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琳達驚訝地看着鄒信陽。
難道是來看葉傾傾的?
想請求葉傾傾的原諒嗎?
葉傾傾也很驚訝。
自從出事後,鄒信陽就沒有主動聯繫過她。
她住院的時候,他也沒有第一時間趕來探望,彷彿他不再關心自己。
在她的心裡,已經把他歸類爲不合格的男朋友了。
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她尷尬地別開了臉。
鄒信陽見葉傾傾這副樣子,以爲他氣自己,本來在巴黎就說好,兩人要相互信任,但是他卻違背了他們的諾言。
他感到有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他的胸口,悶痛得難受。
頓了頓,他對琳達和小唯說:“琳達,小唯,你們先回去吧,今晚就由我來照顧傾傾。”
琳達看了看葉傾傾,又看了看鄒信陽,對小唯說:“小唯,你出去買夜宵回來。”
小唯感到如釋重負,又膽怯地看了看葉傾傾:“那傾傾姐,我去買夜宵了。”
葉傾傾不說話,只是轉身回牀邊,把歐陽擎爲她求的那條護身符塞進枕頭底的時候,她的心一揪一揪的,再度變得痛苦起來。
琳達怯怯地看着葉傾傾,小聲地對鄒信陽說:“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你好好跟她說話。”
鄒信陽朝她點頭:“放心吧。”
聽到鄒信陽這麼說,琳達才放寬了心,又對在一旁看戲的小唯說:“小唯,走!”
小唯“哦”了一聲,連忙跟着琳達的屁股走了出去。
葉傾傾坐在牀上,蜷縮起雙腿,把雙手搭在膝蓋上,冷着臉。不看鄒信陽。
“傾傾,對不起!”鄒信陽盯着她的臉,充滿歉疚地說。
葉傾傾沉默片刻,平靜地對他說:“其實你不用說對不起,信陽,是我對不起你。”
“不,是我的錯。”
“不,我真的不氣你。你的態度真的可以理解。”
鄒信陽突然拉開病牀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拉着葉傾傾的手,“傾傾,我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次發生,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就讓我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葉傾傾苦笑,“鄒信陽,我們無法再重新開始了。”
說到底,都是她負了鄒信陽。
她已經沒有資格和他在一起了。
鄒信陽不知道葉傾傾心裡的想法,他以爲葉傾傾氣自己,他急忙說:“傾傾,我以後會改的,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求求你,別跟我說分手!
葉傾傾平靜地說道:“不。你不應該再對我這樣的女人好,信陽,是我沒有資格在做你的女人,我總是讓你痛苦,讓你不安,讓你患得患失,作爲一個女朋友,我很失敗。”
鄒信陽看着她臉上悲痛又決絕的表情,感到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攥住一樣,攥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氣息變得不穩,“傾傾,這件事等你出院後,情緒穩定之後我們再談。”
“我現在的情緒很穩定……”
鄒信陽猝然打斷她的話:“你想吃什麼?我去買給你吃。”
葉傾傾看着鄒信陽的樣子,感到自己的心刀割一樣疼,她垂下頭,輕輕地說:“小唯已經去了。”
“那不如我帶你出去吃,”鄒信陽小心翼翼地說,“不如我們就去暖城酒店,還記得嗎,六年前,你曾經在那裡拉過小提琴,那裡是你演藝事業的開始。”
葉傾傾說:“我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公司不會允許我這麼做。”
“對,我忘了,”鄒信陽乾笑道,又快速地思考措辭,給自己找臺階下,“那以後在家裡拉給我一個人聽,好不好?”
葉傾傾搖搖頭,“我累了,你回去吧!”
鄒信陽雖然暫時沒有改變她的主意,卻也是鬆了一口氣,他用溫柔的聲音對葉傾傾說:“那你先休息,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出院。”
葉傾傾想說不用麻煩,但看着他真摯的眼神,又覺得自己心軟了,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鄒信陽微笑地摸了摸她的頭,又問:“明天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葉傾傾:“……”
能不能不要再對她好?
“好吧,我明天給你一個驚喜。”鄒信陽低下頭,在她的額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葉傾傾感受到他冰涼的脣瓣,心情一下子變得五味雜陳。
曾經每次他這樣吻自己,她都覺得幸福。
但是現在,只覺得是一種負擔。
“晚安,傾傾!”
說罷,鄒信陽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離開葉傾傾的病房後,鄒信陽臉上那種佯裝輕鬆的表情再也掛不住。
他的臉色倏地垮了下來。
他整顆心都沉甸甸的,像是承受了全世界的重量一樣,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他遇到了剛好從外面,買了夜宵回來的小唯,小唯問他:“信陽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是被傾傾姐趕出來的嗎?”
