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有些亂,是很罕見的混亂,她需要好好想想,想想是不是應該再繼續下去。
如果繼續調查下去,那麼,極有可能推翻自己之前所有的猜想。
顧晨,不是被拋棄,而是……被保護。
不是親生父母不管不顧,而是,他們已經犧牲。
犧牲,兩字太過沉重,想要找出元兇,勢必要追殺下去。
然後,心裡有一道坎,哪就是……待她如生父,父愛重如山的顧大槐。
一直以爲,她只認爲顧大槐是自己的父親,因爲,生命中唯一他無回報,無計較,無私地對她好。
可是一旦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哪怕是在性命攸關之時,還在保護她,那麼,這同樣是偉大的父母之愛。
她也是自私的,顧大槐對她好,她會記着一輩子,卻不想再這份親情分出去,哪怕是親生父母也不曾想過要分出去。
顧晨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是需要好好靜靜了,靜靜地想一想,到底應該怎麼做。
她是閉目靜思,謝景曜卻不得不多加留意。
不太對勁,顧晨有些不太對勁,哪裡不太對勁說不上來,隱藏太深無從窺視。
雖然是看了來她不太對勁,謝景曜也沒有多加開口相問。
如果真有什麼事,她想說的話自然會說,不想說的話,以她的個性自己就算是窮追着問,也不會說出來。說與不說,決定權只在顧晨手裡,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決定。
這一靜便是二個多小時,兩人都沒有說話。
“我去停車。”車子照樣停在外面,放下顧晨後,謝景曜便獨自一個人前去停車。剛纔多留意了眼,她眼裡已經沒有倦然,一片清朗。
靜一靜的結果……是不是因爲想通了些什麼事情?
顧晨確實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不管如何,身爲軍人的她豈能被自己的私情而困住呢。
想清楚了,心裡便通透了。
比英國時間早八小時中方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倫敦時間則是下午四點。
趙又銘走出檔案庫就已經是這個時候,二十幾年前的軍事機密全是紙件文件,想要查閱得一卷一卷的來。但他畢竟權力有限,能查閱的僅僅是猛虎大隊時候的檔案。
故而,是一無所獲。
“猛虎大隊自成立起來,派出士兵無數,但犧牲在英國的只有兩人,兩人的字跡與你提供的字跡並不相同。”趙又銘的眼睛有些赤紅,熬了夜,眼裡都有了血絲。
顧晨稍加思索了下,便道:“我這裡有一張素描圖,可以根據素描圖來查找,還有,他應該是姓顧,與我同姓。”
對趙又銘這些事情並不需要隱瞞,便把這邊所調查出來的一一告訴,“原本是查犯罪嫌人,哪裡知道,這一查,倒是查到我的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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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的是很意外了,趙又銘都是愣了下,“這麼來說,你有可能是烈士遺孤。”
“……”顧晨是被遺孤兩字給震了下,這麼個身份,怎麼聽着好可憐呢,“你這麼說,哪就是了。素描圖等會發過來,儘快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