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次以後,她是真的放棄了,放棄了趙氏集團,原本就應該陪伴趙亞科的東西也一併成了陪葬物。
蘇莫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這些,自己只是橫衝直撞地想要忘記那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想要逃離那個可怕的夢境。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就像蘇莫對她動了惻隱之心一樣,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千古捋了捋思緒,葉欣語在不覺中已經闖了進來,她迷惘地看着千古:“千古姐姐,你怎麼了?聽說蘇莫哥哥來打擾你了,我不放心就趕過來看看你了。”
千古扯了扯嘴角,有點尷尬,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好搖搖頭,報以微笑來掩飾尷尬的氛圍。
看到千古不語,葉欣語也只好同樣地尷尬地收起了嘴邊的微笑,然後走到千古的桌邊,倒了一杯白開水送到千古面前:“不舒服的話,喝點熱水吧,這樣對身體好,心情也會開朗許多的。”
千古不好意思拒絕,坐起身接過了葉欣語手中的水杯,然後像葉欣語道了道謝:“謝謝你的關心。”
葉欣語也不看千古,就徑直說着她的話:“我和蘇莫哥哥很早就認識了,他的過往我都有參與,,而且他是個很溫柔卻不懂得表達的男生,多金有錢,一直以來都是不少女生惦記着的白馬王子,可是,不管那些人的計劃有多好,綠葉就是綠葉,和蘇莫哥哥差上了幾萬裡。”
千古聽到這就已經很明瞭了,眼前看似柔弱無害的甜美妹子,是故意來讓她難看的。
葉欣語看到千古的表情,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說多了就是自討無趣,不能因爲一個千古壞了她多年經驗的名聲。
葉欣語剛想走,卻被千古叫住了:“我不喜歡蘇莫,你別太緊張了。”
葉欣語嗤笑一聲就走了,留下一臉無奈的千古。
弗蘭國際公司內,“時間差不多了,我還是先回家了,你們慢慢聊。我家寶寶該放學了。”一個年輕部門經理看看錶,離開了。反正全公司都知道他幾年前剛結婚,有了一個三四歲大的粉雕玉琢的寶寶,寵得不得了,恨不得時時刻刻含在口裡,捧在懷裡……
其餘的人也都作鳥獸而散,畢竟,有的事不是他們的議論就能決定的了的。
“一陽,我想你自己也清楚我把你直接空降到公司直接就任總經理有多少人想看你的笑話。所以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沐父道,“接下來幾個月,我不會插手你處理的事務,出了事,你自己也必須擔着。”
沐一陽今天因爲來公司的緣故穿着款式嚴謹的西裝,比平日多了份成熟的味道。“我明白。”沐一陽恭敬道。
“一陽,如今我們沐氏集團在國內最大的合作方是新城集團,最大的對手也是新城集團,最近新興的勢力也不是讓你不要管,只是威脅不太大。當然我並不是要你去和新城集團的負責人一較高下,只是想告訴你,不可與新城集團起衝突。”
“爲什麼?新城集團是有什麼沐氏難以匹敵的嗎?”
“現在我們弗蘭國際集團表面上主攻市場是在國內,實際上新城集團主要市場是在北美與歐洲,在北美與歐洲佔據的市場份額是你難以想象的。在東南亞市場的着重度並不高,卻已經是難以匹敵。”沐父也不得不承認新城集團在那兩個人手上短短兩年不到的成就,“新城集團如今的執行總裁不比你大多少,卻已經在新城集團掌權立足近三年。一陽,知己知彼,雖不一定能百戰百勝,但起碼能讓你正確選擇對手和朋友,新城集團就是弗蘭集團必須結交的朋友。”
沐父雖然心裡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如此,蘇安然這個在他眼裡曾經的毛頭孩子,如今已經是他難以匹敵的存在。蘇安然像他父親蘇黎世一樣,對國際金融走向有着近乎野獸般敏銳的察覺力,對企業管理也同樣有着驚人的能力。
“父親,那你知道新城集團如今的執行總裁是誰?”沐一陽故作疑惑地問道。按父親這麼說,,他是不知道蘇安然是背後的主使用人了,所以父親和母親不反對那些人一次次追求新城集團的執行總裁倒也不奇怪。
“千氏。”
千氏?沐一陽心下微震,千氏他是知道的。他曾經在國外留學時,千氏少爺是他就讀學校的傳奇人物,兩年內修完四年課程,得到所有任課教授的百分百認可。這個記錄至今都無人打破。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本人極爲冷漠避世,根本沒有什麼照片留在學校,除了學校必須保存的*,只是他根本沒有理由去看,總不能說自己是好奇?以至於沐一陽對千氏也不過只聞其人,不見其貌。
“父親,您放心。我明白了。”沐一陽從來不是一個莽撞的人,要知道無論怎麼說他還是一個有着不淺底蘊的世家少爺,怎麼可能會去做一些因爲一時頭腦發熱而不計後果的蠢事?要知道他可從來不是什麼紈絝少爺,也不想當什麼紈絝少爺。因此他做每一件事都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的,包括之前在學校大膽向葉欣語表白,以及此後對葉欣語的追求行爲。當然這並不代表着他對葉欣語就是虛情假意,他確確實實是真的喜歡葉欣語,喜歡上了那天鞦韆上的白裙少女。不然他也不會願意去爲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女做那些他從來不會去做的事。只是他自己沒有把握能和葉欣語走多遠。無論是從哪個方面。所以他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能贏得他的婚姻自由。
但無論如何,葉欣語,於他都是一場上天的饋贈。
可是,爲什麼,心卻會在看到葉欣語時隱隱作疼呢?難道,她註定要傷了他的心嗎?
