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若氣急,開始還是一臉的冷意,轉眼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卻是嘴角帶着笑意。
“倒還是忘記了,你們都是一羣牙尖嘴利的人。對了,清淺,怎麼說,我們都是林家的人,我這兒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她直接從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林清淺,也不等林清淺有什麼反應,直接搖曳着身姿離開了。
倒是李曼,對着林美若的背影暗罵了幾聲靠。
只是她來不及離開,就被時默然抓住了。
何夕夢又開始纏着時錦然,時錦然沒有辦法,只得提前帶着何夕夢離了場。
整個包間裡又只剩下了林清淺和墨以琛兩個人。
“總裁,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李煦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後,溫聲提醒道。
看着林清淺和墨以琛兩個人終於和好了,現在最開心的人莫過於李煦了,終於不用再生活在低溫低壓之下了。
前幾天,林清淺不在,墨以琛都已經變身冷麪閻王了。
李煦跟着墨以琛時間不短,對於墨以琛自然瞭解一些,雖然之前一直都是冷麪,但是卻不會不近人情,反而私底下的墨以琛卻是另外一番模樣。
只是這幾天的他,已經將冷漠發揮到了極致,而整個king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回家吧!”
墨以琛低聲溫柔地看着林清淺,她神色淡淡,因爲懷孕,甚至可以看見臉頰上冒出來的幾顆小斑點在燈光下雀躍,卻不顯得蒼老,更顯得嬌俏可愛了起來,兼之身上有了一股說不出的甜味兒與香味兒,墨以琛一時間沉醉了。
林清淺本想拒絕,卻沒有想到墨以琛已經先一步自己做出了動作。
他低下頭銜住了林清淺的脣瓣。
冷與熱在交替。
墨以琛的脣瓣炙熱,而林清淺的脣瓣帶着微薄的涼意。兩個人的脣瓣一經接觸,墨以琛就把持不住了。
輕輕地捧住了林清淺的頭,他加深了自己的這個吻。
開始只是輕輕地試探,到了最後卻成爲了交響樂。
津液在交替,兩個人的靈魂在歌唱。
李煦早已經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果真還是林清淺有辦法,只是在退出去的那一刻,他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想要再細看的時候,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白色的搪瓷杯子,一雙纖細而又柔嫩的雙手正輕輕地攪拌着杯子裡的咖啡。
味美而濃郁。
再細看時,卻見到咖啡店的櫥窗處坐了一位佳人,一件蘭花紫的長裙,卻不顯得庸俗,反而將這個季節最流行的顏色穿出了高貴典雅的味道。嘴角有一絲苦笑,不顯苦澀,卻多了幾分淡雅與冷清。
路過的行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卻發現這個神仙似的人兒的目光卻停留在了不遠處的一輛車子裡。
那裡有一對俊男靚女正在親吻。
大家都在心裡暗自搖頭,還真是可惜了。
............
“一杯清水,謝謝!”
一個溫潤如玉的身影坐在了女子的對面,只是聲音卻依舊是不羈的。
“雲衣,你怎麼在這兒?回去吧,爸媽還在等着你呢。”
“哥,你說我有什麼不好?他爲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呢?”
許東籬一時間愣住了,自家的小妹是自己看着長大的,自然是千般好萬般好,真是恨不得一直捧在手心裡呵護着。
只是愛情這東西,向來就沒有先來後到。
這麼多年了,他對於許雲衣和墨以琛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沒有感覺便是最大的矛盾。
許雲衣看似心思淡漠冷清,其實比誰都要細膩,墨以琛的愛好與脾氣,她一一記在了心裡;可是到了最後,他依舊是愛上了其他的女人。
林清淺,許東籬也認識,很好的一個女孩兒,倔強而又驕傲。
在某些方面,許雲衣和林清淺很相像,都足夠驕傲,也足夠倔強。
只是,在墨以琛的愛情裡,許雲衣註定是一個失敗者。
“雲衣,其實你沒有什麼不好。在哥哥的眼中,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兒,只是他不喜歡你自然是他的損失。”
“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和他在一起不適合?”
