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無論何時都是保持絕對的安靜,每個人走路就跟鞋底裝了塊海錦一樣,步伐雖沉重,冷冽,可踩在噌亮的瓷面上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走進軍部,顧晨就能感覺到這個國家的威嚴,是不可侵犯的凜冽,是無人可以隨意挑剔的剛硬。
每一個人走路都是挺直背脊,便是連文職,舉手投足間都是還着軍人強硬的作風。
文書帶着顧晨是直到到了段將軍的辦公室裡,一聲“報告”,隨着裡面傳來段將軍威嚴的“請進”聲,文書才把辦公室推開,示意顧晨可以進去了。
“來,請坐。”段將軍整了整衣冠從辦公椅裡站起,又繞出辦公桌走出來,擡手示意顧晨坐到會客黑色真皮沙發裡,自己則是拿到電茶壺,親自給顧晨沏茶。
“出去近一個月,累壞了吧。”關了門,段將軍的口氣就是隨意多了,帶了長輩的慈祥,“年也沒有在國內過,親家打電話過來,我們一家人都是深感內疚。”
他說的親家,就是已經在新西蘭的劉桂秀。
顧晨在英國也想過要給劉桂秀一個電話,但,事實是不可能。
聯繫國內,都是謝景曜有着特殊處理的手機,她想聯繫國內,還得找謝景曜要手機呢。
山島那邊的事情還在撥着根中,一日沒有傳來消息,劉桂秀與鐵蛋一日就只能是在新西蘭,她不能輕易跟他們聯繫,也不能隨隨便便飛過去看她們。
“他們在哪邊很好,過年是跟你二嬸他們一家一起,帶去了澳州一趟。”
從新加坡到新西蘭……,中間是繞了一大圈,最後纔跟外派在國外的段瑞項見上面。在這種事情上面,段家一向是很謹慎。
劉桂秀心裡掂記着顧晨,段瑞項一家都是瞧在哪裡,大年三十就打了電話回來在,不巧的是,顧晨並不在,是段昭安替顧晨接了電話,向劉桂秀拜了個早年。
反正兩人的關係是鐵訂釘的事,跑不了的,兩家人都是把彼此當成了親人。
顧晨是沒有想到不苟言笑的段將軍會在辦公室裡提家事,便笑道:“出一次國外,一來是增長見識,二來也是磨練磨練自己。累不累,主要還是得看心態。”
“身背重任出去,想到的不是累,而是如何才能出色完全國家交給自己的事。旁邊的,可真沒有多想。”
這孩子一向是個靈透的,不太愛說話,但每回都能說到人的心坎裡去。
處事周事,辦事也周全,再加上那般顯赫的身世……,老爺子說是我們段家高攀了顧晨,這話是真真沒得假。
小小年紀如此穩重,不愧是顧席那一脈。
“你有如此心態,我很欣慰。”段將軍啜了口茶,心裡頭則是想着怎麼把顧晨這身世給說了出來,經過DNA測試,……顧晨就是顧席的親孫女。
這事,說出來不難,其難,難就難在……顧家單薄到只有一個曾在宣州公安局任局長的顧敏懷了。
海虹商場一事,到底還是把顧敏懷給牽累了下,這會兒,都發放到寧夏一個市裡去了,雖說還是公安局的局長,可到底是發放了。