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小氣得臉漲通紅。這夫妻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人,明明是他們沒理,到頭來卻說她不孝,可真是會演戲啊。
她毫不客氣的說:“孝心,是要給生我養我的人,請問你們二位,佔了哪一點?”
“哎啊曉小啊,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到底姓程啊。”姚麗趕在男人動怒前,把話搶了過去。
你當我願意姓程,程曉小冷笑說:“我話已經講得很明白,兩件事都不可能。”
程文俊徹底暴怒:“程曉小,你別給臉不要臉,這兩件事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要不然,我就把你媽的那些個破事……”
“文俊!”
姚麗忽然厲聲尖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就在這時,門呯的一聲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帶着凜冽的氣勢站在門口,目光不善的看着病房裡來客。
程曉維眼睛一亮,笑意盈盈的迎上去:“姐夫,你來了。”
江榕天只當沒看見她,從她身邊走過去,在程曉小牀前坐下。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語氣有些責備:“不相干的讓護士趕出去就行了,你哪有那個精力去應付。”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程家三人的臉上表情各不相同。
他怎麼來了,這會不是應該在公司嗎?
程曉小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江榕天扶着她的身體,讓她慢慢靠在枕頭上,順勢用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交給我。”
程曉小淡淡的偏過了臉。
不論怎樣,在外人面前,江榕天確實是護着她的,有些事情有他出面,確實事半功倍。
江榕天轉過身,對着牀邊的夫妻倆淡淡一笑。
程文俊夫妻不知爲何,有些忐忑不安。
姚麗戰戰兢兢說:“榕天,我們……”
“我江榕天的女人,無需任何人給臉,因爲她誰的臉色也不要看。岳父大人,連你也不例外。”
程文俊哪裡還有剛剛發怒的氣勢,笑着說:“榕天,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我……”
“事情是什麼樣,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們再來騷擾曉小,程氏集團一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江榕天的聲音突然沉冷下來,隨手一揚,將牀頭櫃上一應補品統統掃落在地。
姚麗嚇得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程文俊顫動了幾下,勉強的擠出笑,“榕天,我沒有逼她,我只是想讓她幫襯一下家裡,現在程家……”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程家和她有什麼關係?”
江榕天把手插進褲兜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岳父大人,您要不要試試?”
程文俊一張老臉青白相加,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拂袖而去。
姚麗尷尬的朝江榕天陪了個笑,落荒而逃。
程曉維咬了咬牙,走到江榕天面前,揚起漂亮的臉蛋,溫柔的說:“姐夫,爸爸老了,你別他一般見識。我走了,你好好照顧姐姐。”
程曉維說完這些,逃也似的離去了。
……67.356
病房沒有了外人,恢復了原來的安靜。
江榕天輕輕一嘆,抓住曉小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別碰我!”程曉小重重一甩。
“曉小,我……”江榕天胸口一痛。
“程曉小,到前面門診大樓做個胸部ct……啊,江總也在啊!”
小護士忽然推門進來,看到江榕天明顯嚇了一跳。
江榕天走上前,接過護士手裡的單子看了看,“幾樓?”
英俊的男人近在咫尺,小護士臉一紅,忙說:“江總,在前面三樓。”
江榕天點點頭,把單子往兜裡一塞,拿過衣架上的衣褲,走到曉小病牀前。
“你自己穿,還是我替你穿?”
不等程曉小回答,男人已掀了被子,輕輕把她從靠墊上摟起來,替她把手塞進了袖子裡。
“我自己來。”程曉小不習慣讓別人動手,彆扭的說。
江榕天恍若未聞,又把她另一隻手塞了進去。接着拿過褲子,半蹲在地上。
“腳伸進來。”
程曉小見小護士還在病房,壓低聲問:“你這是做什麼,我還沒斷手斷腳。”
江榕天擡起頭,對女人微慍的臉視而不見:“我侍候老婆啊。”
“江榕天,你……”
“江總對江夫人真好。”小護士咧着嘴,一臉的羨慕。
“快點,如果你不想引來護士圍觀的話。”江榕天笑得痞痞,跟剛剛在程家人面前不怒自威的樣子,有天壤之別。
程曉小忙把腳擡起來。
“扶着我的肩。”
程曉小咬咬牙,只能扶住了他的肩,把兩條腿伸了進去。
江榕天這才直起身,替她把褲子拉起來。
溼熱的氣息噴到臉上,程曉小別過臉,推開他的手,自己把褲子扣上。
江榕天趁她不注意,攔腰橫抱起她。
“啊!”
程曉小驚呼:“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江榕天不理,衝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小護士說:“麻煩幫我把門關上。”
小護士忙不迭的點點頭,衝着江榕天挺拔的背影,萬分感嘆的說:“江夫人真是好幸福啊。我將來的老公要有江總的一半好,我這輩子就知足了。”
……
“摟着我的脖子,別亂動。”
男人在她耳邊說了句話,並趁機親了一口。
程曉小簡直被江榕天的厚臉皮驚呆,她看到路過的護士,病人都笑眯眯的盯着她看,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江榕天,我自己會走,你會放我下來。”
程曉小掙扎。
江榕天忽然臉一沉:“你要再動,我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吻你。”
程曉小徹底呆愣,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到做到,他說當着所有人的面吻她,就一定會吻她。
江榕天感覺到女人的僵硬,重重的嘆息一聲。
“曉小,如果你痛,你告訴我,不要忍着。如果你傷心,也告訴我,也不要忍着。”
程曉小猛的揚起尖小的下巴,深深的凝視着他。眼前的男人有些憔悴,眼中幾縷腥紅的血絲,用正濃的化不開的柔情回望着她。
如果在一天前,她一定會沉溺在這樣的柔情中。而現在,她只感覺到了戲弄。
“江榕天,戲演得過了,會讓人覺得很假。”程曉小嘴角拎起一抹冷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江榕天高大的身體微震,眼中閃過波瀾。如果沒有記錯,她昨天晚上也提到了演戲兩個字。
爲什麼她會說這兩個字?
江榕天擰着俊眉,渾身上下散發出凜冽的氣息。看來,那五分鐘的通話,確實有他不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