慣例就是,過年的時候,總是向各大軍區送去慰問品。我們可以請科長幫忙,借用這趟貨用飛機,抵達武敏的家鄉四川。”任晨文神色平然地說道:“如果用民用飛機等管道,幕後者只要有一位精通駭客技術的人才,就很容易可以查到我們的蹤跡。我們借用軍用通道,非但可以測試他們的情報收集能力,而且在我們抵達四川后,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這個行動,完全可以讓我推測出,幕後者勢力衍生的範圍。” “嗯……嗯……還是不能明白你的意圖。” “意圖就是,製造機會,進一步推測出,幕後者所具備的實力。特部對於該事件的調查,陷入了停滯的階段,而我的這個計畫,可以說是一箭雙鵰,即可幫助特部繼續深入調查,我們戰隊同樣是收穫頗多。” 楊巨似乎忘記了直覺探秘,沒想明白後索性說道:“你再詳細一些。” “……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任晨文貌似想到了未來一件糟糕的事情,當下舉目找到了高飛。而這時候的高飛,正如哈巴狗一樣地蹲着,神色癡迷非常地望着正在進行冥想訓練的武敏,“……你和種馬飛一起執行行動的時候,不但要堅持你自己的原則,還要起到督促他的作用。我這樣說,主要就是擔心這牲口丟臉丟到外面去。” “不錯,這牲口可是基地內人盡皆知的‘三環種馬’……”楊巨正色地衝着任晨文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儘可能地辦到。” “嗯,就這樣了,我去冥想訓練,你繼續練吧。” 楊巨舒展了一下筋骨,喝了口瓶中礦泉水,繼續練習槍法。這一次,他練習的槍法套路與之前的一模一樣,但與之前的疾風似電的速度截然相反,一種比蝸牛前進速度,快不了多少的速度。 他神似如常地閉着眼睛,輕緩地舞動着長槍,感悟這歷經實戰提煉而出的槍法套路——如果真的硬要形容,這種極慢動作的感悟,那就好似在一個無憂無慮,沒有任何壓力存在的世界內,槍法套路如同一位親密的戰友一樣,面對面的自我敘述成長歲月,以及戰鬥中的感想。而這自述,引來了無數槍法套路,在耳邊輕輕細語…… 要知道,他以前是聽不到這些神奇的聲音的,而這些聲音,所指的方向就是——千變萬化,一歸於無!這條至高無上的武術大道,他走了三年,雖說時間不長,但比任何一位同齡人都要走得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