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不見好轉,宋曉磊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終日的說謊,終日的期盼,希望能早點懷孕,可是真的懷上了,而又是這樣的無奈,宋曉磊沒有勇氣面對這個孩子的過後半生,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獨立的撫養孩子照看歐陽,所以,她堅決的打掉了孩子。
作爲旁觀者,大家都很氣憤,但是作爲當事人宋曉磊,她做得理所當然,因爲明天就是個未知數,這還要託着一個沒有名分的孩子,那後半生如何計劃。
大家看着歐陽一點起色也沒有,只有着急的份,醫生也是用搖頭和無能爲力來答覆,奇蹟還是要靠他的親人們。
春暖花開的季節,歐陽還躺在醫院裡,醫生說已經沒有必要在醫院裡了,不用輸液了,插上鼻胃管,回家護理。
要求:“吃飯,植物人不能運動,吃的必須是流質或半流質食物,不須咀嚼吞嚥而用鼻胃管打進去。吃哪些東西纔夠營養,餵食或灌食每四小時一次。”
喝水,植物人在吃飯之外,每天必須飲水數次。躺着不能用杯子喝,要用鼻胃管緩緩注入,每次約二、三百西西。水用溫水,太燙會傷害口腔和喉嚨,必須避免。
拉屎,包括大小便的清理。不穿褲子,必須包紙尿片,每兩小時更換一次。如有腹瀉或小便頻繁現象,就要注意隨時更換。如有便秘,就要灌腸,嚴重時須用手挖出糞便。
洗澡,至少每兩天要洗一次。洗澡時,要洗頭、刷牙、剪指甲。至於洗臉,應每天至少一次。每半月理髮一次。
翻身,每兩小時翻一次,左側右側平躺交換進行。翻身搥打背部臀部,以促進肌肉輕鬆血液循環,避免褥瘡。
在院裡有護士和大家同時幫忙,而接回去宋曉磊聽了就頭疼,自己怎麼會伺候得了,就怕一天都堅持不下來呀。
可是,面臨了一個賠償問題,歐陽沒有其他的直系親屬了,只有自己這個準備領證的同居的妻子,而且,賠償金不是一筆小數目,給了自己,也算歐陽對自己這輩子的補償了。
宋曉磊不願許別人參與賠償,所以她要聲稱會照顧好歐陽的,雖然沒有合法證件,但是,同居關係要比同學朋友關係密切,所以別人是插不上手了。
宋曉蕾的賠償糾紛有兩處,一個是航空公司,一個就是歐陽的工作公司。歐陽的後半生應該有公司承保,僱保姆護理費,全部由單位承擔,而且,宋曉磊就把歐陽放到了公司的院子裡,再也不見她的影子了。
歐陽好可憐,一位堂堂的總經理,就這樣被遺棄在了公司的大院裡。
安爸爸把歐陽接進了門房,這些日子,宋曉磊已經霸佔了歐陽的探視權了,他把歐陽放到了家裡,不允許別人伺候,探望也是不過十分鐘就攆你走了,因爲,她的目的在於繼承歐陽的賠償金上。
安小溪在醫院裡,經常是輪流的照看歐陽,宋曉蕾已經不吃醋了,一個活死人,沒有感情,自己也不要和她爭風吃醋,如果不是因爲賠償金,自己早就躲起來不見面了,再把孩子做掉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冰冷了,那一刻就決定了今後的選擇是冷酷無情的。
從開始所賠償的那天開始,宋曉磊對歐陽變得人心了,他不能在寫上完之前就讓歐陽死掉,他要讓他維持着,活的價值要比死的價值高許多。
航空公司的賠償是固定的模式,基本沒什麼討論了,大的賠償完了,就剩下公司的交涉了,公司這個小地方,卻是個聚寶盆,因爲自己可以把歐陽的後半生和公司緊緊地連在一起。
安爸爸見宋曉磊已經喪心病狂了,她開始不管不顧了,不但不講什麼夫妻的情份,就連做人最起碼的同情心
都沒有了,安爸爸見不得歐陽就這樣被涼了乾菜,這樣幾天不進食,不進水,人就慢慢的衰竭了。
大夫的只是很明白,伺候植物人是一項耐心而細緻的工作,安爸爸爭得公司的同意,暫且把人安置到自己的傳達室。
安小溪還在公司的財務室,這半年來,安小溪管理財務井井有條,賬目清晰明白,分毫不差,而且,歐陽出事之後,她不想讓歐陽的心血白費,還努力的幫助副總來管理公司,安小溪已經從懦弱走向了幹練。
安到父親主動的把歐陽接到了傳達室,安小溪佩服父親的膽量,弄過來就可能是推不出去,即使是自己心甘情願,而父母會支持嗎?而父親就這樣做到了自己的前面,平凡中見偉大。
安小溪申請了董事會,歐陽是因爲公司而受的傷,大家不應該拋棄他,嫌棄他,而應該喚起他的記憶,讓他重新的站起來,只要有一線希望,希望大家都進自己的力量,每天耽誤五分鐘,每天進門的時候,看看他,和他說上幾句話。
爲了真的能做到這樣,安小溪走訪了每一位同仁,她苦口婆心的和每一位同事談心,求得大家的同情心,人心都是肉長的,看着這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心腸如此的美好,大家無不爲之感動,都點頭答應試一試。
安爸爸則每天早上給歐陽介紹:“有同事來看你了。”
這位同事就和歐陽嘮幾句,說說,你還記得嗎,我是?我們曾經?
爲了不讓同事們反感,嫌棄,安爸爸嚴格按照醫師的五項規定伺候,使歐陽的身體乾淨,沒有異味。安爸爸還給來的同事們準備了零食,香菸,使大家儘量地多坐一會,多消遣一點時光,讓歐陽多感受一下親情的氣息。
安爸爸的小房子每天很熱鬧,歐陽不知道能不能聽到?能不能感受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