沐一陽閉了閉眼,他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記憶有點混亂了,最近醫院也去的越來越頻繁,醫生說只是過度疲勞,並沒有大礙,只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他總覺得自己有問題,就好像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細碎如塵的輕淺的初陽輕輕地落在或綻放或含苞或紛飛或凋零的淡粉色花瓣上,留下些許淡淡的餘溫,微微的暖意,溫柔清淺。漫天的櫻花飛舞,輕輕落到少女的發上,肩頭,裙角,輕輕顫動,彷彿會就那樣暈染開來,會在少女裙角留下淺淺的花紋。
少女坐在白色的鞦韆上,輕輕地搖動.淺金色的陽光在纖長濃密的羽睫下投下一層淺淡的陰影,清澈如溪水的眼眸看不到一絲陰霾.淺金色的陽光灑落,少女白色的裙角彷彿也被暈染成淺淺的金色,輕輕在清晨的微風中撫動。
“一陽,我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同伴無奈道,“還到處看!”
“啊?……那裡……”沐一陽目光還有幾分迷茫,不由指向不遠處的櫻花樹。可那裡只剩下了漫天飛舞的櫻花,和那還在輕輕晃動的白色鞦韆.
“已經不在了嗎……”沐一陽隱隱有幾分悵然若失,好像身在夢中
“你到底同不同意去啊!”同伴無奈道,“回個話好不好?沐大少爺!”
他看了一眼同伴,點了點頭,“把時間地址告訴我,到時候我有時間回去的.你放心吧!”
安靜的林蔭小道,白色衣裙的少女親密地挽着好友的手臂,輕聲細語地說些什麼。“欣語,你那個學長是不是喜歡你啊?”好友打趣道,“對你那麼好?”女孩聞言不覺露出一抹淺淺的略帶羞澀的笑容。
不多時,少女背上的小包突然響起了一段輕揚的鋼琴曲,在靜謐的林蔭道格外優美。
那個女孩好像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沒有父母,被遺棄在在孤兒院門口,然後就在孤兒院長大,孤兒院的院長人很好,對喜歡白衣這個小小的孩子格外看顧一點。所以白衣女孩從小也沒有受到多少委屈。十七歲那年白衣女孩考上了大學便離開了孤兒院。大學四年勤工儉學,再加上助學金,又意外得到好心人的資金幫助,倒也不是十分困難。入學不久就認識了她口中的哥哥,一個未知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對白衣女孩很好,女孩對他也是極爲依賴的。今天恰好是大學同學的一個聚會,女孩也收到了同學的邀請,當時同學還打趣她說已經把校草也請了來,要她這個校花來和校草認識一下,說不定還能在大學馬上畢業的時候促成一對金童玉女呢!
可是女孩很明顯地是不樂意地,沐一陽依稀地看清了女孩的表情,可是卻看不清女孩的五官,一層朦朧的霧籠蓋在她的臉上。
他試圖走上前去探看,卻發現,女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另一個陌生女孩的樣子,她好像很孤獨的樣子。
是有心事嗎?沐一陽莫名地想靠近她,看清她的樣子,卻遲遲不敢伸手,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