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兒,你還赤着腳,來,我抱你走吧…”犬魔一臉心疼地攔腰抱起任丹拂,大步流星地往任丹拂家走去…
“誒?那個…犬魔,以後不要叫我佛兒好嗎?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任丹拂,你叫我丹拂就行。”任丹拂毫無準備地被攔腰抱起,多少有些羞澀,於是紅着臉說道。
“不,你就是我的佛兒,我不想跟別人一樣叫你,你的名字是我專屬的,只能我叫,懂嗎?”犬魔十分霸氣地說。
“嗯…既然這樣,那我不強求了,愛叫啥叫啥吧…”任丹拂不再言語。兩人很快便直接到了任丹拂的家門口。
“完了,我忘帶鑰匙了,怎麼辦?手機也沒在身邊,想找開鎖的師傅都沒有,真是…”任丹拂苦惱地扶額嘆息道。
“沒事,有我。”犬魔施了個法術,一道紅光打在門鎖上,門“吱嘎”一聲開了…
“額…這個…”任丹拂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在自然界的無力感,欲哭無淚…
“佛兒,你先休息休息,過會兒我們吃晚飯。你想吃什麼?告訴我…”犬魔十分體貼地問道。
“那個,我說我想吃什麼,你會做?”任丹拂面露驚訝地問道。
“嗯…那個…不會…”犬魔十分“靦腆”地回答道。
“我就知道…”任丹拂無語地搖了搖頭。
“算了,還是我做吧,我看看冰箱裡還有什麼食材,不行的話,我就去附近超市買點兒…”任丹拂自言自語道。
“哦,對了,犬魔,一會兒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吧,放到洗衣機裡洗洗,再烘乾一下,應該很快就能穿了,至於你衣服脫下來的話,就還穿早上我給你找的那件大T恤吧…”任丹拂囑咐道。
“什…什麼…大什麼?”犬魔滿頭霧水地問道。
“啊,哦,我忘記了,你不是獷木槐,不好意思哈,一會兒我幫你把衣服找出來。”任丹拂說道。
“給,這件,快進臥室換上吧,然後把髒衣服換下來給我,我給你洗洗。”任丹拂一邊將大T恤遞給獷木槐,一邊說道,之後便走進廚房準備晚餐了,兩人都沒有發現跟在他們後面一起進來的一縷綠色熒光也悄悄地進去了廚房…
“佛兒,我換好了,這髒衣服我應該放在哪裡?”犬魔一邊從臥室中走出來,一邊拿着換下的髒衣服問道。“咦?佛兒人呢?怎麼客廳裡沒見到人呢?”犬魔邊想邊四處尋找着,本還想着問一下怎麼使用那個叫什麼“洗衣機”的,可當他經過廚房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佛兒…佛兒…是你嗎?”犬魔有些吃驚地看着廚房裡的那個人…
“爲什麼佛兒看起來這麼奇怪?動作有些僵硬,像似被什麼控制了似的…”犬魔正有些疑惑地想着,就見任丹拂放下手中的廚具,肢體僵硬地打開門,慢慢地向犬魔這邊移動,眼神中毫無生氣。
“佛兒…是你嗎?”犬魔再次確認道。但是任丹拂始終沒有任何回答,只是如同提線木偶般慢慢向犬魔靠近,隨着任丹拂的不斷逼近,犬魔逐漸後退,直至小腿撞上沙發時,纔沒再後退,而是因爲失重一下子跌坐在沙發裡。任丹拂並沒有因爲犬魔已無路可退就停止前進的步伐,還是繼續前行,慢慢攀上了犬魔的肩膀,整個人跨坐在犬魔的腿上,並將自己的面容慢慢靠近犬魔的臉,眼眸中似有一絲淺淺的綠光在流轉…
“百首級!不好!佛兒被控制了!”犬魔暗歎不妙,立刻暗自在掌心聚集了一團紅氣,準備隨時應戰。
“哈哈哈哈,犬魔,你下得了手嗎?”任丹拂面露猙獰地發出如同地獄深處傳來的鬼魅聲音問道。
“果然是你們!你們想怎樣?”犬魔盯着任丹拂發着綠光的眼睛問道。
“很簡單,你知道的,我要的是魔血!之前在魔界我沒有得到,現在這魔血已經與這女子的身心完全融合了,就算我將她全部吞下也無濟於事,所以…勞煩你犬魔把魔血重新給我提煉出來,否則我就讓你親手殺了這女子。”任丹拂如木偶般傳達着信息。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你們以爲我拿你們沒有辦法是嗎?”犬魔手中紅氣逐漸擴大,隨時有爆發之勢。
“哈哈哈哈,犬魔你敢嗎?這可是你等了千年的女子啊,你下得去手?”任丹拂依舊猙獰地笑着。
“你別想擺脫我們,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們現在在魔界多麼地逍遙自在,可現在我們泡在那個暗無天日的骨灰海里面,不得轉世,不得輪迴,只能在那裡慢慢地被腐蝕,最終與海融爲一體。憑什麼?憑什麼你能等到心愛之人,而我們就只能是個失敗的試驗品?我們要魔血!我們要重塑魔身!我們要復活!”任丹拂繼續傳達着。
