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臥室的門,走向樓梯。
一身火紅的緊身連衣短裙勾勒出她惹火的身材,十釐米的黑漆高跟鞋,配着黑色的手提包,妖豔的面孔覆着冰冷,像極了不可觸的彼岸花。
尤其是那雙眼眸,冰冷、刺骨,好像能射出無數把冷箭,讓人不敢逼視。
周巖早已在大廳等着她,擡眼看了一眼安檸,便匆忙低下頭,可耳尖還是能看出微微發紅。
小姐的樣貌真的很勾人,平時不怎麼化妝,媚態也顯而易見,可一旦上妝,真的不能只用魅惑人心來形容小姐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仍然不敢盯着小姐看。
安檸察覺到了周巖的變化,只是淺淺的笑了笑。
……
趕往緋色酒吧的路上,安檸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像是要前往一場戰爭一樣,眼裡滿是決絕堅定的神色。
到達緋色酒吧的入口時,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銀色大門,竟有些喘不上氣來。
一幕一幕的畫面好像馬上就要向她衝撞而來。
安檸急忙摸了一下後肩,提醒自己,什麼纔是現實。
當安檸和周巖到達緋色酒吧時,全場的目光都移到了安檸的身上。
男人眼中赤/裸的光亮,女人眼中鋒利的嫉妒,看在安檸眼裡,像是跳樑小醜一樣讓她升起一股惡寒。
安檸已經有七年未來過這裡,但是緋色酒吧的佈置卻絲毫未變,這多少讓安檸有些驚訝。
她輕車熟路的往穆亦寒的專屬包廂走去。
這條路並不長,但她卻覺得越走越透不過氣,耀眼的燈光將這條路映照的有些刺眼,眼睛被刺的酸澀不已。
當她站在包廂的門口時,怔怔地望着銀色的門,那銀色泛着的光好像冰冷的可以將血液凍僵。
安檸深吸一口氣,一把將門推開,她腳步未挪動,只是看向包廂,一眼便抓到他的身影。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其他人都失了顏色。
穆亦寒坐在沙發的正中央,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褲,又是這樣。
他早就已經不再穿白襯衫了……那個少年也隨着白襯衫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檸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穆亦寒,多少年了,再次見到他,還是不免會升起心酸。
穆亦寒在安檸開門時,便將目光直直的定在安檸的身上,眼中的驚豔一閃而過。
七年的時間竟然把她打磨的如此耀眼迷人,哪怕只是瞥一眼,那全身上下散發的魅惑都會勾人心魄。
兩股眼神的交匯,藏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話說,時間還真是具有移動滄海的魔力,曾經的幼稚,曾經的天真,竟然找不到任何痕跡了。
時間將它們移到了哪裡?誰又能知道呢?
安檸冰冷的雙眸裡透着難得的柔情,只是眼裡不可多得的柔情,當看見穆亦寒身邊的女人時,也徹底消失不見。
只見蘇蔓妍依偎在穆亦寒的懷裡,柔若無骨的身子緊緊貼着穆亦寒,俏麗清純的臉龐透露着幸福。
曾經幾何,他們也這般幸福過,但這個女人的出現卻輕而易舉打破了那兩年的幸福。
安檸冷冷的笑了笑,但那笑透着一股深深的絕望。
原來這七年蘇蔓妍一直陪在他身邊。
他……從來都不孤單啊。
安檸定了定神,收起心思,將冰冷的“面具”再次戴好,不發堅定的一步一步走到穆亦寒面前,禮貌的伸出手。
穆亦寒彷彿沒看見般,繼續把玩着紅酒杯。
安檸也不惱,勾脣淺笑,無比大方的收回手,坐在穆亦寒旁邊的沙發上,開口問道:“不知穆少今天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穆亦寒聽到她冰冷的話語,將看向她的目光收回,換上滿眼的溫柔眷戀看向蘇蔓妍。
他眼裡對蘇蔓妍的溫柔,着實刺傷了安檸的心,殘破的心又在滴血了,可她能做的只是假裝無所謂的微笑。
“安總裁初到雲錦市,穆某沒能好好招待深感慚愧。”穆亦寒對安檸說着,只是目光一直在蘇蔓妍的身上。
“不知安總裁在雲錦市是否還習慣?”穆亦寒故意忽視安檸的問話,掌握着兩人之間的話語權。
安檸本想直奔主快速解決,趕緊離開這裡。
再次見到他和蘇蔓妍時,一種莫名的窒息感帶着回憶席捲而來,她真怕自己會沒出息的撐不下去,再次丟了臉,她不敢冒險。
她相信穆亦寒是知道自己的心思的,只是如今看來,穆亦寒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看來今晚是一場硬戰了。
安檸維持着迷人的微笑,緩緩開口:“穆少說笑了,我雖然在萊汀國待了不少時日,但云錦市纔是屬於我的地方,我這個人雖然優點不多,可卻明白些道理,做人可不敢忘本,穆少,你說是不是?”
穆亦寒將目光再次看向她,眼裡有晦澀的情緒閃動,似是探究般盯着安檸,淺笑出聲。
“那不知安總裁可還……沒忘本的喜歡着曾經的人呢?”
安檸聽到他的話,原本僞裝的很好的臉瞬間失了顏色,幸好有妝容爲她掩飾,才讓她顯得沒那麼難堪。
只是他突然這麼直白的問話,讓她心酸的更厲害了。
安檸將藏在一邊的手攥緊成拳,指尖都泛起白色,可還一個勁的收緊,指甲鑽入掌心,留下的的印記已經能看到血絲。
她死死地盯着穆亦寒,一字一字咬牙切齒的說:“沒有什麼曾經,何來喜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