小唯這個人有時候直率得真是讓人咬牙切齒。
鄒信陽現在就是這種心情。
但小唯年紀尚輕,犯錯也應該被原諒。
他也實在沒有辦法跟一個剛大學畢業出來的小姑娘計較。
他看着小唯手裡的東西,對小唯說:“你買的是什麼?在哪裡買的?”
小唯的視線順着鄒信陽的目光往下移,看着自己手裡的袋子,對鄒信陽說:“在附近的快餐店買的,是傾傾姐喜歡的餃子。”
“普通的快餐店?”鄒信陽蹙眉,“葉傾傾的嘴那麼挑,怎麼可能會喜歡?”
“啊,那怎麼辦?”小唯一下子就手足無措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她還要上哪兒買高級的東西給葉傾傾?
鄒信陽想到了一個主意,對小唯說:“這樣吧,你跟我去菜市場。我們去買材料做餃子。”
“啊?”小唯驚訝不已,瞪大了雙眼看着鄒信陽,“可是這樣很費時間耶!”
“走吧!”鄒信陽心裡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沒有多作解釋,就拉着小唯離開。
到了市場後,市場裡很多攤主都收擋了。
鄒信陽和小唯在偌大的菜市場裡找了很久,才找到幾樣簡單的包餃子的材料。
玉米,胡蘿蔔,木耳,白菜。
全是按照葉傾傾的喜好去選購的。
兩人買了食材後,鄒信陽帶着小唯回到葉傾傾的住處。開始做餃子。
小唯要幫忙,鄒信陽對她說:“你去看電視吧?”
“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小唯不放心地問。
“你就不用擔心了,一個小時,我保準弄好。”鄒信陽戴上了圍裙,準備洗菜。
小唯看他真的不需要自己幫忙,對他說;“那好吧,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叫我。”
小唯剛回到客廳,電話就響了。
是葉傾傾打來的。
她心想葉傾傾可能是急了,生怕她發脾氣,連忙接通了電話:“傾傾姐!”
葉傾傾問:“小唯,你在哪裡,怎麼還不回來?”
“我……”小唯看了看廚房裡忙碌的鄒信陽,對葉傾傾說,“我在你家啦,信陽哥正在做餃子給你吃。”
“什麼?現在都這麼晚了,還做什麼餃子?”葉傾傾感到匪夷所思。
“就是說啊,可是他說你嘴挑,肯定不會喜歡外面那些普通的快餐店的餃子,所以就硬拉着我去菜市場買了材料,這不,正在廚房裡做着呢。”
葉傾傾聽着這番話,心情瞬間五味雜陳。
小唯又問:“傾傾姐,你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沒什麼,你忙完了就早點過來吧。”
說罷,葉傾傾就掛了電話。
其實她是肚子餓了,見小唯去了那麼久都沒回來,所以纔打電話催小唯回來的。
可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小唯結束和葉傾傾的通話後,就走進廚房,看到鄒信陽正在剝玉米。
她對鄒信陽說:“信陽哥,傾傾姐打電話給我了。”
聞言,鄒信陽擡起頭。打量着小唯的臉色,好奇地問道:“她說了什麼?”
“她問我爲什麼那麼久都不回去,”小唯如實相告,“我說在你這裡,你給她包餃子。”
鄒信陽問道:“她怎麼說?”
小唯撓撓頭,“她沒說什麼,只是說讓我早點回去。”
“她一定是肚子餓了,”鄒信陽說到這裡,便加快了剝玉米的動作,然後又問小唯,“她今天吃飯了嗎?”
“沒吃多少。只喝了一點粥。”
“一整天那麼長,不餓纔怪,”鄒信陽又氣又心疼,“她每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都會節食。”
“是啊,任誰也勸不動,就剛纔她還哭得那麼傷心,”想起葉傾傾剛纔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小唯也覺得難過得很,情不自禁地說,“也不知道歐陽擎給她送了什麼東西過來,讓她哭得那麼傷心。”
鄒信陽聽到這種話,剝玉米的動作驀地一頓,心中涌起心酸又忌妒的情緒,問小唯:“你確定是歐陽擎送過去的嗎?”
小唯點點頭,“應該是的,因爲傾傾姐就是因爲那種東西,才問琳達姐要手機,琳達姐怕她看了網上的評論生氣,不肯給她,然後她又吵着要回家,琳達姐說不讓,她就說她很擔心歐陽擎的情況……”
說到這裡,小唯把還想說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因爲她看到鄒信陽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他的周身瀰漫開來一種“我很不爽”的感覺。
她頓時氣得想捶胸頓足。
她幹嘛突然腦洞大開,要說這種話惹鄒信陽不開心了。
她連忙說着軟話:“信陽哥,對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鄒信陽佯裝輕鬆。
他終於把玉米剝完,對小唯說:“你出去看電視吧,弄好了我再叫你。”
小唯擔憂地看了看他,依依不捨地離開。
弄好了玉米,鄒信陽又開始切胡蘿蔔。
“哧!”