“那是你們的癡念不足,誠心不夠,怨不得別人。你們既想擁有心愛之人,但需要你們爲所執念之人付出自己,你們又猶豫退縮了,這就是你們成爲失敗品的原因。如果你們真的誠心實意又肯爲對方付出,又怎會埋骨百首級,永世不得輪迴?既想得到,又不想付出,世上哪有這等好事?”犬魔氣憤道。
“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別的我們纔不管!”任丹拂不停地傳達着信息。
“你們真是無可救藥,虧得我還給你們百首級這個容身之地,早知你們是這樣的心思,當初我就應該直接讓你們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犬魔一邊恨恨地說着,一邊擡起充斥着紅氣的手按住了任丹拂的眉心。
“啊!!!!犬魔,算你狠!我們還會回來的!你別忘了,這女子在百首級裡呆過,我們記得她的氣息,無論她走到哪裡,我們都能找到她!我們還會回來的!”任丹拂從猙獰地怒吼到最後的呢喃,直至完全不再傳達着信息之後,眼裡的綠光逐漸消散,逐漸轉爲如珍珠般的夜色雙眸。恢復了神志之後,任丹拂看着眼前按着自己眉心的犬魔,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啊!犬魔我好怕!剛纔我突然什麼都看不見了,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怎麼喊都沒人理我,我怎麼跑都找不到出口,好黑,我好害怕!”
“好了佛兒,不怕了,有我在這兒呢,不怕了哈,不怕了…”犬魔心疼地哄道。
“佛兒,我告訴你,剛纔百首級那邊有一些骨灰悄悄跟着咱們回了家,他們封閉了你的感官,附在你身上跟我談判,不過沒關係,現在他們已經被我趕跑了,至少今晚不會再過來襲擊你了,這個你戴在身上,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他們來的時候,這個至少能護你周全,不用怕,白天他們輕易不敢出來的,如果真的出來找你,我給你的這塊血玉也能護你周全,只要撐到天黑,我就會來保護你!記住,一定要貼身佩戴,這樣我好能隨時感受到你的氣息,知道你的安危。”犬魔一邊交待着,一邊從手中幻化出一塊雕刻着曼珠沙華的血玉吊墜,掛在了任丹拂的脖頸上。
“犬魔…謝謝你…”任丹拂突然被感動得不知該如何表達,只是一下子摟住犬魔的脖子,整個人趴在犬魔的身上,輕聲感謝道。
“呵呵,佛兒,其實如果你能親我一下表示感謝的話,我會更滿意的…”犬魔看任丹拂沒什麼大礙,也鬆了一口氣,故作調侃道。
“得寸進尺了吧,我的犬魔大人,我看你是想嚐嚐這拳頭的味道了吧?”任丹拂一邊舉起自己的拳頭一邊發着狠道。
“哦?是嗎?你捨得?啵!”犬魔一邊故作恐懼,一邊突然將脣瓣湊近親了任丹拂那又小又白嫩的拳頭上,眼裡滿是寵溺…
“你!你真是…”任丹拂突然臉頰升起一片潮紅,將拳頭抽了回來,背在自己的身後。
“佛兒…我…可以親你一下嗎?”犬魔突然含情脈脈地望着任丹拂輕柔地問道。
“那個…我去做飯去…餓死了都!”任丹拂一看情況不妙,立刻轉移話題,瞬間逃離“案發現場”…
“噗!哈哈哈哈!”犬魔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好久沒有笑得這麼開懷了,千年的情結壓抑着他,讓他自失去佛兒之後就再也沒有笑過…
“這一世的佛兒,少了一絲拘謹,卻多了一絲翹皮,還真是可愛,真不知道最後你會選擇誰?如果選擇的是我,那獷木槐就會魂飛魄散,到時她還會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嗎?如果她選擇的是獷木槐,那麼失去我,她會爲我落淚嗎?佛兒,你會如何選擇呢?”犬魔深情地望着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心中詢問道。
“飯做好了,快過來吃吧!”任丹拂終於將晚餐做好了,連忙將飯菜上桌並招呼犬魔過來用餐。
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任丹拂跟犬魔兩人相對而坐,默默地吃着晚餐,誰也沒有多說一句,就那麼靜靜地吃着,窗外除了路燈的燈光之外,還不時地飄着一縷縷的綠色熒光,蠢蠢欲動地等待着下一次機會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