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隨着幻影的粉碎,撕心裂肺的叫聲突然從犬魔的身後傳來。
“母親?”犬魔突然發覺不對勁兒,於是收了掌心的黑紅色光束,轉身奔向自己的母親。
“犬兒,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的選擇會是這樣,我用的秘法除了消耗我的力量之外,還分割我的元神,你現在將幻影擊碎了,就等於把母親一半的元神給摧毀了,現在母親失了一半的元神,就等於失了半條命,從此以後,母親再無能力保護陪伴你左右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母親,咳咳咳咳…”魔太妃話還沒等說完,便開始劇烈地咳嗽,緊接着噴出一口鮮血,之後便昏厥過去,沒再醒來…
“母親!母親!您快醒醒啊!犬兒不知道呀!犬兒沒有想要傷害您啊!您快醒醒啊!”犬魔抱着母親撕心裂肺地喊着,可是無論他如何呼喊,魔太妃都沒有絲毫的迴應。
“母親,您醒來好不好?別再嚇唬犬兒了好嗎?咱們好好談談,只要您說的是對的,犬兒都不會反駁的,您快醒來,好嗎?”犬魔幽幽地說道,可是還是得不到魔太妃的任何迴應。
“還好,雖然來勢兇猛,傷勢卻沒有想像的那麼重,罷了,母親,您先睡一會兒也好,待犬兒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完畢以後,再來侍奉您。”犬魔在說話的同時,查探了一下魔太妃的傷勢,發現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嚴重,於是也就放下心來。
“婆婆,煩請您將魔太妃送回寢殿,待我處理完此處事情之後,便過去親自照顧。”犬魔叮囑道。
“遵命,君王!老奴這就送魔太妃回寢殿…”婆婆畢恭畢敬地回覆道。
“好,快去吧…”犬魔說着便從魔太妃的身邊離開,來到了任丹拂的身邊,看着眉頭緊蹙的任丹拂,不禁心下一緊。
“佛兒,快些醒來,快些醒來!”犬魔一邊輕聲地呼喚,一邊用聚在掌心的紅光爲任丹拂探查着傷勢的輕重,就這樣過了許久,任丹拂緊蹙的眉心才慢慢地舒展開來。
“嗯…我…好渴…我要喝…水…”任丹拂迷迷糊糊地小聲呢喃着,時不時地還用臉頰蹭一蹭旁邊有些溫熱的手。
“佛兒,你終於醒了,渴了?想喝水?好,我給你倒…”犬魔看到任丹拂甦醒過來,心情瞬間愉悅起來,連忙起身、倒水、返回、喂水,動作一氣呵成,之後便直直地看着任丹拂,目光再也沒有移開過。
“嗯?這裡是哪裡?誒?怎麼這麼眼熟?這是…”任丹拂晃了晃暈乎乎的頭,又用小手拍了拍,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裡是我的寢殿,佛兒,你之前不是說不想待在人界了,讓我帶你離開嗎?我已經滿足你的願望了,怎麼?忘記了?”犬魔十分耐心地幫助任丹拂回憶着。
“嗯…哦,我想起來了,之前我一直是在S市火車站的候車室裡,因爲獷木槐在跟我分開後一直沒有聯繫我,所以我十分難過,因爲實在壓制不住情感,於是痛哭起來,然後就是…”任丹拂將之前的事情全部記了起來。
“沒錯,所以,現在你的心中是否已然有了答案呢?”犬魔問道。
“我…我…”任丹拂吞吞吐吐道。
“怎麼,現在的你,難道仍舊想不出自己到底愛着誰嗎?”犬魔問道。
“犬魔,我,我其實…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任丹拂仍舊吞吞吐吐地,不知該如何跟犬魔說清楚。
“其實我也是很喜歡犬魔的,雖然我心裡喜歡獷木槐,但是每次在我最痛苦最難過的時候,都是犬魔在陪着我,保護我。獷木槐雖說喜歡我,但是在我與他的母親之間,他永遠都是選擇他的母親,從來不會有一次站在我的身邊,所以,我可以選擇犬魔嗎?如果我選擇犬魔,那麼獷木槐就得魂飛魄散了,可是我不想讓他魂飛魄散的,這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跟犬魔說?”任丹拂在心裡打着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犬魔的問話。
“犬魔,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任丹拂不答反問道。
“當然可以,佛兒,你問吧…”犬魔微笑着說道。
“犬魔,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其實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你的佛兒呀?”任丹拂問道。
“這個答案很簡單嘛,因爲是你,所以我要對你好,雖然你已經不是千年前的那個佛兒了,但是我還是控制不住情感,深深地愛上了你,所以,一切問題的答案都是:因爲是你!”犬魔溫柔地回答道。
“因爲是你,所以我願意等待千年,只爲與你再度相逢;
因爲是你,所以我願意化爲紅卡,只爲等你將我喚醒;
因爲是你,所以我願意平分晝夜,只爲與你相處片刻;
因爲是你,所以我願意護你周全,只爲讓你喜樂無憂;
