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忘記監控金正陽，但第一次在異性的注視下方便，其臉頰漲得通紅不說，回座以後，根本就不敢看古晶晶，甚至連她的呼吸都要避着……然而更糟糕的問題還在後面，例如洗澡、睡覺等等，可都是要在古晶晶的視線下進行啊！ “晶晶姐，能不能……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能不能和張部長說說，換一個男的過來。” “部長說，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古晶晶認爲，打消楊巨這個念頭，將會有助於未來的工作，因然說道：“假如是男性執行隊員，必然會被武敏的魅力所傾倒，進而因爲愛情而影響到任務的執行力度。假如是女性執行隊員，不論漂亮與否，終究會被愛情所困，因爲除了高飛以外，你和任晨文都非常優秀。所以說，性冷淡的隊員是最好的選擇，而我就是執行隊中唯一符合條件的人選。” “這……這是死命令？” “是的。阿巨，請你做好思想準備，任務將會執行很長一段時間。” “很長…一段…時間……”楊巨長長地發出了一聲哀嘆，呢喃自語地說道：“難怪科長老是說‘老張那個老混蛋’，現在看看，‘混蛋前、混蛋後’的這種說法，完全是有事實依據的……” 肚子一陣咕嚕嚕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這一瞬間，他除了監控金正陽的任務以外，其它的事情基本忘記了，例如盤踞在心中的羞澀。他擡目一搜，很快找到了不遠處的一家蘭州拉麪館，“晶晶姐，晚餐吃拉麪怎麼樣？” “沒問題。”古晶晶想也未想，乾脆而答。 得到這答覆，楊巨興沖沖地下車，來到了這間蘭州拉麪館。小餐館的衛生環境，的確不怎麼樣，但是這做拉麪的手藝，卻是非常接近正宗的蘭州拉麪。 或許是口味較爲正宗，也許是因爲其它什麼原因。楊巨很快吃到了第三碗大碗的拉麪了，而桌上的蔥爆牛肉、紅燒羊雜等等六個清蒸菜，有一大半也進入其腹中。 古晶晶的視線中心依然是在進食的楊巨，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中午吃了那麼多，這晚餐怎麼還能吃下這麼多？ “老闆，再來兩個大碗的拉麪。”楊巨貌似沒時間擦掉滿臉掛着的豆大汗珠，在既是老闆也是服務員的中年人，端上兩碗熱氣騰騰的蘭州拉麪後，繼續開懷大吃，而且還加量地放了不少辣椒和醋。 楊巨再繼續吃下去，豈不是要吃出問題？古晶晶提醒地說道：“阿巨，控制一下自己的食慾，不然會加大你腸胃的負擔。” “放心，我沒問題的。” 待楊巨吃到八成飽，也就是幹掉第八碗大碗拉麪後，才停止進餐。他在結帳離開小餐館後，很快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飯後大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一個不正常的事情就是，必須要在古晶晶的視線下進行！古晶晶不可能不執行肩負的第一任務，那麼時下就只有一種辦法——怎麼樣纔可在不妨礙其任務的情況下，自由如廁呢？ 何耐其這方面的思考能力有限，壓根無法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突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因而想也未想，掏出特製手機，撥通了任晨文的手機號碼。 楊巨雖說很着急，但任晨文似乎在接到電話後，顯得更着急，因爲是後者首先開口問道：“巨瘋，金正陽是不是出狀況了？” 楊巨右手遮口，邊走邊小聲說道：“金大胖子沒狀況，我的狀況很嚴重——現在我要大便，但要在晶晶姐的視線下進行，你趕快給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然我真的就要拉在褲襠裡面了。” “找一個塑膠袋在車裡解決，但你要把手露出車外。如果這樣她還不同意，那你也只能拉在褲子裡面了。” “暫時就這樣，不行再給你打電話。”