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汽車行駛到下午三點過後漸漸地多來,大使館樓下最下面的地下室裡切割機的聲音刺耳而難聽,讓人頭暈噁心的氣味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裡面的三人網住,沒有一處是可以聞到新鮮空氣。
周老有很嚴重的胃病,在氣味刺激下,從昨晚到現在只吃了顧晨帶進來的一塊麪包,還有幾口冷礦泉水,戴着口罩的他已是冷汗淋淋。
“周老,我陪你上去透透氣。”顧晨把一塊剛切下來,切口邊緣還散發着青煙的一小塊機身輕放到地下,這些,現在就是她需要保護的寶貝,必須得輕拿輕放才行。
周老直接用袖子拭了拭冷汗,擺擺手,道:“快點四點,不能因爲我拖累你們兩個的進程。我還能堅持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個心裡有數。沒有那麼矜貴。”
快四點了,墜毀的機身還有一半沒有切割完,現加上還有女兵一個人送出去,他這把老骨頭哪能拖他們的後腿呢。
顧晨也愁着呢,看着這一堆“殘骸”,一個人拿出去有些不太現實。
在軍部的時候,趙又銘只跟她說把最重要的部件帶出去,估摸着大夥都沒有想到這打下來的傢伙是美方最新的傢伙。
這會兒,外面知道的就是段瑞項了,不知道他會不會跟趙又銘聯繫。
謝景曜扯下口罩,深邃的眼裡浸着幽深的光,對顧晨道:“扶周老出去休息會,這裡有我頂着。手上沒有多少事了,像這一塊……”他指了下機身墜毀的斷口,“這塊不用處理,我這邊弄完直接可以拿出去。”
如果不是因爲這是美方最新的隱形戰機,像這些毀到看上去跟廢鐵沒什麼區別的地方,他壓根就不考慮拿出去。
周老的力氣可是不如顧晨的,顧晨強行一扶,沒有半點反抗,只能是“哎哎”有些氣壞道:“你們兩個,哎,哎哎,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拖散了。行行行,我去休息,我自己走,成不?”
“那可不成,我擔心周老您半路又跑回來。”謝景曜樂起來道,英俊的臉寵在一片朦朦的青霧裡綽綽約約,連眉目虛化了點。
切割時產生出來的氣體把整個地下室的空氣都變成了有色的青霧,這些都是有毒的氣味,聞久了對身體會有一定的傷害。
周老見此,是痛心疾首的跺着腳,有顧晨在身邊,他只能是眼睜睜看着電梯門關上。
上去後,周老直徑就坐在地面上,好一會才道:“原以爲可以儘自己的一份力,到底還是拖累了你們。裡頭的軍人是個好小夥,能幹。那氣味,聞上一天對身體的傷害是相當大,他還年輕,不該受這份罪。”
“您說得太過了,正是因爲年輕纔要多幹點。回國後,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您不同,您回去後立馬要投身戰機研究中,我們不單單要護送您回國,同樣也要保護你的身體纔對。”在這位學者的眼裡,她看到了長輩對晚輩的疼愛之心,惜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