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本來就是一個人來人住的公共場所,穿着體面的人在現在總能吸引住無數人的視線,而接機口又是魚龍混雜,顧晨對這種場所都會多留意一點。
所以,當有一道惡意地視線落過來時,正微頷首與段曲冰說話的她頓了頓,才繼續回答道:“……正好還有半個月的假期,至於會不會留在京裡渡假恐怕不是我能安排了。”
段曲冰聞言,便直接揄揶起來,“怎麼?聽上去似乎很忙呢。你說,我好不容易跟你好好玩幾天,你就不能好好同我玩麼?故宮、清東陵、萬里長城、天壇我都沒有帶你好好玩過。我哥鐵定也沒有帶你玩過。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故宮,你看可好?”
她一人安排時,顧晨的視線已是側看了過去,那道窮追不捨的惡意視線就算是隔着來往人羣,顧晨也一眼便鎖定目標。
左邊十步之遙處,站着的正是在行人眼裡讓人賞心悅目的年輕情侶,惡意視線來自那許幾不見,依舊嬌憐如雨中白蓮的沈惜悅。
而她身邊的護花使者這麼多年過去也沒有變,還是文秀端雅的鄭衡。
這天下實在是夠大夠廣的,可竟然在京裡的機場裡碰上,顧晨也忍不住要笑道一聲,“這緣份夠讓人心裡發堵。”
不過,她本就是衝着沈惜悅而來,下飛機就碰上,呵,也好,省得她跑去華大堵人。
“臉色怎麼這麼差?看樣子還是累着了。我打電話讓別的同學先走,我們兩個先回酒店休息會再回學校。”鄭衡如今的性子也沒有高中時期那麼的傲了,在人才濟濟的華大,讓昔日在高中時期的天之驕子也不得不放低姿態。
性子沒有以前那麼傲,隨着年齡增長,見識增長,讓本是外表文秀的鄭衡如今愈發的文雅內斂。
在學校裡與沈惜悅兩人文學社的骨幹,兩人在一起在華大是一對公認的金童玉女。
沈惜悅有些勉強地笑了笑,輕聲道:“好,我都聽你的。”腳步一側,是不着痕跡地擋住了鄭衡的視線,讓他沒有辦法發現剛纔與自己對視的顧晨。
顧晨,顧晨……,該死的野種!!
爲什麼,爲什麼只要看到她,自己的心裡總有非常強烈的不甘心,……更有着讓自己都沒有辦法接受的嫉妒!
低賤的野種,憑什麼在失去沈家這層身份後還能繼續與段曲冰交好!憑什麼失去讓自己引以爲傲的身份後,她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她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勾得段曲冰竟然還沒有嫌棄那野種。
想起半個月前,她代表華大前往鄰校西大參加文學交流與段曲冰的見面,她那麼有誠意地想與她交好,換來卻是她的冷漠……,那麼多學生代表前,自已主動握手問好,段曲冰竟然來了個視而不見!
對自己視而不見,對一個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野種竟然這麼的好,還親自過來接機……,沈惜悅想到自己受到完全不同的冷漠對待,整張臉都微微有些扭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