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安打電話過來正好聽到那邊的聲聲笑聲,還在段瑞夙家裡的他站在陽臺上,看着已籠罩在夜暮裡的風景,深邃峻冷的眸底柔意微漾,“在聊什麼,聽上去很開心。”
“嗯,是挺開心。”顧晨拿了手機進了房間,隨意地躺在牀上,笑道:“怎麼?還沒有從你叔家裡出來?”
段昭安到是想出來,側身,便看到幾個腦袋在陽臺的推開門後探頭探腦,目光沉地掃了下,立馬聽到幾聲凌亂地的腳步,偷聽的幾人速度撤退。
“家裡來了幾個親戚,本來想早點脫身,結果拖到現在。”段昭安對家裡人一直都是很好,極少露出凌厲的一面,提到家人,嘴角邊的銳意都會減少。
一個愛家的男人,心裡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有幸入駐的人,會得到最大的幸福。
視線才一收回,消失的腦袋又探了出來,段昭安乾脆不再把推拉門關上,而是踩着陰影腳伐悄無聲息地靠近。
“咦?人呢?”
“不見了嗎?”
“跳樓了?”
“槽!又飛檐走壁了?”
“我來瞅……”關得很嚴實的推拉門猛地拉開,疊羅漢般探頭探腦的幾人猝不及防下皆是嚇了一跳,疊在最下面的年輕男子“哎喲”一聲,整個人直接往前頭栽去。
緊接着,便是好幾聲撲通撲通的栽倒聲,最先倒下,也是壓在最下面的年輕男子嗷嗷慘叫,“救命,救命,壓扁了!!”努力掙扎,試圖想讓站在眼皮子前的某人伸出緩助之手,“哥,見死不救非君子!”
段昭安扯了下嘴角,繼續對電波那頭的顧晨道:“下回帶你過來見見他們,一羣……”想了下後,還是換了一個比較含蓄的形容詞:“一羣很有趣的人。”
等電話一掛,四名氣質不相伯仲,同樣是身體修長,面如冠玉的男子朝段昭安很曖味地笑了起來,如果仔細一聲,不乏能看到一些經常跟在各大領導出席重要會議或是在官場上有一席之地的面孔。
段家的男子,極少從商,但是,媳婦兒從商的頗多。
便直接導致,家裡的財政大權由老婆把守,當老公的每月把定期交工資,交“公糧”的時候,偶爾還需要老婆大人在財政上面施已援助,更直接地導致……個個懼內。
當然,那是他們自願。
與一羣在外與在家如同雙面人親人過招,段昭安向來是遊刃有餘,還未等他們開口,便道:“無可奉告。”
說完,不理會兄弟們瞬間扭曲的面孔,步履從容回到客廳裡。
倪千靈在宣州的私宅是幢別墅,也是整個別墅羣裡最大最豪華的一幢,家裡大大小小來了十多號人,若大的客廳裡也是顯得擁擠。
“怎麼樣?有沒有說過來?”正與晚輩媳婦們幾個包餃子的倪千靈眼尖,看到段昭安進來,立馬笑道:“是不是害羞,不好意思過來?”
顧晨會……害羞,不能吧。
她一開口,從各城市專門趕過來的妯娌們頓時笑起來,一時間,整個客廳皆是女子的朗朗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