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風看着表情自然幽趣的林初夏,顯然在他眼中,他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常,可是林初夏卻知道,自己正在找着藉口岔開話題。
“不知道,不過,姐,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林初風莊重的坐到了林初夏的旁邊。
“是嗎?什麼事啊?”她好奇的看着他。
“不是端午節要到了嗎?我想回去陪爸爸過節”林初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細心的撲捉着林初夏的表情。
“是嗎?那就回去啊?”讓他意料不到的是,她居然沒有任何表情。
“姐,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去嗎?”林初風的臉上是淡淡的幽怨和失落。
“小風,姐姐不是跟你說了嗎?姐姐跟那個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是你永遠是姐姐最疼愛的弟弟,你不也答應我不強迫我的嗎?”林初夏釋然的樣子,可是內心卻隱隱作痛,她也想回去,可是她不知回去,該如何面對她那可恨又可憐的父親。
“可是,姐,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去看下爸爸。”林初風還是帶着一絲希望想乞求着她。
“爸爸已經沒有把我當女兒了,何必呢?”林初夏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多麼的灑脫,雲淡風輕,淚水早已被林弘文的殘忍風乾,她對他,已經徹底失望,能做到不恨他已經是一種境界了,又何必在強求她那麼多。
“姐,難道你一點不想念爺爺嗎?你知道嗎?你走了之後,我去看爺爺,爺爺一直拿着你小時候的照片看,嘴裡一直唸叨着,初夏,還好嗎?我有時候看着爺爺出神的樣子,真的很心痛”林初風痛聲的說着,只希望林初夏可以爲那一絲不捨的心,在回到家中,可是,他卻不知,這樣對林初夏來講,是多麼的殘忍。
“爺爺……”林初夏低下頭,眼淚落到手背上,冰涼的綻開,從小到大,對她最好的便是爺爺,她又何嘗不想念他。
“姐,我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若是想清楚了,我會找你跟我一起回去的”林初風見她如此消沉,只好不逼她,一切在她自己手中,他多言又有何用,
“姐,我該回學校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先走了”林初夏無可奈何的看了林初夏一眼,拿起書包便要離去。
回過頭看着還在那裡狂笑的葉兮舞,隨口道了聲:
“兮舞姐,我走了,改天來看你,還有,不要笑了,再說真的就要出事了”說完便邁着腳步離去。
看着一隻在狂笑的葉兮舞,林初夏滿腹憂鬱傻坐的,她該怎麼辦,到底要她怎麼做,她纔可以做到不傷別人的心,也不傷她自
己的心。
口袋中震動了一下,她緩緩拿出手機,打開消息,一看,既然是慕子焰發來的信息,握緊了手中的手機,心情更是糾結,一事未處理,一事又襲來,她的心很小,根本承受不了這些,到底要她恍恍惚惚的過多久這樣的日子,她在心中哀嘆着,她真的好累,真的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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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坐在辦公室的林初夏,哪有心情工作,每天渾渾噩噩,不是發呆,就是看着電腦發呆,有時候,木成逸對她大吼大叫,她都沒發現,氣的木成逸是火冒三丈,卻又奈何不了她,誰讓他的母親經常發話,不準欺負她,沒有她的命令,更不可以私自開除他。
每天的木成逸除了在辦公室憤憤不平的盯着她,其他什麼都做不了,真是讓他心癢癢,前幾日還好,他還可以有事沒事的戲弄下她,可是這兩天,她就跟行屍走肉般,他說什麼話,她直接做好,一個字都不會說,讓他有種想撞牆的感覺。
“喂,林初夏,你工作的時候能不能打起點精神啊,看看你那死樣子,你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嗎?”木成逸對着林初夏又是一陣大吼。
不料林初夏卻只是太太肩膀,然後開始機械般的整理着東西,看着木成逸連掐死她的想法都有了。
“林初夏,你是不是中邪了,能不能有點精神啊?”繼續不滿的唸叨着。
“哦……”這次還好,雖然只有一個字,起碼開口說話了。
“是不是因爲葉兮舞那該死的傢伙,讓你沒法安心工作啊?”木成逸猜測着,他忽然想起來,葉兮舞這段時間三天兩頭就住院,和她玩的最好的就是林初夏,也難怪,她整日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的生氣。
“沒有啊?”機械般的回答,讓木成逸耐心又堅固了一層,那麼久以來,其實林初夏給他唯一的好處就是,磨練了他從未有過的耐心。
“你能不能不跟個木頭一樣啊?我告訴你,我現在每天跟你上班,看着你那一張跟死人沒區別的臉,我就噁心,你要是在這樣繼續下去,我耐心也是有限的”木成逸又開始尖酸刻薄的說了起來。
“只要不把我開除,都可以?”林初夏無所謂的樣子。
木成逸無語的看着她,她明知道他沒有開除他的權利,可是每次都拿着一條來氣他,他
發誓,其實真的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有種想喂她喝毒藥的想法了。
“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木成逸意料之中的說着,雖然有些生氣,可是他早已習慣了她這句話,隨後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是說,今天晚上我不值班了,我陪你去探望葉兮舞”
“啊……”林初夏的表情終於有個轉變,她詫異的看着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啊什麼啊?”看着她終於如夢初醒一般,他的心情居然好了許多。
“你剛纔說什麼來着?”林初夏眨着清澈純淨的眼眸看着他。
他狂暈,差點從椅子上直接倒了下去,無奈的撐着額頭,一字一字的重複了一遍:
“我是說我要去探望葉兮舞,OK”這次的言語簡介,清楚,最主要的是,林初夏終於聽到了。
“哦,那我先替兮舞感謝一下經理了?”林初夏又變回那副平靜如水的面孔。
“不用,探望員工,理所應當”木成逸翻越着手上的資料漫不經心的說着,時不時的擡眼的偷看着她,可是還是發現,她沒有任何的表情。
下午五點,林初夏剛出走咖啡廳,木成逸就追了出來:
“林初夏,你懂不懂禮貌啊,我不是說了要和你一起去看葉兮舞的嗎?你跑那麼快乾嘛,都不知道等我一下啊?”追上她,首先就是一陣抱怨與訓導。
“哦,我忘記了”林初夏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我現在真想那根鐵棒往你頭上狠狠的敲一下,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木成逸眩暈的看着她,林初夏,最近真的很反常,以前她表情也是平淡如水,可是至少會對他微笑,對他說話,可是她現在的話可謂是惜字如金,而且還經常忘事,能不讓木成逸覺得奇怪嗎?
“哦,走吧”林初夏沒有理會他的話,低着頭向前走。
“喂,你往哪邊走啊?”木成逸呆愣的看着她。
“去坐公交車啊,我每天都是坐公交車去的”林初夏回過頭看着他,訕訕的回答着。
木成逸木訥的看着她,他現在真的有種暈厥的感覺,隨後馬上反省過來,對着她大吼:
“你腦子沒病吧,難道你不知道我有車嗎?”
“啊”林初夏驚醒過來,然後難爲情的說:“不好意思,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真是受不了你,在這裡等着,我去開車過來”木成逸悶氣沉沉的說完後,便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林初夏。
“我又不是故意的?”林初夏不滿的碎碎念着,問誰遇到像她現在的處境,心態還會高情逸態,她不是修到之人,這紅塵的紛紛擾擾,她無法詮釋,也無力抵抗,人活着,難免入世太深,入世之後更是難免不了喜怒哀樂,痛苦沉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