楊巨收妥特製手機，瞥眼瞅了一下古晶晶，儘管其冰冷臉色至今沒有任何變化，但自感好像做賊一樣的心虛，結結巴巴地說道：“晶晶姐，我，我在車內那個，但我會把手露出來，而且還會不斷地動，所以，所以請你，請你……” “你有五分鐘的時間。” “謝謝、謝謝。”話說之際，楊巨健步如飛地跑向商務車，火急火燎地鑽進車內後，開始準備如廁前的準備工作。 古晶晶來到商務車旁邊，立足在駕駛室外，盯着楊巨由後座車窗露出的，那隻不斷上下襬動的左手。 她恪守第一任務，但思緒也在回望着…… 大概是二月初的時候，她得到了張部長的命令，既是二十四小時監控楊巨。儘管張部長提供的資料非常詳細，但她爲了瞭解更多情況，實地調查楊巨的情況。正因這次實地調查，她產生了挑戰楊巨的想法，而這個想法，最後促其寄給了楊巨一封挑戰書。 可惜的就是，楊巨沒有應約而來。事後調查得知，他所領的戰隊，全部都到武敏家過年了。所以，她自打與楊巨接觸後，對其各方各面都比較留心。假如能擊敗楊巨這位在特部一科武類度虛戰士眼中，被視爲如同妖怪一樣的格鬥高手，這絕對是一個最佳的證明！ 話說回來，挑戰楊巨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等到第一任務結束以後。因爲她內心非常的清楚，什麼叫做公私分明。商務車車門拉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可是其正欲返回駕駛位置的時候，被卻楊巨阻攔了。 “晶晶姐，裡面，裡面味道不正，我們待會兒再進去。” 古晶晶很快理解楊巨這話的意思，因爲鼻子已經聞到了涌出車外的臭味。 對於古晶晶的冷淡與寡言，楊巨沒有半點兒再意，思緒很快轉到了武道方面上。然而尚未理清由哪裡開始的時候，他左眼所呈現的動態視圖中，左上角位置的那一張，出現了一些變化。所以，他的思維急轉，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監控方面上。 經第六感所捕捉到的視圖資訊，明確表示了，前後有三十五位年紀不同的男子，出入金正陽的府邸。在第六感進入府邸，進一步的觀察後，確定這離去的三十五人，各自口袋中都有三張素描畫。三張素描畫非常逼真，近乎到了照片所呈現的視圖資訊程度。也就是說，憑藉這三張素描畫，即可準確地認定，楊巨、任晨文和武敏三人的身份。 見狀，他掏出電子記事本，簡明扼要地記錄着第六感所發現的這個情況，緊跟着，一個擔憂也隨之而由內心升起……照現在這情況來看，金正陽是要尋找三人的蹤跡，而
三張素描畫可以證明這一點。他所擔憂的問題就在這裡，雖然有一段時間沒有外出教訓流氓了，但是被斷手斷腳的流氓何其多，而且這其中的部分還在替金正陽做事…… 他不敢繼續往下想了，記錄完所發生的情況後，撥通了任晨文的電話號碼。 “解決的辦法還有一個，那就是用手銬把你們銬在一起，你在車內，她在車外……” 楊巨打斷了任晨文的話語，說道：“現在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金大胖子的問題。他剛剛派出一批人，拿着我們三人的素描畫，我看我的身份很快就會暴露了。” “如果金正陽什麼都沒有查到，反而會懷疑我們的真實身份。可他一旦查到你的事情，必定陷入我佈設好的另一個佈局中。所以說，事情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你不用擔心。” “……有一個問題，你怎麼這麼自信？” “‘異生事件’開始後，我讀了《犯罪心理學》等等十數本類似的書籍，而自從金正陽進入視線後，我針對性地讀了很多有關毒品與毒販的書籍。再加上我以前累積的知識，雖說未必能在智謀上勝過金正陽，但要攪亂他的思維方向，我還是有絕對把握的。” 任晨文頓了頓繼續說道：“正常人也好，不正常人也罷，身在迷霧中都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選一個自認爲是正確的道路，衝出迷霧。這一個心理與生理的雙重特性，用在金正陽身上是最好的策略。假如他一旦做出了選擇，那我們就可以有針對性的進行行動。對了……我的下一步計畫就是，戰隊要熟悉一下靈車的工作，聯合作戰任務結束後，就是我們上車工作的時間。” “嗯，我知道。” “事情暫時就這樣，等回去以後再具體部屬。” 楊巨結束通話後，探頭由後車窗伸進車內，雖說沒有聞到異味，但確保萬一，還是拆開紙箱，取出其內的除臭劑，進行除臭噴射。