因爲是你,因爲是你,我所做的一切,全都因爲是你。”犬魔補充着說道。
“犬魔,你…”聽了犬魔的表白,任丹拂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一下子撲到了犬魔的懷裡,大聲地痛哭起來…
“好了,佛兒,不要再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跟着碎了,別哭了,好嗎?”犬魔安撫道。
“犬魔,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我好了,別人一對我好,我好不容易給自己建立起來的城牆瞬間就土崩瓦解了,我…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任丹拂脫口而出道。
“佛兒,我沒聽錯吧?你剛纔說什麼?你說你喜歡我,對嗎?你說你喜歡我!”犬魔聽到了任丹拂吐露的心聲之後,整個人都興奮得不行,也不管任丹拂現在身體是否能撐得住,他瞬間抱起躺在榻上的任丹拂,不停地在地上轉着圈…
“停!停!犬魔,停!別再轉圈了,我都要暈死了…”任丹拂急忙阻止道。
“哦,哦,對…對不起啊,佛兒,又讓你受罪了,都是我不好…哈哈哈哈,我太激動了,真的!”犬魔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沒關係,你停下來就好…”任丹拂說道。
“犬魔,我跟你說實話吧,我不否認我喜歡你這個事實,但是我同樣煩心獷木槐,並不是我花心,想腳踏兩隻船,而是我實在不想讓你們任何一方因爲我的決定而受到傷害。無論我做出任何選擇,都想你們平安喜樂,而不是因爲我的選擇,使你們任何一方消失,更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魂飛魄散。如果真的只能魂飛魄散的話,我寧願那個魂飛魄散的是自己…”任丹拂一字一句地說道。
“佛兒就是佛兒,即便千年間轉世多次,本性還是那麼的純良,寧願傷己也不願傷人。不愧是我的佛兒!我最愛你的這一點!”犬魔自豪地說道。
“那麼犬魔,如果我選擇你的話,你準備怎麼對待獷木槐,又或者能不能找到一個幫助他活下來的辦法?”任丹拂繼續發問道。
“佛兒,我跟你說過的,我跟他只能存在一個,他能存在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是造化了,正常情況下,他是不可能存在的。若不是他對你產生了執念,在我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魂飛魄散了,他本就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這一點你要明白!”犬魔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可是,如果他消失了,那他的媽媽會很難過的…”任丹拂說道。
“佛兒,你善良這一點我很喜歡,但是不是你對所有人善良,對方就會回報給你善良。你看獷木槐的媽媽就是一個明顯例子。你對她好吧?可是她對你又是怎樣的呢?處處刁難,處處破壞,沒有回報給你一丁半點兒的善良。你已經在她那裡吃了不少的虧,也受到了不少的氣了,難道就算這樣,你還要考慮她的情緒嗎?不要將自己的愛給那些不懂你,不珍惜你的人身上,這樣做很不值得,因爲面對那些不懂愛的人,即便你再怎麼妥協退讓,他們都不會被你的行爲所感動,他們只能笑你傻,知道嗎?”犬魔一口氣說了好多,竟有些口乾舌燥,於是舉起任丹拂喝剩下的那半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那麼犬魔,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我只能選擇與你在一起,然後放棄獷木槐,任憑他魂飛魄散,獨留老人家在那裡孤獨終老了?”任丹拂再次確認道。
“目前看來,應該只能是這個結局了,除非…”犬魔遲疑道。
“除非?除非什麼?”任丹拂突然來了精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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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出現奇蹟,否則,獷木槐難逃魂飛魄散的厄運…”犬魔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只能做出第三種選擇了…”任丹拂說道。
“什麼第三種選擇?你想做什麼?”犬魔有些驚訝地問道。
“這第三種選擇就是…”任丹拂故意買着關子,沒有說出這第三種選擇到底是什麼,急得犬魔在原地直打轉。
“佛兒,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急死我了都!”犬魔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