刀突然切到手,鮮血汩汩而出,滴落到氈板上。
他的眉宇蹙成一個川字。忍着疼痛,扯開嗓子對外面的小唯說:“小唯,幫我拿樣東西進來。”
小唯聽到他的叫聲,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大聲地朝裡面問:“什麼東西?”
“止血貼,”鄒信陽手上的鮮血越流越多,他快速地說,“我切到手了,快點!”
“啊?好的,我馬上給你找。”
小唯找到了止血貼後疾步從外面奔進來。
看着鄒信陽手上像噴泉一樣噴涌而出的鮮血,她嚇得臉色驀地蒼白下去,連忙走到鄒信陽身邊,慌慌張張地拆開了止血貼,貼在鄒信陽的手上:“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鄒信陽雖然是富家公子,但是他對廚房很精通,對廚事也很在行。
他都很少會把自己切到手的。
等小唯幫自己包紮好傷口後,傷口被止住,不再流血了之後,鄒信陽這才如釋重負。
如果不是剛纔想着小唯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心中好奇歐陽擎到底送了什麼東西給葉傾傾,讓葉傾傾的心被攪得天翻地覆,他壓根不會因爲走神而把自己的手切到。
小唯擡起頭來,擔憂地看着鄒信陽,對他說:“信陽哥,不如讓我來吧,你出去休息。”
鄒信陽卻說:“不礙事,我照樣可以做。”
“可是……”
鄒信陽看着她的眼睛,毫不掩飾地說:“我只是想親自做給傾傾。”
歐陽擎送了她東西,他也不想落於下風。
歐陽擎弄亂了她的心情,他也要讓她記住自己。
“你都這樣了……”小唯不理解,“就一次而已,不用逞強吧?而且我相信傾傾姐不會介意的。”
鄒信陽的目光堅定無比,“你先出去吧,等做好我再叫你。”
“你……”
小唯對他真是無語。
“現在很晚了,傾傾一定快餓死了,好了,別磨譏,快出去了,別浪費我的時間了。”鄒信陽冷着臉下逐客令。
小唯這纔不情願地離開。
鄒信陽的手雖然切傷了,但問題不大。
他全心全意地去做,很快把餃子做好了。
他把餃子打包好,拿出去交給小唯,對小唯說:“我做了很多,夠你和傾傾吃了,你回醫院再和她一起吃吧。”
雖然保溫盒的蓋子被封起來,但是小唯還是嗅到了它的香味。
她忍不住就要流口水了,接過鄒信陽手裡的保溫盒,“傾傾姐要是知道是你做的,她肯定會開心的。”
小唯到底是不知情。
鄒信陽卻是苦笑,他知道葉傾傾不會開心的,反而把這當成是一種壓力。
他沒有接上小唯的話,只是催促道:“你快早回去吧,別讓她餓肚子了。”
小唯離開後,鄒信陽盯着落地窗的漆黑天空,陷入了沉思之中。
腦海中反覆地浮現出兩個人的名字:葉傾傾。歐陽擎。
……
歐陽集團,總裁辦公室門外,琳達禮貌地敲了敲門,裡面傳來熟悉的“請進”的聲音,她這才推開門進去。
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她低頭看手機,是一位老朋友打來的。
她接電話的時候,忘了關上門,就走進了總裁辦公室,沒注意後面的門是虛掩着的。
她對老朋友說:“我現在有事,待兒再打給你。”
得到老朋友的許可後,她這才掛了電話。
踩着高跟鞋。邁着職業女性自信而優雅的腳步走了進去。
歐陽擎從辦公桌椅站起身,把琳達引到沙發上去。
“請坐!”歐陽擎禮貌地對她說,“你想喝什麼?”
琳達說:“謝謝,不用了,我並不渴。”
歐陽擎點點頭,問道:“你把監控調出來了嗎?”
琳達打開包包,從裡面取出一個u盤,遞給歐陽擎,並問道:“你知道我是怎麼拿到的嗎?”
歐陽擎接過她的u盤,搖搖頭,表示自己猜不到。
“是鄒信陽幫的忙。”
歐陽擎表情一頓,“他怎麼說?”