其後，他將還有餘溫的‘垃圾’，放進了路邊的垃圾桶內。 他返回商務車副駕駛位置後，由頭開始，再看一遍《太極拳》，而這本書的第一頁就有趙軍留下的註釋——道本天地大，陰陽在其中。陰陽能生化，生化太極通。大小存萬象，陰陽法無窮。 或許是修爲的不足，他對於趙軍留下的註釋，總有一種霧濛濛的感覺，這好似觸手可及，但又遙不可及，“內家拳果然博大精深……” 古晶晶聞聽楊巨的感慨，內心隨之升起一個疑惑。不管是特部一科的武類度虛戰士，或是守衛基地的警衛部隊，外家拳是必備的訓練課程，同時也是主要格鬥技能。楊巨是特部一科的武類度虛戰士，其必定擅長外家拳，但與之接觸至今，卻是一直在研究內家拳。難道說，楊巨已經走到了內外兼修的境界？ 她想了想，問道：“阿巨，你是一位外家拳高手，卻是對內家拳研究，這是？” “太極生萬物，萬物合太極。明乎此，則內外家之爭可以休矣。”楊巨注意力沒有因爲說話而分散，一面閱讀一面說道：“這句話是科長在書中最後一頁寫得，而我也非常贊同這句話，據我發現的例子就是——現代體育中的羽毛球比賽，運動員每完成一個後場劈殺或網前輕吊動作後，必以步法回至場中心，以應付下個進擊。這暗合太極守中用中之道。人走路也一樣，出左腳則必右臂前擺以平衡配合，這就是陰陽相抱相生。” 他問道：“晶晶姐，知道武技遁甲嗎？” “聽過奇門遁甲，但沒有影視劇上表現的那麼玄乎。” “武技遁甲是太極秘術中的秘術，稱神明之境爲‘人不知我，我獨知人’。欲達此境地，非行遁甲法不能至也。遁甲者，在明‘拳洞’而已。顧名思義，‘拳洞’是使拳藏於‘洞’中之謂也，亦即鋒芒不露，則敵明我暗，使人難防也。拳訣曰：‘拳腳永在洞中藏，出手如賽虎撲羊。’藏伏之法，一擊必中，穩操勝券。於煉養時爲藏神，守中；於交手時，爲藏鋒。故發無不中，故中之一字，雖人人會意，未必人人能用也。每出手，均須找點，找‘洞’，並要在動中找！” 他說道：“直白的來講，武技遁甲就是讓我可以讀出敵人的攻擊，但敵人卻讀不出我的攻擊。呵呵……晶晶姐，科長說我在童年打架的時候，已經在直覺的訓練之下，練出了獨屬我自己的武技遁甲；想想以前的打架也是，我都是一眼看出最好的戰術，不管對手多麼強，我都是最後的勝利者。” “這樣……”古晶晶眸中難以置信的目光一閃即逝。因爲楊巨的武學修爲，遠遠超越了她所認識的人，恐怕除了趙軍以外，無人可以在格鬥中將其壓制，“……阿巨，你說過‘借力打力’還有另一層更高境界，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晶晶姐，我說不清楚，但可以讓你感覺到。”楊巨伸出了右掌，和然地說道：“晶晶姐，衝我右掌打一拳，而後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請集中精神。”古晶晶等了數秒鐘後，用了五成的力量，擊打在了楊巨的右掌上。她在打擊後的一瞬間，一股相同的力量，由掌心回擊至拳面。楊巨瞬間的回擊，令其產生了難以解釋的疑惑，因爲其右手臂基本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拳頭打在其掌面上時，微微朝着力量的反方向進行了一次後座運動。 她瞅了一眼楊巨，這一次拳頭用了八成的力量，可還是和第一次一樣，力量原封不動地打了回來，“這，這是‘借力打力’的真正奧秘？” “是啊，這就是我領悟出來的。現在還是很生疏，因爲你剛剛打過來的力量，有一小部分被我身體吸收了，所以說了，不能做到百分百的‘借力’，我是有可能在戰鬥中受傷的。” “……阿巨，我們之間，能不能達成一個只屬於我們兩人的協議？但是我要申明一點，這個協議，與我的任務沒有任何關係。” “協議……晶晶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在武學方面指導我。” “這事情太簡單了，怎麼也要用到協議？” “是的，我不希望第三者知道。” “沒問題，我保證不對第三者說這事情。” 古晶晶恩謝地點點頭，繼續執行肩負的第一任務，既是監控這位隨時都有可能成爲‘非人’楊巨。 楊巨對於這事沒有多想，微微一笑之後後，繼續翻閱着這本《太極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