許東籬倒是一時間愣住了,當初他也想過或許墨以琛本就是那個脾氣,對於愛情也是順其自然不鹹不淡,可是認識了林清淺之後,他發現墨以琛本就不是一個願意將就的人,更別說他的愛情了。
自然是越完美越好。
“雲衣,你別多想。”
對面的女子揚起了一張精緻的臉龐,恰到好處的笑容,甚至連臉上的肌肉都是計算好了一般,近乎完美。
“哥,你被騙我。”
許東籬這輩子最怕的事情就是自家的小妹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自己,這樣一來,他只會覺得是自己沒有將當哥哥的職責進行好。
“雲衣,哥怎麼捨得騙你?你喜歡墨以琛,我知道。可是墨以琛喜歡的人是林清淺,並且現在林清淺已經有了墨以琛的孩子,他們兩個人才是一對,你懂麼?”
“可是伯母不喜歡她啊。”
“雲衣,你怎麼就這麼傻?墨以琛會是受人威脅的人麼?並且,跟着墨以琛過一輩子的人是誰?到頭來還不是林清淺,現在墨家人的態度更多的不過是不甘心罷了,畢竟在所有人眼中我們許家纔是他們門當戶對的人,並且跟我們許家聯姻自然是有說不完的好處。當然,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墨家下意識地就接納了林清淺,難道外界就不會有看法麼?還是說,你覺得他們不會只是做做樣子給我們許家看?”
不得不承認,許東籬雖然平常看上去吊兒郎當,但是分析起來卻是頭頭是道。
雖然尚雅蘭和墨御天都不喜歡林清淺,但是畢竟是自己兒子喜歡的女人,看上去不順眼,但是心裡還是有所偏袒的。
只不過是他們認爲林清淺奪去了墨以琛所有的心思,心裡不好受罷了。
若到時候真的要有所取捨,他們自然還是站在墨以琛那一邊兒。
墨家現在的太多,一方面是因爲不喜林清淺的出身,更多地應該是向許家表明態度,不管墨以琛怎麼想,他們還是站在許雲衣這一邊兒的,這樣一來就可以堵住悠悠之口。
“雲衣,你和墨以琛本就只是談戀愛。兩家雖然一直在商量說訂婚的事情,但是畢竟沒有成行,所以在世人看來,林清淺是一個單純的灰姑娘,而你是失去了愛人的公主。公主失去了愛人還有國王那個,但是灰姑娘若失去了愛情就什麼都沒有了。”
許東籬的話讓許雲衣微微一愣,她低垂着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
許東籬有些心疼,自己小妹的感情一直不順。
當年的事情,他自然聽說了一些,但是也僅限於藏在心裡,並且愈發覺得是他們對不起許雲衣,若是當年他們能夠多多關心一些她,或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現在她和墨以琛兩個人之間的這些事情,他並不想這般告訴許雲衣,他寧願讓許雲衣相信墨以琛喜歡過她,只是到最後才發現兩個人並不適合走到一起。
而不是現在這樣,順其自然都只是因爲一直以來你都是最好的選擇;而當那個唯一的選擇出現的時候,所有都成爲浮雲。
許雲衣低垂的眼眸在氤氳的水汽中落下溼潤了幾分。
許東籬越發心疼起自己的妹妹來。
墨以琛,你個禍害!
許東籬在心中默唸了幾聲,而此時墨以琛打了一個噴嚏,手微微一抖,感受到自己身下的女子身子顫抖了一下。
“弄疼你了麼?”
“沒有!”
林清淺搖了搖頭,而墨以琛這纔將手中的吹風舉高了一些,臉龐卻是如水般的溫柔。
眼波微轉,眸色清淺,“以琛,我……明天我想去林氏看看。畢竟我現在……”
墨以琛輕輕地揉了揉林清淺的髮絲,將她的頭髮抓了一縷放在了自己的鼻尖,隱隱地是一股百合花的香氣。他一直都覺得好奇,明明林清淺用得洗髮水和自己一樣,但是他總能在她的髮絲上聞見百合花的香氣。
“好,明天我陪你。”
墨以琛目光深沉,看不清楚眼中的情緒。
他自然不會讓林清淺獨自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畢竟第一天上任,總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而他必須陪在她的身邊。
林清淺有了墨以琛的承諾,只覺得身子都癱軟了下來,這幾天因爲心裡有事兒也一直不曾安眠,現在有了墨以琛的陪伴只覺得整個心都安定了下來。
“那我睡一會兒,你待會兒記得叫我。”
她柔嫩的小手拽住了墨以琛的衣袖,翻了翻身子就直接睡了過去。
孕婦嗜睡,墨以琛早就已經知曉。
他不喜孩子,躁動而又充滿了不確定性,甚至比股市還要動盪不安。
可是,若是那個孩子是自己和林清淺的話,他會嘗試着去接受的。
林清淺已經熟睡了,自然不知道自家男人現在心裡的想法,只是微嘟着嘴脣,一張笑臉緊皺在一起了。
墨以琛伸出手去輕柔地捋平了她的眉心,低下頭印上了一個吻。
許東籬電話打來的時候,墨以琛只是微皺着眉頭看着電話閃爍,不曾理會。
“總裁!”