琳達說:“那天和葉傾傾吵架後,冷靜了兩天之後,於今天下午去調監控,大概是看過監控後,才知道你和葉傾傾是清白的。”
“然後呢?”歐陽擎的黑眸鎖住琳達的瞳孔。
琳達微微一笑,對歐陽擎說:“歐陽擎,你一定想不到他是怎麼對我說的。”
這吊起了歐陽擎的胃口。
歐陽擎的眼神裡流露出深深的好奇。
“他說,他要主動幫你澄清,說你是因爲喝醉了酒才發酒瘋的。”
琳達的聲音有着女人獨屬的嫵媚,又帶着一點先天的磁性,她的聲音在別人聽來是一種很舒服的享受。
但在此刻的歐陽擎聽來。卻感受不到絲毫享受,反而覺得心情沉重。
他冷着臉說:“我不需要他幫忙。”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你們處理就好,”琳達雲淡風輕,“我只要葉傾傾恢復名譽,重返舞臺。”
歐陽擎目光沉着地盯着琳達:“你放心,我欠她的,一定會還給她。”
琳達頓了頓,清亮的眸子專注地注視着歐陽擎:“歐陽擎,剛纔我從醫院過來,你知道我過來之前葉傾傾對我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歐陽擎眼中充滿了濃濃的好奇。
“我生怕她看了網上的負面評論會做傻事,所以一直不敢給她手機,但是她剛纔突然吵着要手機,而且態度很強硬,我以爲她是受了刺激,誰知……”說到這裡,琳達故意停頓一下,用一種讓歐陽擎更加好奇的眼神看着歐陽擎。
……
與此同時,葉一然從歐陽集團的電梯裡走了出來。
她路過歐陽集團,順便上來看看。
手上還帶着他喜歡吃的荷心點心。
經過秘書室的時候,奇怪的是,她發現今晚的秘書室已經關燈了。
不和她們的總裁一起加班了?
算了。管她們加沒加,反正她壓根不關心。
想到這裡,她徑自去了總裁辦公室,還未到門口,她就看到門是虛掩的。
她心中驚喜,想着等下可以偷偷地溜進去,於是刻意放輕腳步,準備湊到門口偷瞄歐陽擎的時候,卻聽見裡面傳來讓她腳步頓住的說話聲。
歐陽擎心中預感到這件事情必定和自己有關。
他心中瞭然,但是還是很好奇葉傾傾到底說了什麼,所以他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等待琳達說下文。
“她說她擔心你,想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我說你就不用擔心了,歐陽擎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的。但是她卻說,你的堂弟一定會刁難你,讓你在董事會面前難以招架。”
琳達在打量歐陽擎的時候,歐陽擎也在打量琳達。
琳達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說謊。
這番話,讓他的心就像波濤洶涌一樣,心潮澎湃不已。
琳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對歐陽擎說:“我對葉傾傾說,你都已經把他害成那樣了,你有閒情還是擔心自己吧,可是她卻說……”
“她說了什麼?”歐陽擎面上雖然是一副風吹不動的樣子,但心裡卻是很緊張很忐忑。
“她說她不怪你,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琳達的話畢,她看到歐陽擎那張萬年不變的冷酷的俊臉,一瞬間變得激動又無比脆弱。
她曾經看過一部美劇,裡面有一句臺詞一直讓她記憶猶深:我相信當你深愛一個而那個人也深愛你的時候,你會變得格外脆弱。他們有一種魔力能把你傷得體無完膚。
琳達雖然還沒結婚,但她也深愛過一個人。
她能理解歐陽擎的感受,她也知道歐陽爲什麼脆弱。
這種脆弱應該是對葉傾傾深深的心疼和不捨。
葉傾傾越是這樣爲他着想,越是深愛他,他心裡對葉傾傾越是不捨,越是痛苦和脆弱。
一旦他自首之後,他就沒有了和葉傾傾在一起的理由,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對葉傾傾死纏爛打。
如果他和葉傾傾在一起,只會毀了葉傾傾。
琳達相信,歐陽擎不會毀了葉傾傾。
所以他會選擇退讓,會站在遠遠的地方,遙望葉傾傾,默默地祝福她。
“歐陽擎,其實傾傾從來不欠你的。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後。如果不是你強吻了她。她也用不着去承受這些。所以我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諾言,去向觀衆還原事情的真相,還她一個清白。雖然……這很可能會毀了你,但這是你欠她的。”琳達說。
她沒有想過要拆散葉傾傾和歐陽擎。
但作爲一個職業經紀人,她有她的立場,她必須保護葉傾傾。
她也不認爲自己很卑鄙。
畢竟,每個人都必須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去承擔相應的後果,不管他願不願意。
說完,琳達拿起自己的包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歐陽擎也跟着站起來,琳達義正詞嚴地對他說:“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必須揹着葉傾傾拿着監控去向觀衆還原真相。”
歐陽擎堅定地對琳達說:“你放心,我說到就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