不一會兒就響起來了敲門聲,是李煦的聲音。
“什麼事情?”
“許總打電話給你,說有事兒找你!”
墨以琛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姿勢,這才輕柔地給林清淺掖了掖被角,跟着李煦走出了臥室。
若不是親眼所見,李煦簡直不敢相信剛剛那個溫柔到極致的人竟然會是墨以琛。
當初墨以琛和許雲衣在一起的時候,他溫和有禮卻從來不逾矩,甚至送給許雲衣所有的禮物都是他代勞去買的。
他如同神祗一般不可高攀,而許雲衣也像是一個仙女
兩個人在一起就有一種金童玉女的即視感,只是太冷漠了一些。
到如今才知道其實神仙也有犯了情戒的時候。
“墨以琛,你丫的是不是故意不接我電話?”
電話那頭的許東籬顯然已經暴躁了起來。
只是墨以琛卻是冷冷地說道,“有事兒?難道東郊的項目你不想做了麼?”
“我靠,是男人就別拿公事威脅我,出來,喝兩杯。”
“沒空!:”
墨以琛直接拒絕了許東籬的提議,他不能離開,他要保證自己小女人醒來的第一眼就可以看見自己。
“靠,你要不出來我立馬給林清淺打電話,我就說我這個哥哥明天去看她。”
許東籬也有了幾分耍賴的味道,“當然,你要是給她關機,我就明天去她們公司找她。”
墨以琛的眉心深皺,“地址發給我。”
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十分鐘之後,唐朝,音樂嘈雜,燈光迷離。
墨以琛一臉黑氣地看着眼前的場景,剛剛走進去就看見了正坐在吧檯上的男人對着自己招手。
“許東籬,你最好是有事兒。”
墨以琛剛剛坐下,整個吧檯上的人除了許東籬全部都退避三舍了。
氣場太強大。
一身黑衣的李煦就站在墨以琛的身後。
“李煦,你跟着這個無情無義的人身邊不累啊?什麼時候想好了來找我。”
許東籬拍了拍李煦的肩膀,卻聽見墨以琛冷聲說道,“李煦,再有下次直接斷手。”
“是,總裁!”
“你丫的還真是狠啊,你說你這麼狠心的人怎麼就這麼多人對你念念不忘呢?”
只是接下來墨以琛的回答差點兒讓許東籬跌落吧檯,“大抵是因爲長得太帥了。”
李煦憋着笑,看着許東籬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更是覺得勝利感爆棚。
墨以琛就有這樣的能力,讓你一瞬間失去所有說話的能力。
“你和雲衣真的沒有可能了麼?”
許東籬一想到下午許雲衣在自己面前淚光漣漣的樣子,整個心都要碎了,卻偏偏拿眼前的男人沒有一點兒辦法。
冷場了。
許東籬看着墨以琛依舊暗沉的眸色,倒是搖了搖頭,看來自家小妹只有吃這個苦了。
............
許東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精的刺激下人反倒是比平常多了幾分膽量。
身子斜靠在吧檯上,一隻手卻伸出去想要抓住墨以琛的臉龐,卻偏偏被身後李煦伸出來的手直接握住了。
“許總,請注意!”
大抵是李煦對許東籬的動作太或許熟悉了,直接提前攔下了許東籬的動作,神色冷淡。
“還真是瞭解我,李煦,你說你這樣是不是暗戀我啊?”
許東籬索性癱軟着身子靠在吧檯上,本就俊俏的他此刻臉上多了幾分放蕩不羈和凌厲,卻偏偏都掩藏在了他的笑容之下。
“許總說笑了。”
李煦說完這句話,直接退後在墨以琛的身後站定,神色冷清,似乎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許東籬討了個沒趣,索性放下面子來,“墨以琛,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將這件事情解決了,我立馬對着大家說我愛你,你信不信?”
對於許東籬的挑釁,墨以琛向來不放在心上。
“我覺得東郊的項目更適合其他的公司。”
“靠,墨以琛,這是你第十八次用這個事情來威脅我了。是個男人就別用這樣的事情來威脅我,還有,今天大爺我就不受你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